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易子虚乔装逛赌坊、查案情上任往钱唐
玄凰尊人2025-07-28 15:543,376

  易子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姑娘面含戚色,憔悴不堪,似乎刚刚经历切肤之痛。

  既然相遇,便是有缘,不知姑娘曾遭遇何事,以至于女扮男装,行色匆匆,说出来,子虚愿助你一臂之力。”

  几句话说得瑶姬悲从中开,不由得轻轻啜泣着道:

  “你我萍水相逢,怎敢劳公子动问?况且说了公子也不见得能相帮,徒增烦恼罢了。”

  “姑娘未曾开口,焉知子虚帮不上忙?”

  瑶姬见易子虚一番好意,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讲了出来。

  易子虚闻听,眼角划过一丝喜悦道:“真是巧了,易某正好前去钱唐县赴任,那里岂不正是姑娘的家乡?”

  “去钱唐赴任?难不成你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不才正是在下,此先听说钱塘江潮举世闻名,其中盐官那一段可是潮势最胜的。

  易某本想到任后好好观瞻一番,不想还没到任上,便先接了一桩案子,以后到了那里可有的忙了。”

  瑶姬闻言,嘴角一撇,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得罪的是什么人?

  那可是当朝国舅,我好心劝易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易子虚闻言,向后仰了仰身子道:“你怎知我不行?不如你我二人就打一赌约如何?‘’

  ’赌什么?‘’

  ‘’如果我帮姑娘打赢了官司,你可愿意做我游历钱唐的向导?”

  正当瑶姬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个人,脚还没踏进店门,便嚷嚷道:

  “伙计,给我来二斤牛肉,再烫壶烧酒,妈的,赌了一天,饿死老子了。”

  瑶姬闻听来人声音如此耳熟,不由得闪目望去,不料竟一下子惊的目瞪口呆。

  易子虚见瑶姬盯着来人发呆,拿筷子轻轻捅了她一下问道:“难不成姑娘认识此人?”

  “这就是那个到我家学馆捣乱,被家父一拳打死的黄二狗啊,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我看花眼了。”

  易子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天下不乏有相貌相似之人,若他真是你说的黄二狗,令尊的死十有八九被人做了手脚。

  魏国舅嫌疑最大,姑娘可否听子某一言?”

  瑶姬闻言,回过神来问:“不知你有何良言?”

  “姑娘且沉住气,在确定此人的身份前,定要谨慎行事。

  适才从他言语之间易某料定此人必在此地居住,依在下拙见,你我需如此行事,姑娘且附耳上来。”

  听罢易子虚的建议,瑶姬暗暗点头,唤过掌柜的结了银子,走出了酒馆。

  与子虚躲在一隐蔽之处,看男子吃饱喝足也出来了,便悄悄尾随在其身后。

  男子不疑有他,摇晃着手里的钱袋子,一路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七扭八拐,便来到一处宅院,推门走了进去。

  易子虚查看下周围的环境,又对瑶姬道:“姑娘,单凭此人进了这个宅院,不能断定他就住在这里。

  也不能断定他就是那个黄二狗,不如你我先寻个客栈安顿先下来,明日再做计较。”

  翌日清晨,瑶姬按昨日与易子虚的约定,早早来到‘迎客来’酒馆前。

  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人影,正在焦急之际,打迎面过来一男子。

  走起路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只见这男子走到瑶姬面前,拿肩头使劲蹭了她一下,瑶姬刚要发怒,就听男子言道:

  “想不到姑娘来得如此之早,让你久等了。”

  瑶姬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男子,竟是易子虚,只不过穿着打扮完全与昨日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不由得诧异的指着他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自然是好意喽,昨日那男子进门时曾言赌了一天,故而易某判断此人必嗜赌成性。

  只有深入虎穴,才能进一步探查他的底细,确定他的身份,不穿成这样,如何混赌场?”

  瑶姬闻言,扑哧一笑道:“想不到公子不光有一副光鲜的皮囊,还长着一个睿智的脑袋,小女子佩服!

  看来县大老爷这就开始办案了?”

  子虚狡黠的一笑,不再理睬她,扭头就走,瑶姬紧追几步道:“唉,你等等我。”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赌坊,屋子里乌烟瘴气,四处弥漫着铜臭的味道。一群熬红眼的赌鬼还在嗷嗷叫着下注。

  易子虚背剪双手,这桌瞅瞅,那桌瞧瞧,时不时与人插科打诨,小赌一局,耶然老手一般。

  瑶姬跟在他的后边,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走了进来,这回瑶姬可看的清清楚楚。

  此人便是在钱唐县被他爹爹扶庭远一拳打死的黄二狗。

  子虚也发现了他,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示意她别漏了马脚。

  黄二狗见子虚把把输钱,走上前一扒拉他道:“去,去,一边去,就你这衰运还敢来赌钱,看你黄二爷的。”

  言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哗啦往桌上一倒,足足有一百多两银子。

  旁边的一个赌徒见状,趁机吹捧道:“黄爷,几年不见,这是在哪寻了发财的门道,改天也提携提携兄弟。”

  黄二狗斜了他一眼:“谢蛤蟆,原来是你小子,就凭你,我呸。

  以前仗着有俩臭钱,兄弟可没少受你的窝囊气,如今爷我靠上棵大树,有使不完的银子,还提携你,做梦去吧。”

  周围人趁机落井下石,七嘴八舌的数落起谢蛤蟆放高利贷之事。

  几句话抢白的那个谢蛤蟆灰头土脸的,一甩袖子,气哼哼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你那大树还不就是魏国舅,算个球,老子才不吊他呢。”

  易子虚给瑶姬使了一个眼色,也跟了出来,紧走几步,跟上那个赌徒的脚步问道:

  “哥们,那个黄二狗太狂妄了,竟敢这么奚落大哥,连小弟都看不下去了。”

  谢蛤蟆停住脚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易子虚:“这位兄弟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大哥好眼力,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大哥多多关照。”

  谢蛤蟆刚受了窝囊气,见子虚对其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找回了自尊心,立马向上拔了拔身板道“:好说“

  “大哥,那个黄二狗什么身份,怎地如此狂妄?”

  谢蛤蟆唾了一口唾沫,气哼哼道:“狗屁身份,左不过是个卖包子的出身,仗着会个三招五式的欺行霸市。

  这家伙嗜赌成性,以前我没少借钱给他,这不前几年输光了家业,被债主追得无处安身。

  最后跑到钱唐县去投奔他表兄,还是我给支的招。前段日子这家伙突然跑回来,摇身一变,竟成了暴发户了。

  胆敢当众让谢蛤蟆我难堪,待我有了钱,必出这口恶气。”

  言罢,不再理会子虚二人,自顾自的走了。

  易子虚与瑶姬对视一眼,瑶姬喜形于色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遇到了黄二狗,这下我爹的案子有眉目了。”

  “姑娘,先别高兴的太早了,黄二狗如何死而复生,这里面还有许多疑点。

  这样,我们先返回钱唐,再做计较。如不能一次扳倒魏国舅,你我最终都难逃一死。”

  瑶姬看着子虚坚定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刚刚饱尝了丧亲之痛的她,内心彷徨无助,子虚的出现无疑成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让她觉得这世间或许还是有一丝温暖存在的。

  子虚觉察出瑶姬异样的目光,抬头望去,四目相对间,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时,路边突然传来马蹄声让子虚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对瑶姬道:

  “时间匆忙,我们也该赶路了。姑娘体弱,不易再奔波劳碌,易某雇了一驾马车,烦请姑娘上车吧。”

  瑶姬别过脸去,轻声道:“多谢公子思虑周全。”

  迫近黄昏时分,马车停在了钱唐县县衙门口,二人下了车径直便往里走,当值的差役拦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此地乃钱唐县衙,岂是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

  若是告状,程大人已经休息了,有什么冤案明日再来吧。”

  易子虚斜眼看看他,拿出朝廷的文书递了过去。

  “都说了有冤案明日再来,我这里不收状纸,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瑶姬上前把文书往差役的怀里一扔,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什么眼神,能不能先看清楚再说话。”

  差役疑惑的打开一看,原是新上任的县大老爷驾到,马上换了一副面孔。

  “大人,小的孙权,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冒犯,可否容小的再看看您的官印?”

  易子虚随手又拿出一方鱼符,上面刻有他的姓名、任职衙门及官居品级。

  差役反复查验,确信无疑后,一摆手,对另一位差役道:

  “郑龙,快去禀告程大人,新任县令大人到了。”

  郑龙闻言,一阵风的向县衙后堂跑去。

  县丞程大人正搂着新纳的妾室柳媚娘饮酒作乐,忽听郑龙来报说新任县到了,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

  敲着郑龙的脑壳道问道:“你小子没听错吧,新来的县令?

  魏国舅早把这位置许了本大人了,哪里出来一个冒牌货,待本大人出去会会他。”

  【作者题外话】:知识储备-鱼符

  隋唐时朝廷颁发的符信,雕木或铸铜为鱼形,刻书其上,剖而分执之,以备符合为凭信,谓之“鱼符”,亦名鱼契。

  隋开皇九年,始颁木鱼符于总管、刺史,雌一雄一。唐用铜鱼符,所以起军旅,易官长;又有随身鱼符,以金、银、铜为之,分别给亲王及五品以上官员,所以明贵贱,应征召。《隋书·高祖纪下》:“﹝开皇九年闰月﹞丁丑,颁木鱼符於总管、刺史,雌一雄一。”唐陆龟蒙《送董少卿游茅山》诗:“将随羽节朝珠闕,曾佩鱼符管赤城。”宋司马光《论夜开宫门状》:“若以式律言之,夜开宫殿门及城门者,皆须有墨勑鱼符。”明张煌言《即事柬定西侯》诗之一:“纵有鱼符专亦得,只今岂少信陵君。”

继续阅读:第二十六回 观江潮鸾凤生情愫、黄赌徒狼狈潜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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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凤幽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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