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凌晨六点。
季子渊带着律师过来时,在大厅里遇到了叶继初和梁维禛两人。
叶继初看到他后,沉着脸道:“子渊,我知道你是来保释霍栩的,但叔叔提醒你,这人你没那么容易带出去,你最好劝劝他,快点告知我们倾倾被他藏在哪了。”
“叶叔,我尽力。”季子渊揉着眉心,目光看了一眼梁维禛。
他和梁维禛没打过交道,但也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
金睿集团这几年崛起迅猛,甚至已经一跃成为了医药集团的龙头企业,这都是梁维禛的功劳.
曾经这个男人接受采访时也是温文儒雅的,但这次他一身黑色西装,儒雅的五官在清冷的光线中镀上了一层阴冷的戾气。
他有种直觉在,这个梁维禛似乎并不简单。
但片刻后,季子渊移开目光,迈开长腿往里走。
五分钟后,霍栩被带来了审讯室,季子渊坐在他对面。
四目相视,季子渊看着他血红的双眼叹了口气,“老霍,你知道为了能见你一面我花了多少精力吗。”
“楚家在上面施压?”霍栩嗓音阴沉的开口。
“嗯,楚家如今一跃成了华国第一世家,连我都不敢和他们硬碰,这次还是拜托宋家那边找的关系才能见到你。”
季子渊语气非常严肃,“如果你不配合我,我没办法保释你出去。”
“配合你就是让我说出姜倾心的所在地?”霍栩苦笑出声。
“你众目睽睽的带走姜倾心,如今梁维禛、叶继初,还有和颂集团的高层都联系不上她,”季子渊再次轻叹,“你这种行为完全称得上绑架了,之前是他们没报警,现在霍家内忧外患之下,梁维禛和叶继初联手,他们根本不惧你了。”
霍栩抿了抿薄唇,沉默,这一切,他在岛上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所以他那么难受痛苦的亲吻着她,就唯恐以后亲不到了。
“老霍,你说出来吧,姜倾心失踪了一个月,你不能一辈子藏着她,对她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其次……婚后和姜倾心整整呆在一起一个月,你觉得她和梁维禛关系还能恢复到从前一样?”
季子渊摇头,“我们都是男人,这就是梁维禛心里的一根刺,他不说,网上的人都会嘲笑他。”
霍栩眼眸微微一松,季子渊立刻趁热打铁,“还有,你得为霍氏考虑,现在的霍氏已经一盘散沙了,你爷爷瘫痪了,霍琅被赶出了霍氏,霍云洋傻了,你妈正在和楚明笙闹离婚,难道大家要指望霍雯和霍禛吗,他们两个有多少本事,你心里没数吗?”
“……好,我说。”
霍栩闭了闭眼,握紧拳头终于艰难的开口。
季子渊松了口气,“你想明白就好,姜倾心只要活着,可以追回来,但霍氏的根你得留住,不然……你连梁维禛都斗不过。”
霍栩一张俊脸充斥着茫然。
他一向自负聪明,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
甚至这次芯片得事,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可突然就成了摧毁他一切的导火索。
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是霍琅吗?
是他一开始就不该对霍琅仁慈吗,还是一开始得知楚明笙不简单后,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铲除掉楚氏?
………………
海岛上。
霍栩已经离开一天了。
按理说姜倾心应该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甚至晚上再也不用被这个男人缠抱着睡觉了。
只是翻来覆去的,她竟然失眠了。
总觉得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想起霍栩昨晚离开的眼神,很怪异,甚至他走的也很匆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以他如今的地位,还有谁能威胁到他。
早上八点,她坐在餐厅里吃早餐,厨师做了很多好吃的,但她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
吃完早餐,她去外边散步,一直到中午时,远处突然有直升飞机开过来。
她以为是霍栩回来了,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快。
只是当飞机停在外面的草坪上后,很快梁维禛带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衣,一头乌黑的短发被大风吹得微微凌乱,一双乌黑的眼睛落在姜倾心身上时,眼底深处闪过各种复杂的光芒后,随即被浓浓的喜悦所覆盖。
“倾倾,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大步朝她奔了过来。
姜倾心呆了呆,以为是在做梦。
她之前刚被带到这里来时,就做过梦梁维禛找到她了。
但后来她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梁维禛真的找来了。
但他还没靠近,管家就带人挡在了姜倾心前面。
“站住,这是我们少夫人,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管家警告的瞪着梁维禛。
“少夫人?”
梁维禛听到这三个字时,攥紧了拳头,冷笑起来,“他是我的妻子,你们最好马上让开,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的主子,霍栩已经被抓了。”
管家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来,梁维禛带来的人已经把他们迅速制服了。
“倾倾,我好想你。”梁维禛迅速走到姜倾心面前,他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
这整整一个月里,他寝食难安,每天就像无数只虫蚁在啃咬,只能靠喝酒麻痹自己。
但她却不一样,她皮肤甚至比往日更丝滑了,甚至脸颊还长出了婴儿肥的肉,她一定吃得好、穿的好。
梁维禛的心底深处,蔓延出一股深深的恨意。
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却霍栩在这小岛上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倾倾啊倾倾,你怎么那么薄情,甚至不知羞耻。
明明她还是他的妻子啊。
但这些,梁维禛都没有露出来。
他只是用力的把她抱进怀里。
姜倾心即觉得惊喜,但也愧疚。
和梁维禛比起来,她认为自己太脏了。
尤其是这样被他抱着的时候,她升出一股很不自在的感觉。
“维禛,对不起……。”她满脸痛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对了,你刚才说霍栩坐牢了,怎么回事?”
“你担心他?”梁维禛眸子一凉,紧紧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