电话那边的言赫,听到霍栩的话,简直如炸弹一样,在脑子里都炸开了。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的道:“大少,您……您怎么知道了。”
正在痛苦悲伤中挣扎的霍栩:“……”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是脑子出了幻觉吗。
言赫嘴里说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哪怕历经了无数风浪的霍栩,此刻也有点懵了,导致他都忘了说话了。
却不知,他越沉默,那边的言赫就越慌,“大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冷冷是我的孩子?”霍栩脑子一转,快速炸他。
言赫却觉得大少竟然连冷冷都查到了,更加提心吊胆了,只能一个劲的道歉,“大少,对不起,这件事您去问姜小姐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答应过姜小姐,不说的。”
听这口气,霍栩却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了,他太了解言赫了,如果不是,他会一口否认的。
看来,幼儿园里那个和姜倾心很像的男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
刚才,他还以为那是梁维禛和姜倾心的孩子。
害的他一路失魂落魄,痛苦的差点想一头撞死算了。
没想到姜倾心那个女人竟然骗了他。
等等,他记得当年姜倾心怀的是双胞胎,应该还有一个。
电光火石间,霍栩忽然想起了小溪,起初,他也以为是小溪没了母亲,再加上姜倾心对她特别照顾,所以小溪才会那么依赖姜倾心。
但……姜倾心呢?
似乎她对小溪也太好点了吧。
若是之前,他真不会怀疑,毕竟认定那两个孩子没了,但现在想到那两个孩子在同一家幼儿园,又感情很好,再加上霍琅当年也有参与姜倾心假死的事,或许他早就知道姜倾心的孩子还在,所以会不会小溪根本就是他的女儿?
这个念头再次响起时,霍栩脑子跟炸开了锅一样,甚至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
“言赫,到底谁才是你的老板。”霍栩咬牙低冷的警告,“我问你,小溪是不是也是我女儿,根本不是霍琅的。”
言赫:“……”
他郁闷不已,大少这迟钝了三年的智商突然之间跟开挂一样,让他相当有压力。
霍栩冷笑一声,“你不说,我自己难道不会去做亲子鉴定吗。”
言赫头疼,他知道一旦做了亲子鉴定就根本瞒不过大少了,只好道:“大少,孩子确实是姜小姐生的,但跟您没关系,您只是奉献了一颗精子而已。”
他说的这些话是跟了霍栩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顶嘴和不敬。
但霍栩却一点都没有责怪他,甚至,霍栩听了后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他霍栩,真的有孩子了。
还是一对龙凤胎。
天知道,他当初听说小溪是霍琅的女儿后,他有多嫉妒、眼红,没想到小溪是他的女儿。
怪不得,原本不喜欢小孩子的他,会觉得小溪那么可爱。
“言赫,告诉我,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霍栩激动的开口。
言赫愣了愣,“您还不知道真相,那您是怎么知道那两个孩子没死的事情。”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霍栩颤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耐心,“言赫,算我求你了。”
第一次,他作为上司,那么恳求言赫,简直把言赫都吓了一跳。
“霍少,您别说这种话,其实让孩子假装流产,是姜小姐提出来的,因为当时您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交给宁乐夏养育,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相信宁乐夏会对两个孩子好,我怕孩子会沦为第二个第三个幼时的您,所以我答应了姜小姐的要求,但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也是二少帮的忙。”
言赫说着叹了口气,“其实您要感谢的是二少,是二少把姜小姐送出国,也是二少请了最顶尖的医生保住了孩子,您不知道,因为那段时间姜小姐被强迫吃了很多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当时孩子状况很不好,基本上出国后姜小姐后面几个月都是在医院安胎,后来孩子也是早产,之后在保温箱里住了两个月才保住性命。”
霍栩听的差点心痛的快窒息。
原来姜倾心和孩子受的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难怪她那么憎恨自己。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口口声声骂霍琅,但他连霍琅都不如。
言赫道:“大少,说实话,那个时候,您的行为也让我挺愤怒的,您和宁乐夏要在一起也无所谓,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姜小姐呢,甚至,她的孩子,您都想要剥夺,真的太过份了。”
霍栩越发的无地自容。
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就跟着了魔一样恶毒、疯狂。
如果姜倾心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跪下去向她忏悔。
“其实我早就知道小溪是您的孩子,但我没说,因为我知道,我要是说了,您肯定会用孩子去威胁姜小姐,或者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这对她不公平。”
言赫非常懊恼的说,“大少,我真诚的希望您不要去抢孩子,您根本不知道姜小姐为了那两个孩子吃了多少苦,您甚至都没有养育过他们,您的钱都花在宁乐夏身上,从姜小姐怀孕开始,您除了无休止的刺激姜小姐动胎气,就没有做过别的。”
“大少,我知道我说的过份了,但这是我三年来一直想说的。”
“言赫,我不怪你。”
霍栩喉咙沙哑的开口,“相反,我很感谢你,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去抢孩子的,我没有这个资格,但以后,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这两个孩子。
言赫大大的松了口气。
霍栩忽然说:“你开车来接我吧,我们去拜访加森先生。”
言赫愣了愣,“我还以为您现在没心情去了……。”
“确实没心情,不过……我知道我身上的责任更重了。”霍栩唇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我有两个孩子,我要为他们奋斗。”
他看了眼身后的幼儿园。
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天崩地裂,走的时候,却看到了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