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好像自己就要gg了
风洗月2020-11-17 20:083,191

  白蘅一无所知,“尊主要何物?”

  他望着云休厌,“云尊主,今日来的非剑宗宗主,是白某,若尊主愿还晚晚遗物,凡白某能做到,绝不推诿。”

  语态恳诚,有他特别的温润,只是在说到遗物二字,声音难掩变化。

  云休厌眯眼玩味:“白宗主好大口气,为一团死物,也值?”

  “对尊主来说或有不值,”白蘅笑了下,眼神一瞬里仿佛立此处甚远,他不知想到了哪处,回神时声音愈切,“尊主与我,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云休厌缓缓重复,“若,我要的是你性命呢。”

  角落里的晚晚惊得背脊都凉,那厢白蘅还是不徐不疾,“若我命属我,与晚晚立冢后,此命予你未尝不能。只,今我为宗主,此命非属我。”

  云休厌低低的笑,眼底都诡谲起来,这一句一句晚晚,“退婚。”

  什么?

  “白宗主退婚,”他的声音在朦胧温暖的温池中,生显出丝丝阴恻,他说,“秦晚晚生前,与你最后一场闹僵,便是宗主婚事,死后若见你夫妻和美另娶她人,她的性子,死后怕也不能安宁。”

  “白宗主,若欲取遗物,便退婚。本尊杀了她,总要满足她这桩。”

  晚晚,惊呆了……

  目瞪口呆。

  听听,这个厮人言否?

  是他杀了她还说什么满足这桩!

  啊不对,呸呸呸,什么衣冠冢遗物,她根本没死好吧!

  白蘅也是,千万不要答应啊!

  她惊呆,那厢白蘅也徐徐皱眉。

  云休厌神情不变,仿佛说的再正常不过的话。

  白蘅,“初初于我,我曾有诺。”

  “那是宗主自己的事。”云休厌漫不经心,“舍不得?秦晚晚当时为你,可是不惜与本尊决裂,宗主这都不肯,晚晚可是要伤心。”

  伤心……她伤个毛线心,她那是为了白蘅?她是为了任务!

  果然这个厮就是记仇那事!

  但白蘅沉默了。

  晚晚心急,她根本就活生生在这里,云休厌这厢怕是不为了……

  想到此更急,这厮,这个厮,他怕是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对白蘅出手,他怎么会知,他注定杀不了他的!

  白蘅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位面之子,是有男主光环的亲生崽子,她曾向系统询过的后续发展里,任何想与白蘅作对的都不会落得好下场,她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卡这个厮……

  她焦心,有系统在的时候,常提醒她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总有离开的一天,只要任务完成,这个世界就再不与她相干,这些任务,便是没有她也会另一个宿主来执行,她只是做着必须应该和按部就班的事,但是现在……

  那种剥离感渐渐消失,她现在……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云休厌走歧路啊!

  可云休厌不能听到她心里话,那厢白蘅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因在白蘅话出的瞬间,气氛陡变,晚晚只觉魔气大涨,仿佛一瞬间两人已对一招!

  “云尊主,你此举,甚不明智!”魔修界的气息天然对白蘅克制,他接下一招:“晚晚果然没有死是吗?”

  云休厌冷冷一声,在白蘅说出那句之后,他周身魔气更盛,一个攻一个防,晚晚看在眼中,知道白蘅在这里天然劣势,云休厌杀不掉他,却会可能令他受伤!他这架势,招招致命!

  晚晚大急,要是云休厌伤他,他伤白蘅八千,来日要反损一千!

  那厢百十回合已过,晚晚直察有异样杀气,那阵法,是那些阵法!

  “不是想知她是死是活,去地下,你可好好寻一寻。”冷冷一声,那突起的杀气飞绕云休厌法鞭,白蘅色微变,一鞭挥出,晚晚猛然:“云休厌——”

  疾呼厉声,一时里她竟冲破了那禁制,云休厌飞出的法力微微一顿,便是这片刻时机,“白蘅快走!”

  白蘅早有防,此时这片刻生机便已足,脱身之际,他目光定定看向那声音来处,一枯瘦身影,貌若老者,是……

  再一眼已不及,云休厌又一击来时,他飞身隐去,用的是剑宗特有的修术,温汤里,热浪滚翻,煞气滔天,仿佛一瞬,一切已然不同,晚晚扑地一声,一口血涌出喉咙,她强自咽下,踉跄,方不及抬眼,沉压骤至。“秦 晚 晚。”

  一字一顿,煞气毕现。

  她又一口血涌出,想说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但开口除了血气就是眩晕,她强行冲破禁制,以她本就渣渣的那功力,此时欲哭无泪,“云休……”

  不用你动手杀了,她好像自己就要gg了……

  云休厌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温池外呼声阵阵,他声音沉郁仿佛煞气都在其中,“滚。”

  这一声,外面唤尊主的声音都消了去。

  秦晚晚一颤,又是一口血吐出。

  饶是已有预料,看到这景象她还是快哭出来,误会了!他这下肯定全误会了!单听这声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白蘅!

  他一定认为她又是为了白蘅了!

  “云休厌……”

  艰难的,她快哭出来,当然也可能是沾的血,气孔流血,她就是看不到也知道她这强行冲破是个什么下场,但,“你且等等……唔……”又是一口血,淦!这句话还能不能说得出了!

  眼前发红,阵阵眩晕,可她强撑可不敢晕过去,伸出手,爪上也沾了血,她匐在地上,艰难的,一手抓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在地上,艰难写:

  我不是,为他,为你,我是为你……

  血书啊,诚意大发了……

  但没有反应,也可能是她耳里眼里眼里都堵了血,听不见也看不清,她不敢停下,继续艰难动爪:给个机会……

  给个机会吧,让她再解释一下!解释不满意再处置不迟,大佬!

  但这一句太长,写个开头她已难撑下去,短了又难表达她的恳切,难为她血流如注里还急中生智,在那句给个机会后面,艰难画出个大哭的表情,哭泣的表情非常可怜,只是血色侵染,好似七孔流血的厉鬼,晚晚手一颤抖,这下……

  听天由命了。

  另只手仍紧紧抓在她衣角,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被抓着的人目光冰冷。

  为你,我是为你。

  垂落的目光在那歪曲的血字,讽刺,他只觉讽刺。

  为他?

  为了白蘅,她连这种话都说得出了吗?

  可笑,可笑他上一刻还以为她……

  眼尾猩红,说不清是恨还是嫉,他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杀不了她吗?

  断仙崖,城主府,今日,或,在她第一次背叛他的时候,到如今,这只手,仍不能杀死她吗?

  那便……

  低眸,他带起浑身染血的秦晚晚,那便让他听一听罢,她可笑的理由,秦晚晚,你最好……

  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

  —

  “恭迎尊主回府——”

  城主府魔修侍从皆躬身跪地,但只见云休厌身影一瞬而过,随之而过是血腥气,众人皆凛,待石兰过来帮禀于他,石兰一惊,这般快就回了?

  他可是知道一些云休厌今日往泽园的缘故,应酬事小,主要是……

  这么快就将人除了?

  吩咐下手头任务,快步追去。

  大殿无人,“后堂?”石兰再一讶,“你说尊主去后堂?”

  “是的大人。”小侍从使劲点头。

  石兰这下真不明了,除了白蘅,唔,就算是重伤,尊主去后堂作甚?那后堂……秦晚晚走后不是就成禁地了吗?难不成……

  秦妖女又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石兰不敢耽搁,快步往后堂,到后堂外,脚下顿住,这里,现在还是禁地,除非尊主开口,否则就是他也不得进入。

  在堂外,他焦急却也不敢探看——这一处,说是堂,其实很大一块地方,以一个堂为中心,建成一个游园一般,当然,这是当初的规划,现在,这里就是一处残园。

  云休厌走着甬路,秦晚晚就在他臂中,他面无表情,天气阴沉,这些没有完工的亭台也仿佛染了暗色,他一身黑衣仿佛也融入这冷色里。

  秦晚晚初来此地,嫌弃,“暗无天日,我总算知道魔修祖宗为何选此地作老巢。”

  她不喜这暗气沉沉,他便想将此地改出一地来,如今,一边是暗色沉沉经年不变,一边是画栋雕梁断壁残垣。

  这疮痍狼藉,狼狈又撕裂,何尝不是他。

  残路尽头,堂皇富丽的高殿建到一半,他面无表情踏入内里。

  残殿静寂,原该摆置器物的地方全已被替换,各式刑具,这殿,仍是为秦晚晚准备,只是用处已绝然不同。

  刑榻偌大,四角有环,形制特殊,他将人放在榻上,四环箍进手脚,他掏出一粒药喂入她的口中,很快,她的血止住,七孔的血渐渐凝住,他在榻边坐下来。

  晚晚像是做了一场惊险的梦,梦里她没阻得了云休厌,他伤了白蘅,白蘅重伤之下险险逃走,剑宗震怒,五大世家惊骇,然后讨伐,混战,江湖动乱十年,十年里云休厌成为真正的魔头,整个江湖为之色变,在一次战乱中,魔修大叛,与剑宗里应外合,他终究还是死在白蘅剑下……

  气息骤促,蓦地,她从噩梦里醒了来。

  入目,漆黑一片。

  急促喘息,耳边只有自己的粗喘声,她一瞬里另一半的自己还沉在梦里,睁大眼对这黑暗喘息好一会,头脑里的理智仿佛才慢慢开始工作——

  这是哪儿?

  我怎么了?

  眼前怎么黑了?我……瞎了?

  我屮艸芔茻!“云休厌!!”

  不待惊悚,下一瞬她就发现了更可怕的,动不了,她动不了了!她手脚都被绑了!

继续阅读:第十九章 我的确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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