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媚小鸟依人的靠着郑义的肩膀挽着他走出刘队的办公室时,整个楼里的警察都有些看热闹般的涌了出来。
僵硬着脚步,郑义和她一起离开了刑警大队。苏媚十分娇滴滴的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了郑义,指了指自己停在一旁的座驾。
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郑义打开了奔驰G65的车门。他不用想也知道此刻队里所有人都会说他傍上了富婆,现在要带着人家上医院去做孕检了。猛的踩下了油门,郑义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里。硬汉味十足的奔驰大越野立刻一个甩尾就冲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我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开着车的郑义问向了一旁的苏媚。
轻笑出声,苏媚仿佛还在想着刚刚郑义那窘迫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个身份的掩护挺合适的吗?”
“放屁,你这是在毁我的名声。”没好气的说着,郑义此时也的确有些恼火。
“切,给你个单身狗当老婆,我这可是给你长脸呢。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
郑义听到了她的话,开始将车速放慢了些,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关于屈凡生,我查到了些情况。”苏媚收起了笑容,将她调查到的内容缓缓的说了出来。
“昨天,我去找过屈丽萍,我利用检察院案件整理科的名义向她询问了情况。呵,这个女人说起来也真是奇葩,你知道她怎么处理屈凡生的骨灰吗?她居然为了省钱不买墓地,将屈凡生的骨灰盒埋在了老房子的树下面。”
听到了苏媚这么说,郑义也骂了起来。
“他妈的,这哪里是奇葩,她简直就是个人渣。”
“呵,是不是人渣我可不管,不过她这么做倒是给我行了个方便,昨天夜里我就把骨灰盒给挖了出来。喏!在车后座下面放着呢。”
一个急刹,郑义就将车给停在了路边。急忙向着后座下面看去,郑义伸手将那个沾了些泥土的盒子给端到了身前。
看着盒子上那个印在正中央的黑白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年轻面庞他无比熟悉。深呼吸了几下,他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捏了捏,然后移向了盒子的两边,缓缓的将骨灰盒给打了开来,可是在他眼前并没有装着骨灰的布袋,整个盒子空空如也。
“东……东西呢?”他有些惊讶的问向身旁的苏媚。
“东西?呵,什么东西都没有,骨灰盒里本来就是空的。”苏媚点上了细烟缓缓的抽了一口,然后就让烟继续这样烧着。
“死刑的犯人不会有追悼会,行刑结束直接火化,最后将骨灰交给家属。屈丽萍根本就没有检查盒子里面的东西。对她而言,只要最后的遗产能全部转移到她的名下就可以了,至于她那位亲侄子最后究竟变成了什么她根本不关心。现在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屈凡生行刑的药剂被人调了包,而最后那具根本就还活着的‘尸体’却是被人给偷龙转凤了。”
打开车窗,苏媚将手中那剩下的大半截香烟丢出了窗外。
“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屈凡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严瑞用了这些手段弄到了他的手里,当然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屈凡生其实是被人救了出去,救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施于生和邱中军。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太低,如果我是严瑞,我布置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将一个人定成了死罪,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破坏我的计划呢?所以,第二种可能性不存在。屈凡生肯定是被严瑞给弄走了,至于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弄走屈凡生,我可以给你提个醒,9号。”
听到了苏媚的话,郑义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你是说,严瑞之所以将屈凡生置于死地,其实是要将他拉去做实验?他要把屈凡生卷进盘古计划?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屈为民出事的时候屈凡生还小,他对所有的事情根本不知情,严瑞为什么要把他拉进这个事件之中?”
摇了摇头,苏媚撇了撇嘴。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严瑞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进行着分析,毕竟这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理由了。”
皱着眉头沉思着,郑义也在分析着刚刚苏媚的话。的确,如果将所有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严瑞需要将屈凡生给弄到自己的手上,那他要屈凡生干嘛?除了他在暗地里重启的盘古计划,郑义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屈凡生的事暂时先放放,反正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年轻人此时还活着,至于活的好不好,我们也不知道。还是来说说为什么我今天会到你们局里去吧。”
“我先问你,死刑犯人在执行死刑的过程中,身边会有多少人再现场进行确认?”
“呃,检察院肯定有人在,接着就是公安系统,还有法医。”
“嗯,你说的没错,那么我们来讲屈凡生当时行刑的情况来带入一下。检察院不用说了,那年轻人能被判的那么迅速,而且根本不考虑案件中那些疑点直接就定了死罪,你要说公检法系统里没有被严瑞渗透进去,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再来说说法医,屈凡生执行的是注射死刑,法医最后需要进行检验以确认行刑对象确实死亡,那么屈凡生的行刑药剂都已经被调包了,我不信这名法医会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缓缓的舒了口气,苏媚伸了个懒腰。
“呼!一场死刑的行刑现场,三方共同负责监督,其中有两方的人都已经被买通了,我不相信另一方的人员是干干净净的。当时负责侦办案件的是刑警大队,换句话说……”
苏媚将目光盯向了郑义,之前还有些轻松的表情此时却十分严肃。
“你们刑警队里,有内鬼。”
说着,她将自己的右手握了一个拳头在郑义的面前晃了晃。
“我今天之所以来你们队里,其实这招叫引蛇出洞。我的身份只告诉了刘队,因为你之前和我说过,他已经不再阻止你继续调查屈凡生的案件了,所以至少表面上他是可以信任的。当然出于对彼此的保护,我没有将具体调查的内容告诉他。”
说着她将那只拳头的一根手指伸了出来。
“如果说接下来你临时调入国安的身份没有被人发现,那么就说明对于老刘的信任是没错的,他是自己人。但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有人要对你下手,那么就说明老刘其实就是内鬼,或者说他是内鬼的帮凶。”
说完她又伸出了自己的第二根手指。
“但是如果你没有被暴露,那么老刘就是可以被完全信任的,我们可以将事情的真实内容跟他透露一些,毕竟作为刑警队的大队长,他可以调动的力量还是相当大的,利用他来布局,我们可以更轻易的从队里找出那个隐藏的内鬼。至于找到了那个内鬼以后该怎么办?我相信顺藤摸瓜的事无论是警察还是国安,这方面都应该是专家了。”
说着,她将第三根手指伸了出来,举起伸出三根手指的右手在郑义的面前摇了摇。
“我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们队里的内鬼给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