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古和明毅，小飞狐，习惯在早饭的时候交换信息，用的是言古提供的十分先进的电视电话会议装备。
明毅和小飞狐显然对此十分新奇。每次沟通的时候劲头都很大，好看不出彻夜工作的疲态。
“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很不对，咱们遇到的这两个案件，都是已经有了既定的结果。但是并没有查究到根源。”
“就像两枝并蒂莲，它们在地面上的部分各有因果，但其实在地下的部分盘根错节，相互纠缠。”
“在第一个案件时，我们手上上没有太多的线索，也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在达到可以结案的条件以后，就将案件暂结。”
“现在弊端已经凸显出来。谜团越来越多，应接不暇。唯一的好处是线索增加更多，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两起不是孤立的时间，有可能还会发生其他的类似案件。”
“甚至有可能这就不是个人的案件，而是一个强大组织的系列阴谋。”
小飞狐加入调查最晚，他好奇的问，“这两起案件我已经大致听你们讲清了。为什么说他们是系列案件相互关联呢？”
“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起案件都不是凭借个人能力可以完成的。比如在水晶灯藏尸案中，那是如何报复杀害三名死者的。虽然我们已经知道她是通过利用猴群投掷石块，模拟三人杀死司寇洋时的手段，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毫无相关专业背景的思雅，是如何操纵猴群的呢？”
“她又是如何操纵商场经理，进行悬挂尸体的呢？说是美色诱惑也可以说得通，但是总觉得有一些单薄。毕竟这个行为太疯狂了。”
“我们在凌云小楼遇到的攻击。甚至包括凌云小楼本身，思雅久居泰国，不久前才回到国内。而灵玲马戏团荒废已久，她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变善加利用的呢？”
“说商场经理悬挂尸体属于不正当的商业竞争。那么思雅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只是是为了引起轰动，为寇洋这个无冕之王正名吗？”
“她的目的指向，包不包含封家呢？这些都是深层的挖掘。”
“第二，这两起案件的关系人相互关联。从第一起案件里，单没有看到单家的身影，通过单家的影响力，我们可以进行合理的猜测。比如说帮助思雅收买商场经理，帮她物色合适的行凶地址等等。”
“第三，这两起案件的缘起相同。思雅是收到了寇洋被虐杀的照片，才决心进行报复。而单家知道了女儿照片，才得到线索，找到女儿的行踪，并因为女儿的再次失踪发对始作俑者的强烈恨意和愤怒报复。”
“我刚刚又想到一个共同点。”苏枕插言道“这两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寇洋的尸体，而单非烟也失去了踪迹。”
“说的对，这是一个全新的线索。”
小飞狐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现在思雅已经死了，调查事情的真相还要着落在单家身上。照片究竟是谁寄过来的，是不是就是神秘组织的头领呢，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形式组织的，成员都有什么人？”
“哎，单单是把问题列出来就好费脑子。”
“不止如此呢。”苏枕看着小飞狐挠头的样子，有些发笑“纵观整个系列案件，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些谜题。”
“单是分开逐个研究的话，他们也可以是一个一个孤立的案件。我们也需要捉拿这些孤立案件的凶手。”
“第一个案件里的凶手。杀死寇洋的三人已经被杀，为寇洋报仇，杀死三个人的司雅妍已经自杀。但是第二个案件里的凶手就麻烦了。”
“我们认为，张于末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暴戾不仁，另外一个敏感懦弱，但是心机深沉，智商极高。”
“自从他在案发现场时杀掉张晓烟以后。整个行事风格和心理状态都变了很多。他因为自己心爱的人身体里住进了魔鬼的灵魂，而备受折磨，近乎奔溃。”
“我怀疑，他在杀死张小烟的这一刻，情绪得到了释放。两个人格和二为一，兼顾了凶残和敏锐，十分不好对付。”
三个人人面面相觑，言古陈低沉的说“虽然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实大抵就是这样了。”
“虽然我们的人数众多，力量强大，而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变态的心理，是不能以常理推测的。况且他还是藏在阴影里，随时准备抽冷子跳出来。”
“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耐心，会像狩猎的野兽那样选择最佳时机。我们最薄弱的时候，就是他决定要攻击的时候。”
“比如说，落单的时候，心理松懈的时候，被调虎离山的时候，等等。”
苏枕听得毛骨悚然，毕竟她是这个连环杀手的此次狩猎目标。
她禁不住幻想这样的情景，在单独冲澡的时候，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又一天平安度过，松了一口气准备上床就寝的时候。一张狰狞的脸孔，浮现在她的背后。
苏枕打了个冷战，“我觉得，如果咱们防护的太严密了，令张于末得不到时机的话，会不会反而将战线拉的更长？”
“毕竟，单家一个普通的富豪之家，就拦截了张于末长达数年时间。以致张于末挑选了六个相似的女孩儿代替。你们都是专业的高手，一定可以保护我更久。”
“但是，我不是蚌壳里的珍珠。你们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我也不想永远带着这个沉重的心理负担。”
“那你的意思是？”言古皱着眉头问。
他其实已经听懂了，而且早在开始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决定，明毅和小飞狐是同样敏锐的人，他们一定也已经一早就想好了。
如果那个诱饵换成他们自己，他们披荆斩棘，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可是苏枕，他们现在已经至少认可她是同伴，在无法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连风格犀利的言古都无法开口。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只吸引大灰狼的小白羊”苏枕鼓足了勇气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