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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骑虎难下前世就没这速度,也没这决心,我这次要一次性把他们都惊呆。
正愣神时,院门又被敲响,这回我有点烦了,皱眉过去开门。
看到来人,我眼皮跳了下。
是我舅舅,我妈那边的亲戚。
前世他跟我并不亲近,嫌我家穷,还私下帮助过赵家做些敷衍。
我试着问候。
“舅舅,你怎么找到这来。”
他瞅着我房子,上下打量,似乎想确认这环境如何。
没等我喊他进来,他直接扯住我胳膊。
“你爸生病了,在村里躺着下不了床,没人照顾,你赶紧回去看看。”
我一激灵,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固执的父亲,从小对我苛刻,对我嫁给赵成阳也无异议。
可他毕竟是我爸,再怎样,我也不能不管。
我抿紧嘴唇,心里纠结万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舅舅皱眉。
“谁知道你跑来县里搞什么,我是听说你这些日子跟赵家闹翻,再加上你爸突然倒下,这不才过来找你。”
我吸口冷气,思索权衡,是回去探望,还是装作不闻不问。
前世我也曾回去,可当时被赵家闹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心力管父亲,还被逼着写借条。
这一世再走老路,怕又掉进陷阱,但我不能彻底放下血缘之情。
我沉着脸问。
“我爸现在病得多严重,你哄我回去,想干嘛。”
舅舅似被我问得心虚,哼了声。
“反正你爸确实病倒了,估计没几天活头,你要不要回去看着办,我就不多说。”
我心里一酸,同时又多了警惕,怕他利用我感情,骗我回去交钱。
可无论如何,我要确认真假,否则万一真耽误了救治就不好。
我点头。
“好,等我安排好孩子,再跟你回一趟。”
舅舅脸色稍微缓和,丢下句“快点”便转身出了院门。
我站在原地,深呼吸几口,感觉事端又起。
这父亲,我跟他并无多少温情,但血脉牵连,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我扭头看小吴,他低声说。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我想想也对,更何况村里人多嘴杂,我带个壮劳力也好免点麻烦。
至于馨馨,可以托李芳或王玉梅照顾一天,我来回一天就够吧。
这时候馨馨走过来,拉住我手。
“妈,你为什么不高兴,是谁惹你啦。”
我蹲下抱她,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我想起前世她消失后,我爸也没给我任何帮助。
咬咬牙,我不能再拖她去趟这趟浑水,她还小,不该看到那些纷扰。
我拍她头顶。
“妈妈要回老家一趟,你跟吴叔叔或者李姨住一天,好不好。”
她张开小胖手,似乎不愿。
“那你要早点回来,我有点怕。”
我把她抱紧,答应一定会早点回来。
交代好之后,我收拾点行李,把那几件贵重的票证藏好,万一村里有什么意外,我也有底气。
小吴跟我一起锁了门,再吩咐隔壁大婶帮看院子。
下午踏上回村的土路时,我心中五味杂陈,想起上一回回村,还是被人嘲笑,说什么我的坏话。
现在再回去,我脸皮可是硬得多,谁再敢胡说,我不介意开撕。
天色渐暗,我们才走到村口,老远看见那破旧石碑,心里有点怅然。
这就是让我满是伤痕的地方。
我抬头扫一圈,村里不少家门口灯光昏黄,隐约还能听到牛羊的叫声。
有人看到我,立刻跑回屋子拿眼神示意,仿佛见到怪物。
我冷笑,随他们去。
舅舅家就在村东头,我先跟着他走到门口,他推门径直进去喊我爸。
“妹夫,闺女来了。”
我闻声跟进去,看见堂屋里还点着煤油灯,一个老旧炕上坐着我爸,他脸灰败不堪,看上去不太好。
他见我进来,张了张嘴,却没吭声,只抬眼看看我,然后低下头咳了几声。
我压下心头不快,走过去开口。
“听说你病了,你能站得起来吗,要不要去医院。”
他摆手,嘶哑地说。
“没啥大事,就是腿脚不太灵,我也不去医院,花那个钱干啥。”
我皱眉,这人性子真是一根筋。
小吴上前一步,摸摸他额头,很烫。
“叔,这烧得不轻啊,你该去看看。”
我爸别过脸,没理他。
舅舅从旁凑过来,咳嗽两声。
“妹子,你看,你爸这样也没钱治,你能不能出点钱,你现在不是在城里赚大钱吗。”
我闻言,心里冷笑,果然是冲着我的钱来。
可我并不打算就这么掏腰包,我说要带父亲去医院,然后看具体情况再决定出多少。
舅舅表情僵住,他那样子好像不愿意带我爸走,怕花费更多。
屋里气氛僵着,我爸忽然咳得更厉害,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栽下炕。
我飞快伸手扶住他,心里也有些焦急。
“你到底怎么搞的,你就算不心疼钱,也得看看病啊。”
他扯着嘴角,断断续续说。
“我其实也不想活了,村里人都瞧我笑话,说我把个好闺女嫁给赵家,结果害了你。”
我听了这话,心跳缓了几拍。
他竟然知道悔恨。
可那又怎样,前世我就是被他的一意孤行推到赵家火坑,被虐得不成.人样。
我深吸口气,不再纠缠过去。
“行,你先别废话,跟我去镇上卫生所看看,如果大夫说你没事,我就走。”
他说不动,可我懒得听,直接招呼小吴把他往三轮车上扛。
舅舅也象征性帮了下忙,不停念叨“别花冤枉钱”。
我懒得搭理,心想这钱该花就得花,我不想背上不孝的名声,也不想父亲真出事。
一路磕磕绊绊把人送到卫生所,大夫量体温后,说有肺炎迹象,需要吊针,还要住几天院。
我爸一听就不让,死活不肯付钱。
我觉得烦,吩咐大夫先打针,费用我来给。
不一会儿,吊针挂上,他才勉强闭嘴。
我守在床边,看着他缩在被子里直抖。
舅舅跟到门口就脚底抹油跑了,嘴里还说要回去照顾自家孩子。
我冷笑,也没拦他,我知道他就指望我掏钱,啥都不用管了。
夜色渐深,我有点困,却骑虎难下,只能留在这里看护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