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如今已经攀上了朗德力,还不满足。”霍栩冷漠的开腔,“贪得无厌。”
“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华国龙头企业,估计更想往国际上扩展版图。”言赫附和的说。
霍栩突然沉默了,只是嫌弃眼眸盯着言赫。
“霍……霍少,我哪里说的不对吗?”言赫被他盯得不安。
“言赫,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不管我去哪,你都跟着,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霍栩眸光深处闪过一抹窒息的寒意,“你难道没有发现三年前,我突然之间的转变吗。”
言赫眼眸陡然一颤。
霍栩将他的神情捕捉在眼里。
“什么……什么改变啊,大少,您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言赫很快镇定下来,回答。
“言赫,我还可以相信你吗。”霍栩站起身,“我们之间其实只是雇佣关系,这段时间霍氏不少高管陆陆续续辞职,甚至连秘书部门也有人相继离开,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走。”
言赫吓了一跳后,摇头,“大少,我从十四岁的时候就遇到了您,您也知道,当年,我妈去世后,我爸另外娶了老婆,根本不管我,连学费也不给我出,我每日打架斗殴,是一个连未来都没有的人,是您的出现,拯救了我。
“您为我出学费,送我读书,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您,后来毕业后,其实我也没太多经商天赋,是您手把手的教我,那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我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您。”
“一辈子?”霍栩自嘲一笑,“要是我以后的路越走越低呢。”
“不会的,外面的人是不了解您,您有多少本事,我最清楚了。”
言赫低低道,“就算您将来不是霍氏总裁了,您哪怕是律师的身份,或者您对金融市场的敏锐,随便在哪个行业都是受人瞩目的。”
霍栩笑了,却不是得意的笑,而是悲哀的笑,“我这个人在挣钱方面是很有天赋,但在感情方面却像个傻子一样,言赫,我不信你察觉不出来,三年前,我突然对姜倾心态度的转变。”
言赫瞳孔瞪大,他之前就有点怀疑,没想到大少真的察觉了。
“看你的反应,你应该早就察觉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霍栩猛地一把揪住他衣领,瞳孔里满是疯狂涌动的怒气,“如果你早点提醒我,我就不会这三年里像个傻子一样,完全都察觉不到中了宁乐夏的催眠术。”
他震怒的说完后,却发现言赫并没有太多的惊吓,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你知道我中了催眠术?”
言赫痛楚的点点头,他知道事到如今也瞒不了他了,“我和姜小姐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您的不对劲。”
霍栩身体狠狠一颤,喉咙干涩的问:“她也知道?”
“对,您别忘了,她是天天睡在您的枕边妻子,我是天天跟着您的助理。”
言赫苦涩的说:“三年前,宁乐夏突然回来,再加上宁潇潇一家的事情,您和姜小姐天天吵架,矛盾和隔阂也一天天加深,姜小姐不信任您,你们两个都经常不说话,您也总是呆在公司,不想回去,一回去就吵。“
”但我知道您心里还是有姜小姐的,也有你们的孩子,就有一次,宁乐夏跟您在山庄治完病后,您突然开始对姜小姐冷漠至极,甚至在她有孩子的情况下,您坚持闹着要和她离婚,还总是陪着宁乐夏,甚至晚上……都睡在宁乐夏那边。”
霍栩拳头握的青筋爆出。
是的,那些他记得,他对姜倾心的残忍,在她怀着身孕的时候,自己却和宁乐夏出双入对。
言赫叹气:“季少和宋少都认为您对宁小姐余情未了吧,所以不怎么了解,以为宁小姐回来了,您还是更喜欢宁小姐,但我所了解的大少,您在意宁小姐,但更爱姜小姐,就算您想跟宁小姐复合,以您的为人也会给姜小姐一条妥善的退路,而不是把她逼入绝境。”
“是啊。”他怎么舍得把她关起来呢。
霍栩转过身去,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后来呢……,她知道真相,为什么从来没听她对我说过。”
“您会信吗。”言赫问,“那时候您对宁小姐深信不疑,说了,您恐怕还会认为姜小姐恶毒吧。”
霍栩沉默了,是啊,他那时候不会信的。
言赫接着说:“我们找过权威的心理医生咨询过您的病情,医生说您可能是中了一种古老的催眠术,这种催眠术,治愈机会非常渺茫,一旦失败,您就会变成傻子。”
“当年,姜小姐听到这些话时,我看到她的眼神那么绝望,后来,她说,她不想唤醒您了,就让您一直这样吧,她要的是离婚,是退出,让您和宁小姐度过这一辈子,我知道,她那时候爱您,怕您变成傻子,她宁可一个人忍受被抛弃的痛。”
闻言,霍栩的心头被撕扯般的剧痛起来。
他扶住自己的额头,眼眶刺痛般的潮湿。
是的,那时候姜倾心提过要离婚,可是他逼着她留下来,一定要生下他的孩子,将来他要把孩子交给宁乐夏照顾,甚至宁乐夏就不用忍受生孩子的痛了。
她当时那么绝望、生气啊。
可是他无视她的嘶吼,把她关了起来。
现在想来,宁乐夏当初说她有精神病,绝对也是假的了。
他把一个刚被丈夫抛弃还流产的女人抛进了冷酷的精神病房,她究竟是如何绝望度过的啊。
他的倾倾,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伤,难怪她那么恨他啊。
从来没有一刻,霍栩像现在这样憎恶自己。
“言赫,医院那次倾倾假死,是不是……也有你参与。”霍栩忽然问。
“对不起,大少。”言赫没有再掩饰了,“是我当时看情况不妙,通知了二少,如果不那么做,姜小姐会撑不住的,她当时已经服药过度神志不清了。”
“你做得对。”霍栩拍拍他的肩膀,感激的道:“言赫,谢谢你。”
“您不怪我就好。”言赫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