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筠面带笑容的向着台下的记者挥手,刚刚结束了新闻发布会的他匆匆走出了会场,新成立的生物研究所刚刚得到了政府的合作支持,虽然并不看中这区区百来万的扶持款,但是政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今天的合作签约仪式他作为严峰集团的CEO理所当然又成为了媒体的焦点,不用想他都能猜测的到,明天报纸上,电视新闻里的头条人物肯定又是他: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掌舵人,最具发展眼光的九零后,铂金钻石王老五。各种耀眼光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有时候严筠自己都觉得,能够获得如此多的金钱、权利、地位,当初自己答应爷爷的要求,好像也是个明智的决定。
钻进自己那辆加长的宾利车,他再一次摇下了车窗微笑着与外面的记者们挥手道别。随着车轮的转动,这位秦江市的小财神爷终于离开了公众的视线。
将脑袋靠在舒适的真皮靠枕上,严筠此时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见,他冷漠着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少主!”电话那头,郑功名毕恭毕敬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实验?”阴寒的声音从严筠的口中传出。
“呃~禀告少主,24号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每天除了哭喊就是打闹,今天我们只能把她绑在床上加大了镇静剂的药量。恕我直言,这个女人根本不适合进行实验,她的心理素质太差了,而且年纪也很大,生理各项机能几乎都不达标。”
“哼!这个人是尊主点名要的,你如果有意见,要不要直接跟他老人家说啊?”
“呃~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如果她还是这样的状态,这实验的日期真的没办法定下来。”
“呼~”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严筠颇为厌烦的皱了皱眉,“等那女人醒了,你告诉她,如果不合作那就马上送她去和哥嫂一家团聚,如果乖乖听话,等事成之后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那……属下试试看吧。”
将电话挂断,严筠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将自己的领带松了松,他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拉菲。
细细的品着手中的红酒,他的思绪却飘至了四个月前。
当屈凡生实验开始后的第七天,所有人都等待着那高瘦的青年回到玻璃舱里,可就在空间震荡后,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能够回到现实,这就意味着他的实验失败了,屈凡生应该死在了那个未知的零界中。当严筠知道了这个结果后,第一时间他自己也愣住了,虽然打心底里他十分痛恨屈凡生,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与他年纪相仿,有着相似经历的年轻人居然就这般的死了。
郑功名很快的就将报告整理了出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十分隐晦的将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仓促进行的实验中,毕竟当时屈凡生的心理状态十分的不稳定,而且生理的各项机能都没有调节到最好,这样看来实验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当这份报告被严筠送进老人那黑暗的办公室时,严瑞来回的翻阅着手中的报告,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从老人那粗重的呼吸声里,严筠可以判断出自己的爷爷此时内心里十分的不平静。心下忐忑着,对于自己爷爷那中恐惧的心理又一次笼罩了严筠,他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冷汗早已打湿了西装下的衬衣,擅抖着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他的概念里,自己那位藏身在阴影中的爷爷,一直就像神一般的存在,所有的计划都是按照爷爷的指示在执行,而且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除了这一次。
当看到老人挥了挥手让他离开时,严筠如临大赦。关上了房门,他站在门口重重的喘了口气,却在这时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个月,严筠没有再次得到老人的指示,按部就班经营着公司的他却好像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他像个真正的商人一样,出席会议、接受采访、到大学里演讲,参加着这种活动,每天都有排的满满的日程,严筠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很充实。直到几天前,自己又一次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屈凡生还有个姑妈,把那女人弄过来,让她进行实验。”爷爷的话很简短,只是从这简短的话语里,严筠知道,自己那向往的生活终于到了尽头。
“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屈家人?屈凡生都死了,他那个姑妈就是个废物,我们难道就不能寻找其他的实验对象吗?”严筠急忙问了出来,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的爷爷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没有回答他的话,老人只是将那隐藏在兜帽下的脑袋移向了他,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却好像铁锤一般,一下下的重击着严筠的心脏。
“对……对不去,尊主,臣孙僭越了。我这就去安排,那个女人今晚就会被带到实验所。”
……
屈丽萍恐惧着,她又一次从镇静剂的催眠中醒来,看着自己被绑住的四肢,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撕心裂肺的叫声再一次从她的口中传来。
“别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这时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们是谁?为……为什么要抓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我绝对不会报警的。对……对了,我……我有钱,我……我有好几百万,我……我都可以给你,只……只求你放……放过我。”惊恐的声音从她口中断断续续的传来出来,屈丽萍的目光中透露着恐惧。
“呵~”听到她的话,中年人不由得一阵嗤笑。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次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只能乖乖配合我们。你已经浪费了我们好几天时间了,如果你还继续这样撒泼发疯,我是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我的朋友们不会介意把你送去地府见阎王。”
嘴角颤抖着,披头散发的屈丽萍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刚刚还在死命呼喊的她此刻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们既然让你活着,当然也不是为了要你的命,只要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说不定很快就可以从这里出去,而且到那时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很大一笔钱,至少让你这辈子都花不完。”
当听到这话时,屈丽萍停止了哭声,她有些哽咽着望着身前的中年人,之前还神情绝望的双眼此时却透露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