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海楼府上。
今年已经六十三岁的张海楼平日里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逗鸟。
今天早朝之后,张海楼便回到家中给几只鸟儿喂食。
张海楼养的可不是普通的家雀儿,而是颜色鲜艳的金丝雀,最重要的是,鸟儿的羽毛鲜亮,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哪怕是整个京城的鸟市,也很难找出与他家里同等品相的鸟儿。
因此,张海楼对这几只金丝雀那可是爱不释手,平日里除了办公室,那都是手拎着鸟笼满京城的跑。
“老爷,右御史大人又派人来催您了,说是方乾山那个案子不能再拖了···”府上的管家来到张海楼面前。
张海楼正隔着笼子逗鸟,很不耐烦的看了管家一眼:“急什么?陛下都没催我呢,他算什么东西?”
“再说了,方乾山那个案子,关系到张丞相,哪儿能轻易下结论?”
“可是老爷,这事儿总得要有个结果啊。”管家嘀咕道。
张海楼讥笑:“谁说我没结果了?我的结果就是···等那方乾山自个儿在大牢里了断!刑部的曲相霖已经在着手办这件事了,都别急,等着就是了···”
一边说着,张海楼还一边将鸟食喂进金丝雀的嘴里。
这时,一群下人抬着张庆的尸体,跑进了院内。
“老爷!出事了!”
张海楼头也不抬,不耐烦的道:“叫唤什么!没看到我在喂鸟吗?惊了我的小雀儿,信不信让你们拿狗命赔?”
一个下人道:“老爷,少爷他···他死了!”
张海楼立刻抬头:“你说什么!”
几个下人低着头不敢说话,而张海楼的目光则是看向了院内一个木制的担架,上面盖着白布,显然是躺了一个人。
张海楼立刻丢掉手里的鸟食,飞快的来到院子里!
“滚开!”面前有个下人挡路,被张海楼直接推开。
张海楼来到担架前,掀开白布,担架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张庆。
刹那间,张海楼双眼发黑,整个人差点倒下。
“老爷!”管家急忙搀扶住张海楼。
“我的儿···我的儿啊!”张海楼浑身都在颤抖,身体更是软绵无力。
见到这一幕,几个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们是张庆的随从,同样也负责张庆的安危。平日里,张庆不管干什么,他们甚至还要充当打手。
可眼下张庆被人杀害,他们几人绝对难逃其咎!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张海楼怒吼道。
一个下人说道:“老爷,是···是兵部尚书杨由干的!”
“少爷只是跟那个姓杨的吵了几句嘴,那个小子拿刀就把少爷抹了脖子,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
张海楼老脸一阵抽搐:“杨由?”
“他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为什么!”
下人道:“老爷,少爷看上了天江楼一个艺伎,非要将那个艺伎带出天江楼,游龙帮的出面阻拦,但少爷就是不肯放人,结果那姓杨的出面多管闲事,然后就把少爷杀了···”
张海楼恼怒,满脸涨红,他怒声喊道:“叫人!现在就给我叫人!老夫要杀了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