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何月华轻轻笑了笑。
莫笑晗摇摇头不说话，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了。
何月华试着坐得离她近了一些，想抱着她，却被推开了。
知道她心里别扭，却不知道原因，于是何月华也规规矩矩坐远了一些。
“在桃江工作怎么样？”车里太静谧，有些隔阂，何月华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说。
闲聊了几句，莫笑晗却说有些累，不想说话。
何月华也只好沉默下来，只是安静地侧着头看着她的侧脸。
她头发长了一些了，不像个假小子了。何月华记得她长发及腰的样子，他很喜欢她的长发。
她看上去这么悲伤，何月华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凑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莫莫，我们在一起吧。”何月华轻声问她。
“重新来过，谁也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了，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好吗？”
莫笑晗听见了，她望着窗外原本疲倦毫无表情的脸，突然也有些动容。
从头来过，谈何容易。
她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她转过头来，悲哀地看了一眼何月华，对他笑了笑，又转过头看着窗外。
何月华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信息一看，就乐了，把手机递给莫笑晗。
信息是杨希宇发过来的。
杨希宇说：如果你们今晚要做点什么，就别戴套了，生个孩子吧。
莫笑晗一看就又哭了，她是水做的，她真的是水做的。
自己早些时候，经过那个曾经吃下药的台阶的时候，还在想着，如果当时不吃药，也许就真的怀孕了。
这时候，又听见杨希宇这么一说，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颤颤巍巍的手，想要回这条信息。
何月华看她情绪又不稳定，连忙将手机拿了回来。说没电了，等回去了再回。
莫笑晗也不说话，任由他拿回手机，又转过头看着窗外。
“我觉得她说的挺好的，我们生个孩子吧。”何月华又故作轻松的说话，想要让她也高兴一点。
可是他再一次失败了，莫笑晗依然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什么话也不说。
就是这样的，所有的相处就是这样的。她总是不高兴，总是哄不好。
何月华终于也沉寂了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他和莫笑晗好想生活在南极北极两个极端，两个人永远不能达到共识。
当他高兴的时候，莫笑晗是永远不能被哄好。而当莫笑晗不需要哄的时候，莫笑晗却怎么也不能让他感同身受。
何月华心里想着，这如何是好啊，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吗？
莫笑晗也在想啊，也想着两个人似乎永远不能在同一个点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也许知道原因了，就能解决问题了。
想得太多，想得整个人都有些累了。她回头看了看何月华的位置，估摸着靠在了他的肩上。
“累了？”
莫笑晗点了点头。
“现在都四点多了，你睡会儿，我等下叫你。”何月华轻轻地搂着她，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莫笑晗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的似曾相识。
恩，是了，在某个和好的阶段，也有过这样的场景的。
何月华从老家回来，自己在火车站等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看见他出来。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上，自己就是这样靠着他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完全想不起来了。
从认识他到现在，分分合合的次数，莫笑晗自己都已经想不清了。
实在太多了。
就是因为分分合合太多次，所以莫笑晗真的不确定，再一次和好，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一次分手。
算了，真的很累呢。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都等醒了再说吧。
依然没有睡着，只是闭上眼睛之后，觉得轻松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何月华轻声叫自己，好像怕吵醒自己一样。莫笑晗朝他笑了笑，说并没有睡着。
下了车，给了钱，莫笑晗靠着何月华，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家里走。
匆忙洗漱了一番，何月华是真的累了，大半夜折腾了这么久。
他向来生活作息很规律，很少熬夜，今天算是把他折腾惨了。先是十二点多接到杨希宇的电话，被闹得心绪不宁，然后又半夜去接莫笑晗，折腾了半个小时。
此时，他洗漱完，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看见莫笑晗乖巧地躺在床上，他心满意足关了灯，上床抱住了她。
他累，可不代表莫笑晗也累。莫笑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已然很兴奋了。
于是，何月华一抱住了她，她就开始嘀咕。
“何月华，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好好聊聊了。”
一听她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何月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是她想说，他并不想听。
“我很困，莫莫，你不困吗？我们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我们睡醒了再说好吗？”
何月华抱着她，含糊不清的说话。莫笑晗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困了，还是单纯在逃避。
不过也由他去了，莫笑晗打定主意，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早说或者晚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偷得浮生一时欢，迷恋他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变，于是莫笑晗也就随着何月华一起睡了。
很久没有离他这么近过，莫笑晗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细微的变化。
像是一直以来有风袭来的空洞这时候，突然被密密实实遮盖住了。满心欢喜，平稳，幸福。
何月华没有多久，就直接睡着了。
莫笑晗心里太过兴奋，反而却睡不着。她躺在何月华的怀里，仔细贪婪地打量着何月华的面容。
他熟睡的样子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可爱，显得很自私一样。
一样的浓眉，一样稍微凸出的眼眶，一样粗大的鼻子。
真的是一点也不帅。
可是莫笑晗看了，就是觉得满心欢喜。
感觉到他细微的鼻息，轻轻喷在自己的脸上。
莫笑晗很想偷偷地亲吻他，却又怕吵醒了他。
他一点也没有变，依然是自己最初看见他时候的样子。
可是自从认识他之后，自从与他分分合合之后，莫笑晗看着自己，却只觉得这么陌生。
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总是不知道镜子里的那张脸是谁的。
不知道何月华看见自己的时候，是觉得陌生还是熟悉。
天也渐渐亮了，莫笑晗却依然没有睡，她一直看着何月华，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
千万不要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复合啊，千万要保守住自己的底线啊。
自己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自己千万不要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天亮了之后，没过多久，何月华就醒来了。
不是彻底清醒，只是迷迷糊糊醒来了。
他正打算接着睡，就被莫笑晗给阻止了。
莫笑晗看他一睁开眼睛，自己就连忙坐了起来。
“你醒啦，我和你谈谈吧。谈完，我就该走了。”
“别闹，莫莫，我们睡觉。”何月华完全就不清醒，他伸出手就要去捞莫笑晗。
莫笑晗躲开了他的手，一个劲在那里说得豪气冲天。
“何月华，我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再互相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如果我们能好好在一起，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一起生活。
我和你在一起，实在太多次了。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就像是一个个闹剧。
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没有在喜欢我。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莫笑晗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话，听上去口气十分坚定，但满眼里全是柔弱的神色。
何月华起先还不停地徒劳地尝试着去拥抱她，他不停地含糊着说话，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何月华说，别闹了，莫莫，我们睡觉吧。何月华说，我很困，没有睡醒，再睡会儿吧。
他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只是眯着眼。他不敢去看莫笑晗，低着头躺在床上。
莫笑晗坚决要走，却坐在床上，看着他。心里在等着他说点什么，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
何月华终于说了，何月华说：
“莫莫，我们重新开始，好好在一起好吗？”
他突然坐起了身，被子滑落下来，他很清醒地看着莫笑晗，眼里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莫笑晗终于知道自己想听的是什么了，她就是想听这么一句。
她坚决地推开何月华抓住自己的手，感觉到他也终于放弃了。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莫笑晗终于站了起来，穿上了拖鞋，走到了门口。
回头就看见何月华又躺会到了床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笑晗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将门关上了。
我就是想要离开你，并没有什么别的愿望了。或许我曾经特别想要和你在一起，死也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只有离你远一点，我才觉得安全。
走出了他家楼下，外面还是清晨的模样。天色微微，清风微微，一切都带着如梦初醒一般的朦胧感。
这是莫笑晗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是这么的陌生。
所有的景色一点也没有变，对面小卖部和小饭馆，这边的垃圾桶和流浪猫，眼前的小花坛和大树，远处的小山和黄土。
一点也没有改变，和很久以前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就是觉得这么陌生。
可能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何月华吧，所以这里的一切和自己都没有关系了。
于是也就觉得这么陌生了。
这一次，莫笑晗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决心了。你看，就算何月华这样温声软语地劝说自己留下来，自己也还是这么坚定的走了。
所以，是吧，我真的彻底放下了。
莫笑晗笑着往外面大马路上走，内心一直自言自语，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会好起来的。
这样抱着一种仿佛是自欺欺人，又仿佛是一种自我解释的态度，坐上了去寻找杨希宇的公交车。
车子晃晃荡荡开了很久，莫笑晗一直戴着耳机看着窗外。
这条线路本来就偏僻，又加上时间实在太早，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莫笑晗心里空荡荡的，就像这车厢一样。
一直自我催眠还是有用的，至少她这一刻并没有哭，反而是有一种好像真的解脱了的错觉。
但是内心的这种荒芜感实在太过于强烈，没有办法忽视。
经过一个小小的上坡，山上连草也没有一根，人也没有一个。
莫笑晗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个小山坡，空荡荡的，像是死了一样。
是呢，何月华，我爱你，我很爱你。没有了你，如果人生中从此没有你，我的确就像是死了一样。
但是我，宁愿一个人行尸走肉一般的孤独终老，我也不想和你再耗下去了。
你始终给不了我一个我想要的结局。
你昨天晚上与我说的话，我都很心动，我多想和你重新来过，多想能与你共度一生。
可是我真的不确定，你明天是不是就会反悔，所以，我还是不想尝试了。
内心这种荒芜的感觉，像是要爆发出来一般。
莫笑晗一直在想，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去想。
就这么纠结着，忍耐着，终于慢慢到了杨希宇那边。
天色还是很早，但是太阳已经出来了，看得出来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人们都说雨天比较适合分别，其实如果真的要分别，刮风下雨或者艳阳万里，都是可以的。
不想这么早回去，因为自己没有带钥匙。这个点，他们肯定还没有起床，并不想打扰到他们。
于是一个人在附近的大学里走了走，走着走着，就有点找不到北。
问了很久的路，才终于走出了校门。
连手机也没有带，穿着个拖鞋，晃荡了半天，估测着时间应该可以了，于是也就慢慢往她家走。
太阳晒得很暖，慢慢就变成了太阳晒得很热。
等到了杨希宇那里，一身的汗。
莫笑晗严重脱水，就跟残废了一样倚在门边敲门。
很快，李浩然就开门了，伴随着开门声的，是杨希宇的问话声。
杨希宇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莫笑晗累得直接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来昨晚很累嘛。”李浩然坐在旁边，看了看莫笑晗，然后和杨希宇嘿嘿地笑着。
莫笑晗翻了个白眼，直骂他们思想龌龊。
“什么都没干，昨天到了他家，然后他困了，就睡了。今天早上，我和他说清楚了，就回来了。
不过是刚刚，在那个破学校里面迷路了，走了大半天，腿都要断了。”
莫笑晗叽叽喳喳解释着，说外面天气热，问要水喝。
等渐渐平息下来，觉得不那么累了，莫笑晗就好好躺在了床上。
“一晚上没睡，困死了，你们等下去吃饭，不用喊我了，我要好好睡一会儿。”
她把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怎么一晚上没有睡啊？他在做什么？”李浩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在睡觉，我在看他睡觉。”莫笑晗兴奋地回了一句。
好像自从看到这两个人之后，莫笑晗内心都突然坚定了一些。
也许是觉得，知道自己做出这样决定的人，只有他们两个。现在自己回来了，充分地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于是内心豪情万丈自我膨胀。
于是莫笑晗，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这自己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有所作为。
“我跟你们讲啊，我今天真的是把话给说清楚了。
他一直在跟我说，让我留下来，让我们重新开始。
不过，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我没有必要再相互为难了。
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重新来过，认真的重新开始。也许，这一次，我答应了他，我们以后真的会好好在一起，从此都过得很好。
不过，我突然就想清了。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呢，更何况，还是这么不稳定的在一起呢。
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我还是可以选择和别的人在一起的。
就算是我真的点背，这辈子再也没有喜欢上别的人，那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又有什么不好呢。”
莫笑晗一个人是说高兴了，好像突然有如神助看穿了一切，再也不会执迷不悟了。
“所以，我是真的，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最后的最后，莫笑晗斩钉截铁，面带微笑，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她好像神佛一般怜悯而又温柔地看着杨希宇。
杨希宇听了这么久，早就有点听懵逼了。这时候看见莫笑晗仿佛自带背景音乐，头顶自带光圈一般的做了最后的总结语。
她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也一样悲天悯人一般地用力点了点头。
“对，莫笑晗，你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加油吧。”
莫笑晗听到了满意的答复，于是高高兴兴闭上眼睛去睡觉了。
一直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的李浩然，此时满脸都是懵逼的状态。
他回头看看杨希宇，听见她说得好像很对的样子，于是想问问她，莫笑晗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他一回头，就看见杨希宇整个人也是懵逼状态，估计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李浩然摇摇头叹息一声，也就不打算追问了。他内心困惑，这年头的小姑娘，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莫笑晗放下豪言壮语，说要好好睡一觉，连饭也不想吃。
结果还没有到午饭时间，她又悠悠转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于是大手一挥，就打算大家一起去吃饭。
杨希宇想了想，让李浩然在家里看房，然后自己去和莫笑晗买菜。
莫笑晗心里一比较，再看看外面的太阳，她连忙又躺在床上了。
“呀，我好困啊，你们去买菜吧，我等下给你们开门。”
杨希宇和李浩然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冲莫笑晗翻了一个白眼，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莫笑晗一个人了，外面明亮的阳光晃了进来。
莫笑晗靠在床头坐着，呆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很小，一张2米的床靠着墙，一张柜子摆在对面靠着门口摆了一张桌子。
剩余不多的空隙里摆满了行李箱，鞋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间太小了，再怎么整理都显得凌乱。
莫笑晗很怀念何月华家，他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间，还有单独的洗手间和厨房。
家里东西又不多，什么时候去他家，都觉得干净整洁。
可是同样的，也显得空荡荡吧。
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很落寞吧。
虽然说是与何月华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已经斩断了所有的纠结。
但是一想到他可能会孤零零的，莫笑晗心里都觉得很痛。
想了很久，心里越发觉得空虚，也越发觉得冷清。
今天是周日呢，自己下午就该回桃江了。今天是周日呢，何月华应该是不上班的。
我们就这样彻底结束了吗？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各自走上各自的道路，从此再无关联了，是吗？
莫笑晗很想痛彻心扉的哭一场，她觉得自己胸口憋了太多东西，就要崩溃了，需要好好哭一场发泄一下。
可是她把所有的伤心往事一一回想，却还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心里空荡荡的，有猛烈的风声。
哭不出来了，心好像彻底死了。
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眼前依然有着光线。于是拉上被子遮住眼睛，世界终于一片漆黑了。
昏昏沉沉好像睡着了，梦见何月华在自己耳边说话。
都是昨天晚上听见的话，何月华说，莫莫，和我回家。
听见他又构造出一个美好未来，说起将来琴瑟和鸣，春暖花开。
莫笑晗很想告诉他，你说的这种生活，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未来。
她想要那种生活，想要和他走，想陪他一起生活。
可是她没有把握，只觉得已经得不到了。
浑浑噩噩正在昏睡中，就听见敲门的声音。所有的梦境被驱散，瞬间就清醒了。
莫笑晗去开了门，果然是他们买菜回来了。
大鱼大肉拌着新鲜蔬菜，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时间尚且很早，不过是下午的两点多。
三个人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大家就一起聊天。
莫笑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很，说得比谁都多。
她一直在说何月华的事情，说起从两个人相识一直到今天的所有事情，说得口干舌燥。
李浩然和杨希宇两个人一直在听，像是听书一样，听得兴致勃勃。
说了有近两个小时，莫笑晗终于说完了所有能说的，愿意说的。而那些不能说的，不愿意说的，就留在心里好了。
尽管说的时候一直带着笑，但是莫笑晗心里依然觉得动荡。
房间里声音很大，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好像听得很清楚。
但是莫笑晗恍惚地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终于觉得累了，不管再怎么说得开心，不管再怎么表明出自己是下定了决心。
内心依然觉得荒芜。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四点了。
“算了，不说了，我要回桃江了。”
莫笑晗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边说，边就站了起来。
是的，该走了，这个城市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