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微怔。
他确实很多年没打官司了,若不是之前在医院里宁泽昙开了那个口,他也不一定会亲自上庭。
不得不说,宁泽昙这把力确实把他和姜倾心推到了绝境。
他心底深处闪过浓浓的烦躁和恼怒,但仔细深想,当姜倾心用小溪威胁她时,已经斩断了两人最后一丝情分。
竟然她从来不知道珍惜,他又何必在意。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出去吧。”霍栩冷漠的开口。
言赫带上门走出去后叹了口气,原本他看到霍少和姜倾心和好了,还在犹豫要不要等两人再次结婚的时候,将孩子的真相告诉大少。
看样子不用了,大少永远是无条件的偏袒宁乐夏,就算知道自己爱着姜倾心,也依然如此,对宁乐夏的庇护已经入了大少的骨髓,还是就这样吧,让大少和宁乐夏互相祸害吧,就不要去伤害姜倾心了,他是真的都看不下去了。
…………………………
恒盛学府。
这两天姜倾心眉头窝在家里看行车记录仪上的监控,看的头昏眼花,好在有林繁玥帮忙,不过还是累的两个人没怎么睡。
到了下午,严科带来了陆力扬案子的相关进程,“这件案子已经决定下星期三开庭了,对方的律师是霍栩。”
“霍栩?”林繁玥气的差点把面前的笔记本给掀翻了,“他是要非要跟你作对是吧,整个华国谁不知道霍栩就没有败过的记录,哪怕找再多的证据,白的都能被他说成黑的,让他给宁乐夏打官司,根本就没有赢得可能。”
严科抿唇担忧的看着姜倾心,他的想法和林繁玥的一样。
姜倾心垂眸,乌黑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暗淡的光,“他霍栩再厉害,也只是华国最厉害的,放眼全球,总有比他更厉害的,只要对方肯来,花再多的钱也行。”
“其实……。”严科犹豫的说,“曾经霍栩跟全球排名第二的律师较量过,两人打了个平手,目前全球最顶级的那位已经六十多岁,而且早就退休十多年,上次全球首富请他出山都没用。”
姜倾心:“……”
林繁玥无语,“所以简单来说霍栩已经算是全球最顶尖的是吧。”
“差不多吧。”严科非常无奈的点头。
“……”
林繁玥一下子也沉默了,她只是没想到以前霍栩是给姜倾心打官司救她,现在却是和她对着来,要把她最信任的下属送进监狱。
“不要放弃任何希望。”姜倾心道,“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任何厉害的律师都有赢得可能,既然他没输过,那我就让他尝尝输在我手里的滋味。”
林繁玥竖起大拇指,“这牛逼吹的满分。”
严科:“每个跟霍栩打官司的律师都这么说过,后来都输的很惨。”
姜倾心闭了闭眼,最后咬牙切齿的骂:“滚。”
接下来几天,姜倾心和梁宇每天东奔西跑的找证据。
…………
转眼到了周二,梁维禛过来探望她时,见她一双眼熬满了红血丝,整个人脸颊都瘦了一圈,心疼得不行,“明天就要开庭了,找到点证据了吗?”
“嗯,”姜倾心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找到了,有赢的机会,不过不是很大。”
“噢?”梁维禛眼眸一扬,眼底一抹深意一闪即逝,“是什么,我挺好奇的。”
“先不说,明天你就知道了。”姜倾心忧虑的说,“不过胜算的机率很小,毕竟……扛上的是霍栩,他没有败过,明天与其说是让法官宣判陆力扬是无辜的,倒不如说是整场官司是说服霍栩,只要他明白陆力扬是被人陷害的,就有赢得机会。”
“不一定噢。”梁维禛提醒,“就算他意识到他可能冤枉了陆力扬,但他输了,就是在他律师职业生涯上添上了败笔,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就算到了法庭上,明明知道错了,为了赢,他也会继续打下去。”
姜倾心一怔,苦笑,“你说得对,像他那种人已经没有底线可言了。”
“不过……你会赢的。”梁维禛双手突然轻轻压在她肩膀上,“这些天知道你忙也很累,我也没闲着,我找到了绑架宁乐夏的那辆车子,上面没有陆力扬的痕迹。”
“你说的是真的?”姜倾心猛地站起来,眼光充满了明亮。
“嗯。”梁维禛把档案袋交到她手里,“我已经找有关权威人士给车子做过检查了,连指纹都找过了,只有车子的尾箱有陆力扬的指纹。”
“太好了。”姜倾心接过档案袋,看了一眼,激动不已,“有了这个绝对稳赢,维禛,太谢谢你了,这份恩情……。”
“不要说恩情,我对你的感情让我做再多都愿意。”梁维禛轻轻的握住她的双手,目光脉脉含情,“你想要守护的人,我陪你一起守护。”
姜倾心心脏狠狠一震。
一直以来,她都明白梁维禛对自己的感情,但她一直都抗拒着。
这一刻,她是彻底被感动到了,其实早就该明白,他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陪伴、付出,甚至对小溪和冷冷也那么好。
而霍栩,却总是无穷无尽的伤害她。
她突然后悔了,后悔今时今日明白的太晚了。
“对不起,维禛,我发现我之前做错了。”姜倾心苦涩的说,“我不该为了报复霍栩,再次接近他,和他交往,总是一次次的伤害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的意思是……?”梁维禛错愕震惊的抬头。
“以前我总是想让霍栩尝尝被心爱的人抛弃的痛。”
姜倾心苦涩的说,“却不知那个人和宁乐夏之间的羁绊已经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其实当初就算没有宁乐夏给霍栩施催眠术,霍栩也不会跟她断掉来往的关系,长此下去,我们也会走向离婚,只是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我和霍栩会离婚,不是因为催眠术,是他和宁乐夏的牵扯太深了,终其一生,宁乐夏都是他的愧疚和心里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