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的时间过去了。
夜里,茗塔内。
崔二娘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是一句诗。
“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这是在说我心思落寞,只能说与海棠诉说吗?”
小柔在一旁替崔二娘煮酒,笑容满面:“小姐,要我说啊,这位杨大人的诗,可比云齐生的诗好多了。至少,杨大人还能读懂你的心思,为你作诗。”
崔二娘低着头不说话。
小柔又问道:“对了小姐,云齐生死了,那他背后的人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的?”
崔二娘摇头:“找我麻烦?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吗?他死那是他活该!”
“我之前要是真听了他的话,取消了杨大人的百日宴,茗园被查封都是小事,要是耽误了杨大人筹集银两,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那位杨大人做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说到这里,崔二娘突然捂嘴轻笑:“小柔,你说···那位杨大人怎么样?”
“啊?”
崔二娘笑面如花,抬起头望向窗外明月:“今日听那位杨大人说起他的事情,我才知道云齐生在他的面前有多么的可笑。”
“这位杨大人不仅有家国情怀,心胸宽广,更是才华横溢、出口成诗。”
“最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身在要职却又不卑不亢。”
“这样的男子,莫说是全京城了,哪怕放眼全天下,那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
小柔这才反应过来些什么,捂着嘴直笑:“小姐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位杨大人了吧?可是你才和他见了两面啊···”
“见两面怎么了?当初见云齐生一面我便死心塌地,而这位杨大人,两面之缘,我却已经对他无比了解。”
说到这里,崔二娘的眼神突然又变得有些落寞:“只可惜啊,我好像年纪比他大,与他府上那三位小娇妻更是没得比。自古以来,男子都只爱娇妻美妾,放眼京城,哪家的千金小姐过了二十岁还未嫁人的?”
“我啊,就是个笑话。”
大齐女子十八岁便是嫁人的年纪,晚嫁的女子大都是二十出头,但崔二娘今年已有二十六岁。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手持茗园,家底殷实,也不会有那位富家公子肯娶她,甚至有些世家子弟连纳她为妾的心思都没有。
就好比云齐生,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之前只想要她的身子,她不给,云齐生也从未提过娶她。
“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小柔昂着头道:“虽说小姐的年纪确实要大上一些,但在任何人眼里,小姐的美貌都要胜过那些十七八岁的姑娘!”
“我就不信那位杨大人不会为小姐的美貌而动容。”
崔二娘一愣,这才点头:“说的也是,今天在岳王府的时候,他见我第一眼,眼珠子都挪不开了。”
“虽说定力要比其他男人稍稍厉害一些,但他还是忍不住看我···”
“这么说来,我还是很有机会的?”
小柔将一杯热酒端到崔二娘面前,笑道:“那是当然!这世界上的男子,也就那云齐生不识好歹,将小姐的好心当驴肝肺!”
“这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肯定会把小姐当成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崔二娘捂着嘴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