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助理严欣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大门口很多进进出出的人,“阮阮,你在看什么?”
“看医院的生意,挺好。”阮颜收回视线。
严欣笑道:“哪家医院的生意不好啊,何况季氏医院的医术放在华国都是顶尖的。”
“那我明天还过来输液吧。”阮颜说,“医生不是说我最好连输三天吗。”
严欣讶异,要知道阮颜平时可是出了名的不听医生的话,这次倒是挺乖了,看样子是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其实可以让家庭医生去你家输液,毕竟你是公众人物……。”
“没所谓,在医院更放心一点。”阮颜边说边往门口走,“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后面我让保镖陪我来就行了,正好你去忙工作吧,等会儿也不用陪我回家了。”
回到家后,阮颜直接脱了外套躺沙发上。
随后进来的司机把门关上后,小心翼翼把医院探病送来的水果放到茶几上。
阮颜当着他的面,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漂亮的两根手指夹着香烟后,浑身充斥着一股颓唐冰冷的气息,她点燃后,仿若一个瘾君子般狠狠的吸了起来。
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这是她痛苦到极致的唯一发泄方式。
安静了足足两分钟后,她才开口:“宁乐夏这两天应该呆在医院的烫伤科,现在霍栩记忆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宋榕时对宁乐夏也更信任了,我估计宋榕时等宁乐夏伤好一点会琢磨着送她离开华国了。”
司机道:“宁乐夏应该会想方设法留下来吧。”
“也许她已经想到法子了呢。”阮颜忽然扯了下唇。
司机满脸不解。
阮颜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整个人都变得朦胧起来,“不是有人监视到宋榕时前段时间喝醉酒在宁乐夏那边过夜吗,对宁乐夏来说,当务之急唯一能站稳脚跟的就是孩子了,我不信她不会设计,何况,她那手催眠术已经出生入化了,要催眠一个男人到床上也不算什么。”
司机错愕的张大嘴巴,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仔细一想,一对男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很难不发生点什么吧。
“所以啊,宁乐夏并不在意送出国,一旦她有了身孕,宋榕时还是会把她叫回来的。”
阮颜笑了笑,是她从小和宁乐夏一块长大,已经够了解她了啊,“可我不能等到她回来之后再动手啊,毕竟肚子里怀着宋榕时的骨肉,到时候宋堂的人会盯的更加密不透风,我就更没机会了。”
司机担忧的皱眉,“这只是您的猜测,何况,姜小姐和霍少那边应该也会动手……。”
“是啊,宁乐夏的仇人太多了,可怎么办呢,我就想她死在我手里。”阮颜阴冷的说,“而且我不要她一下子就死了,我要一点点的折磨她,让她尝尽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生不如死。”
司机望着她,烟雾朦胧中,电视里面那个精致完美的明星像蜕变了一个人。
这副模样,有些熟悉,就像她曾经把宁泽昙抓起来日日折磨一样,不,比那个时候还要疯狂。
很久后,司机说:“我们的命都是你给的,要不是你,也不会有我们今天,我们也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只是医院里人太杂乱了,我担心到时候会查到您……。”
“没关系,到时候查到我了,我一个人承担,你们都走。”阮颜语气空洞,却透着一股要进地狱的疯狂。
没有人懂啊,从昨天,林繁玥把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她半只脚就已经踏入地狱了。
她已经成魔了,她只想复仇,没有人可以阻挡。
……
翌日,阮颜去医院的时候,只带着司机和保镖。
她戴着墨镜和帽子,静静的在急诊室输液时,季子渊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进来了。
“好点了吗?”季子渊很自然的手往她额头上摸去。
阮颜下意识的偏开,季子渊手僵在空中,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医生给病人探个体温,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季医生,你好像是内科的权威医生,”阮颜抬头提醒,不过她戴着墨镜,眼底的情绪都可以遮挡住。
“那你要这么说,医院都是我的,医院里的病人我都有资格管。”季子渊忽然抓起她的手,直接把了下脉。
阮颜低头,倒是有几分讶异,“你还会把脉?”
“中医也略懂点,你身体太虚了。”季子渊似笑非笑,“睡眠是不是不好,平时月经应该也不太准吧,还经常熬夜。”
“……”
“我等会儿给你开七天中药,每天一副,调调身体吧。”季子渊皱眉,“现在是年轻,再大点,身体未必扛得住,到时候随便生个病,都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那是得养养,毕竟我是你公司的生金蛋,要是生病那么久影响公司收入。”阮颜敷衍的说。
“我倒不缺你那点收入。”季子渊忽然轻笑一声,“阮颜,其实女人何必活的那么累呢,你那点钱我真没瞧上。”
阮颜没吭声,她戴着墨镜挡住了半边脸,什么情绪都看不到,只看到一张微微粉的唇。
季子渊还记得她昨天吻过来的滋味,他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吻宁潇潇的时候,甚至昨天晚上回去后都还在回味。
理智和身体本能一直在挣扎。
理智告诉他,因为宁潇潇,他不该跟她太深接触了。
但身体本能,每一个毛细胞都在想得到她。
他想,自己可能是真没得到过她,所以才有那么点病态了。
“阮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季子渊伸手去摘她墨镜。
阮颜躲了开去,忽然问:“我昨天看到宋榕时了,宁乐夏也在这里住院吗,繁玥说,昨天她把宁乐夏手弄伤了。”
“嗯。”提起这件事,季子渊声音略冷,似乎很反感。
“我前天听繁玥说。”阮颜抬头,“宁乐夏当着她的面,亲口承认害死了岑静,还把她的骨灰扔臭水沟里。”
“林繁玥有直接的证据吗。”季子渊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