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住处的时候，柳如烟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离开了。
原本就空荡的地方，更清静了。
我看着柳如烟放在桌上的钥匙，上面有个卡通小人。
那是我和柳如烟去旅行的时候，在街边遇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街边摆摊。
两个老人都是彼此的初恋，携手从青丝走到了白发，依然恩爱如初。
我买了两个钥匙扣，把穿西服的绅士小玩偶留给自己，穿裙子的小公主给了柳如烟。
我们约定要和这两个老人一样，携手白头。
可现在脏兮兮的小公主单独躺在桌子上，不复往日荣光。
我摘下那个小公主玩偶，连同我钥匙上的绅士玩偶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我看到许睿发了朋友圈：对的人，无论擦肩而过几次，终会相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到了我和柳如烟的相遇相识，一起走过的青春。
我的生日，她会在零点的时候第一个发生日祝福。
出去吃饭，她会只点我爱吃的东西。
吃面时，把我不喜欢的葱花一点点挑走。
柳如烟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举行盛大的婚礼，鲜花、气球、香槟，我们会在高朋满座中宣下永结同心的誓言。
工作后，为了攒钱，我们开始自己买菜做饭，开始拒绝外卖。
我不再做指甲，不再买新衣服。
每次想喝奶茶的时候，都告诉自己需要减肥。
而柳如烟在外面和闺蜜下馆子，举杯欢庆，回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练功券塞进了储蓄箱。
柳如烟最爱爬山，我们约好去看日出，她却带上了许睿。
许睿在山道上摔了一跤，崴到了脚，柳如烟冲过去查看，满眼心疼。
茂密的树林里，柳如烟拉着一个男孩，亲密相拥。
男孩转过头，冲我微笑，那是许睿的脸。
我惊醒了。
我开始每天晨跑，买以前舍不得买的小蛋糕和卤菜。
我换了新的毛巾，和窗帘布，在冰箱便利贴上写：要好好爱自己。
何丽丽给我打电话，说柳如烟最近过得很不好，常常喝酒到深夜。希望我能去劝一劝她。
被我拒绝了。
何丽丽有些惋惜：“你们在一起这些年，姐妹们都看在眼里，如烟姐很爱你。”
“是吗，她的爱就是背着我花钱买一套房子养另一个男人吗？”
何丽丽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柳如烟常常开车来停在楼下，不上楼，也不会打扰我。
我好几次在凌晨悄悄拉开窗帘，还能看到柳如烟坐在驾驶室里，冷清寂静的黑暗中，只有一抹猩红，明明灭灭。
柳如烟以前从不抽烟，现在也学会吞云吐雾了。
柳如烟每个月都会给我打钱，有时五千，有时一万，她说因为要还房贷，所以那十五万只能分期付款给我。
我打电话给她：“能不能干脆点，不要拖泥带水。”
柳如烟捂脸跌坐在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