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墙角里钉着个置物架,言古正准备放弃,“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家庭的厨房都有这种置物架,可以放些瓶瓶罐罐什么的。”
他的灵光忽然一闪,“这个架子或许有些太低了,和整体厨房的台面相差无几,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直接把东西放在台面上不就好了么?”
“而且这样的装置还带来了不少麻烦,那个角落不能放过高的东西,否则就会被置物架挡到。”
“到底做什么用的呢,肯定和那个神龛有些联系。”想到神龛,言古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它的位置,觉得高低差不多,置物架大概就在脚下的位置。
他试探着从菜筐里拿出几个土豆放在置物架上。立时,一阵隆隆的机械声音响起。毫无破绽的墙壁忽然在面前裂成两半,就像布谷鸟出来报时一样,佛龛从隐秘的黑暗,被推送到阳光之下。
看到供奉的神明的样子,言古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曾相识!”
虽然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他的整体风格都和在平郁区地下医院所见过得毫无二致。
言古开始认真的思考,首先,这不是一个我国传统意义上的神明。主神整个造型的审美追求的是身体的健美与力量,他的薄薄的衣袍下,可以看到壮硕的肌肉和强劲的线条。
不像我国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神明,大多法相庄严,更加注重精神层面的意义。
神龛面前放着一个压着甲虫盖子的盒子。看的言古一阵无语,这样藏东西,难道是一种传统么?
他伸手拿下来,甲虫的盒盖有些分量,似乎是青铜的,制作也是十分的精良,眼睛,触角,即便是细微之处,也无不栩栩如生。
揭开压盖,里面是几张折了几叠的白纸,言古生怕它像上一次一样发生什么无法理解的变化,立刻用手指拈着把纸打开,准备看完就放回盒子里收着带走。
上面的东西并没什么特殊,只是一串长长的名单。令言古十分惊异的是,他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寇洋,单非烟……”
那不是在前几个案子的死者么,他们为什么会被小心的珍藏在这里?上面密密麻麻的大概写了七八十个人名,难道他们全都遇害了?
言古有些惊疑不定,忽然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返到客厅里抓起来刘林武,“和顾思情说话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房间被迫,刘林武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不知道是崩溃还是解脱。“他是个魔鬼,是个外貌迷人的吸血鬼。他的瞳仁颜色很淡,他的五官很立体,像个外国人。我听见顾思情叫他的问名字,叫做……”
“纪伯伦,”言古接过了刘林武的话头,他的脸微微有些变色。最令他意外的情况发生了。纪伯伦和顾思情作为两个神秘组织成员,他们两个之间居然是有联系的。
那么,她应该一早就知道顾思情的身份了,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开始杀戮问模式还有什么约束呢?
他快步来到监视屏钱,顾思情和吴翩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急忙切换镜头,看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全都没有。应该是趁着他忙于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出去了。
怪不得,他们在上面无论发出怎样的动静,顾思情都没有上来查看,原来,她已经把刘林武放弃了。
他不死心,从挖断的隔板里又跳了下去,把下面一层重新搜寻了一遍,的确已经没有人影了。
言古也说不上来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好消息是总归是少了一个累赘,坏消息是,吴翩然估计又要被送回纪伯伦的手上了。
“赶紧离开吧,让陈汐开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她们呢。”言古把甲虫盒子鼓囊囊的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就要拉开门出去。
可是,触手用力,才发现门被锁的死死的,他向后两步运了运气,两记飞踹把漂亮的问小木门踹的粉碎。
木门被踹破,厚实的,金属质地的保险门现出本色来,言古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刚才太过急躁了,都没有发现,整个屋子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他打开窗户,看见外面像是笼子一样,罩了一层拇指粗细的问钢筋。
掏出手机来看,刚才还能听到信息提示音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一片死寂。不要说陈汐的电话,就连报警电话都无法拨打。
他就这样被那个狡猾的女人丢到了和以前的顾客一样的境地。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女伴,甚至没有偷窥者,只有自己默默地等死。
“难道已经不习惯离开苏枕一个人做任务了么,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言古苦笑着,心里泛起一丝温柔,“幸好没有把她带过来。”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就没有必要锁着刘林武了,还是解开吧,好赖是个伴,说不定还多个助力呢。
言古准备把刘林武放出来,却发现地面上仅仅扔着一个白色的布袋,人却不见了。黄色的便溺还在上面,里面的人却已经人间蒸发了。
言古真正的严肃起来,他立刻拔出短匕在手,后退几步贴着墙壁。
吴翩然在朦胧中感觉到了颠簸,感觉到了她又回归了城市,回归了她熟悉的地方。
可是她却颤抖着不敢醒来。尤其是听到父亲在耳畔呼唤,“翩然,你终于回来了。”她害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亲爱的,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的长长的眼睫毛正像蝴蝶一样忽闪着翅膀翕动呢,真是迷人。”
一个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的睫毛。黑暗中的触觉格外灵敏,薄薄的眼皮被触碰令吴翩然几乎感觉无法忍受。
她忍无可忍的一把把那只手推开,那人却依然好脾气,“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呀,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毕竟你履行自己的承诺,献祭的时刻就要到了。”
那人贴了上来,把头压在她的脖颈,说起话来喷薄出热气,灼的她难受。
“而且,你是最重要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像你一样要发挥这么大的作用,要拉着我们的敌人陪葬……”
“不,我不要,我不要献祭!”吴翩然连连后退,发出惊恐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