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朦胧的房间里,白金色长发的男人拍拍雌性的背,小雌性哭累得睡着,睫毛上挂着泪珠。
用吸水性的纸巾吸掉那湿意,把雌性放在柔软床内,雌性的手还捏着他的衣角,安抚性地拍拍雌性的背。
等雌性再次松开眉头后,才把雌性攥在手里的衣角小心扯出来,用温水打湿毛巾,给小雌性擦了擦满脸泪痕,露出干净的脸。
谢临渊皱眉,他现在有些看不懂楼执玉,他和对方做交易的最后,起身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他听见楼执玉淡漠的语调:
“谢临渊,别查下去了。”
这句话,既蕴含警告,又像是在劝他。
……
明窈醒来的时候,她磨蹭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一趟楼执玉的住所,虽然她不知道皇宫里面的楼执玉长相为什么和黑市里面的不一样。
替身?还是什么面具之类的,黑科技能做到很多事。
既然楼执玉在皇宫用了一张假的容颜,那么说明对方有事不想让人知道,她叹口气。
笔尖落在纸上的时候,她骤然想到楼执玉的话,她的每一个字都有他的影子,落笔之下的字带风骨,确实有他的影子。
写完几个字,她才站起来,和谢临渊简单说了两句。
等她再次来到楼执玉住所之前,看见黑明和白暗,两人身穿黑色劲装,白暗正擦拭着手里的枪。
看见她,白暗眼睛一亮,少年漂亮的脸上,眼眸弯似月牙,和黑市人口中的“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一点都搭不上边。
“倒是黑无常,挺像的。”
明窈心里肯定他们对黑明的评价,黑明神色冷漠,更像了。
白暗看着小雌性,转头看向黑明,这人骗他,不是说小矮子离开黑市了吗?
他盯着雌性的眼睛一眨不眨,明窈看向黑明,想要进去的意思很明显。
黑明冷漠开口:“主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昨天才被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去的明窈,她气得准备捞起袖子,找黑明用拳头‘理论’一下。
白暗漂亮的脸带着难色,他把小雌性拦住,黑明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要是把雌性打了怎么办?
上次黑市巡查,有人不服气上来偷袭黑明,被黑明当场用冷刃穿过心口,最后冷冷开口:
“袭击执法队,死。”
白暗好声好气弯腰接住雌性攥紧成拳头的手,突然抿唇,才带着一点哑意劝道:
“你打不过他的,你太弱了。”
明窈:?好你个白暗,一直在挑衅她。
躲在树上的代号三摸出一颗果子,再次啃了一口,呸,有些酸。
白暗想了想,对着面前的雌性开口:“有人找主上,他真不能见你。”
明窈蹙眉,白暗比较轴,不会说谎,她只好把手上那张,重新改过答案的纸交给白暗。
她写了新的答案。
然后小声嘱咐:
“你到时候帮我转交给你们主上。”
“一定啊,白暗。”
黑明额角又有些抽痛,看他的同事失神地接下一个苦差事,也不怕被主上发现。
白暗看着手心的纸张,还带着雌性手心的温度,有些走神,接触到雌性肌肤的指尖有些发麻。
真的很麻很麻,可是黑明说这不是喜欢,那是雌性忽悠他的。
最后,明窈看彻底进不去,她也要回帝国,扣紧面具没有多逗留。
徒留身后的几个人,白暗准备把雌性交代的任务交进去,却被黑明拉住,黑明冷漠神色之中多了一份凝重。
“白暗。”
黑明想到那张看似温良无害的脸,却让他们主上见到来人的时候,瞬间神色变化,他跟在主上身边很久。
知道那个人……不简单,甚至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主上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黑明带着担忧的眼神看向主上的住所,明明主上的住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小雌性和那个白金色长发的男人能进入主上的住所,是因为主上并不抗拒。
可今天这个‘不速之客’,他看出主上的不一样,主上瞬间冷漠,带着不为人知的厌恶。
白暗没有开口,他看向雌性刚刚离开的方向,他清楚黑明稳靠,黑明说不行的事那肯定不行。
除了小雌性这件事上,他没有听黑明的,也……不想听黑明的。
.
中式庄园内,亭子中。
楼执玉看向面前那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人,对方笑意温和却带着嘲弄,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热茶。
看向鹿角面具男人手边的白玉棋盘和棋子,刚好是一套。
最后温和的语调响起:“楼执玉,你对她心软了?”
“明明她可是你的仇人之女。”
楼执玉音色平静,神色淡漠,“怎么会呢,我最恨她了。”
男人温和笑吟吟的:“当初你说要借我的力量报仇,我把黑市给了你。”
“怎么,现在帝国还没有乱?”
楼执玉眉目如画,他淡漠喝下一杯清茶:
“联邦已经在我手中了,总得一步一步来不是。”
“安娜女王的死期也快了,我怎么可能放过灭门的仇人呢。”
听到这话,男人最后才站起身,阳光在他身上,显得他越发温和干净:
“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会亲自去找她……”
“不过,你在皇宫见到她,不会下不去手了吧,她当年可抛弃了你。”
楼执玉听到男人的话时,语气依旧淡漠没有变化:
“我恨她,怎么可能下不去手。”
“我会亲自下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毕竟,仇要自己报才有意思。”
温和语调再次响起:“那尽快啊,不然有人活不下去了。”
……
黑明站在门外,神色冷漠,没有半点变化。
温良无害的人从门内出来,擦肩而过时,黑明闻到一丝很轻很轻的血味,而和这个人刚刚待在屋内的,只有主上。
突然,对方顿住脚步,视线落在白暗身上,温和声音响起:
“麻烦,把东西给我吧。”
“你们主上,他这会没有多余心思看了。”
白暗漂亮的少年脸抬起,这是小雌性托他办的事,对方的视线落在他手心的纸张上。
他摇头,腰间冷刃闪过冷锋的光,温良无害的人依旧看起来干净不染尘埃。
黑明看白暗那执拗的样子,直到看见那温良无害的人手中一枚染血的白玉棋子落地,是他们主上的。
黑明沉默从白暗手中抽出纸张,交给面前的人,白暗没想到他身后的黑明会这样,转过头,那张少年脸上是不敢置信。
黑明躲开白暗的视线,依旧冷漠。
白衣的男人看起来格外温和干净,他接过纸张。
最后,隐隐约约能听见温和的声音:“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冷刃进血肉的声音格外明显。
一道冷漠男声响起:“是。”
……
阳光下,看起来格外干净的人,脸上有些苦恼看向纸张上漂亮的字:
“怎么那么心软呢?不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