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这句话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在做什么。任三个人连哀求带叫骂，喊破喉咙也不在搭理他们。
三个人正在地底惴惴不安的等待，从高高的锥顶伸出了一颗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围成一个大圆圈扒着锥台往下看。
有人战战兢兢的问“你们还记得寇洋是怎么死的么？”
“记……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咱们三个本来准备乱拳打死，结果他太强悍了，我们不是对手，就一起用石头砸死了。”
上面的不计其数，挤挤拥拥的小猴头一起亮出了石块。三个人一起从灵魂深处发出了恐惧的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请饶恕我们，请饶恕我们吧！”
“你们的道歉没有诚意。”
“怎……样才算有诚意？”
“拿你的命来道歉，我就圆原谅你。”
虽然仅仅是一个片段，因为太过诡异，明毅和苏枕听的都忘了动筷子，直到言古讲完，才如梦初醒。
明毅急迫的问“诶，言古，你在记忆片段里有没有看到说话那个女人的脸？”
言古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只听到了声音，应该是冯冲没有看到他的脸，所以我也无法获取。”
“后来我还专门到高亭的记忆残联里寻找，可惜，两人的记忆大同小异，都没有女子的脸。”
“啧啧，如果看到了，配合做一个画像，这案子就直接破了呀。”明毅颇为遗憾的说。
“知足吧，这里面的线索已经不少了。”
“最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三个人的死因是因为杀了一个名叫寇洋的人被人报复。”
“没错。”明毅点点头“凶手一定和寇洋有着紧密的关系，那么接下来，这个人就应该成为调查的重点。”
“同时，寇洋被杀一案也应该列入调查，任何罪恶都不应该被放过。”言古严肃的说。
苏枕和明毅一*点头“对了，我有东西要拿给你们。”
“什么好吃的？”尽管已经吃了不少了，苏枕的厨艺还是让他们十分期待下一个味道。
“就知道吃。”苏枕狠狠地抛了一个大白眼，递过去一张画来。
画面上是一个废弃的马戏团，荒野遍生，十分萧条。
其中一个表演点，是一栋两三层楼高的木质建筑。从外面看，它的构造只有一个楼梯和一个倒立的锥桶紧密相连，座位围绕在锥口，环绕攀升，门口悬着一个破阔的招牌，几乎掉光颜色的牌匾依稀可以看出来四个气势夺人的红色大字“凌云飞车”。
在锥楼底部，三个受害者或站或躺，姿态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恐惧与绝望已经在他们的脸上定格。
李湃靠在锥壁，没有倒下，高亭和冯冲交错的躺着，大片的殷红冲击着人的视野和心境。
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顶部的观众席上，居高临下的，全部都是毛茸茸的猴子，它们高高的扬着自己的爪子，毛茸茸的五指里面，紧紧攥着形状各异的石头。
有的手里的石头已经掷完了，就四脚着地，连跑带颠的去墙边抓一包新的过来。
是的，墙边堆放的石头都是一包一包的，看猴子们的神态，重量不轻，但是他们兴奋的跑来跑去，似乎在做一件最有意思的事情。
言古刚刚用语言描述了一遍，现在又看到了这幅画，给人的感觉是仿佛一个荒谬的传说逐渐丰满起来。
猴子邪异的神态和与晦暗环境对比明显的问鲜血，在深夜的高楼里令人感觉脊背发凉。
“苏枕，你什么时候画的呀？”
“刚才呀。”苏枕无辜的回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害怕你们再三更半夜拉着我去一次，就趁早把任务完成了。”
明毅的眼睛瞪大了“苏枕，刚才可是一直没有开灯呀，而且你画的范围也比以前大了，以前只能画尸体的全貌，现在已经扩大到周围环境了。”
“这是我第一次画，其实我也不知道准不准。”苏枕有些不好意思。
“哇塞，我算是发现了，你们两个一叠加，技能加倍呀！”
“闭嘴！”苏枕心虚的怒吼，言古笑笑的看着她。
苏枕觉得自己签到阳古实在是亏大了。白天作为总裁主意做一份工（是的，言古终于给苏枕安排了职位），晚上作为灭罪师辅助又做一份工。
要不是工薪可观，又有满五年后还有一套面积不小的精装房源源不断的鼓励打气，苏枕简直觉得自己上了黑船。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始作俑者“明毅，你知不知道周末是我的休息时间么，前些日子帮你查到的线索你已经查清了吗你又过来！当我们阳古是便利店呀。”
真是的，就算是要一起出去勘察，难道不能出去吃么？非要把她喊回来，搞得阳古大厦像是会客厅，她像是需要招待客人的女主人似得？
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嘿嘿，只要有人请客，我是不介意怎么吃的，毕竟我和司灵快要结婚了。我老婆交代过，能省则省。”
言古反省了一下“嗯，的确有点藏起来以后独享的想法了。”
苏枕瞪了他一眼“我最好的闺蜜都给你了，你还来剥削我，好意思么？”
“我最好的哥们儿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忽然想起来在言古和苏枕在酒吧发生误会的时候，他已经划清了界限，立刻正色。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来说说案子的事情吧。”
“上次我们分手以后，我让人详细调查了寇洋的情况，可是奇怪的是，不管撒出去多少人，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得到的信息都是没有符合相关特征的目标人员。”
“没有？”苏枕的眉头皱起来，连谴责明毅转移话题都顾不上了。
“对，没有。”明毅坚定的说。
虽然经常胡闹，但是苏枕很清楚，以明毅的问工作能力，如果他确定没有，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推翻这个结论。
她发问只是因为她无法接受辛辛苦苦，担惊受怕得来的线索居然是无用功。
“会不会是洗身份了？”言古比苏枕从容的多，他蹙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