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经历了一过场无情的大火,烧的很是凶残。她本来想在教学楼或者寝室楼中找一个房间休息,走到近前才发现,虽然看上去很好,到了跟前却是残垣断壁,无法栖身。
她是他俩用手推了推,砖瓦都是酥的,稍一用力,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东西。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不行呀大家伙。”苏枕对着大狗摇了摇头,“太危险了,根本住不了人,而且没法遮风,太冷了。”
好像能听懂苏枕的话,大家伙摇了摇尾巴,领着苏枕向操场后面走去。可是那里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建筑物。
“大家伙,你不会都是睡在操场后面的土窝里吧。你是要领我去你的土窝吗?”
大家伙汪汪的叫着,似乎在解释,苏枕也听不懂,礼貌地连连点头,跟在它的后面。
一人一狗就这样有些好笑的在诡异的废弃学校里遨游。
到了近前,苏枕惊喜的发现,居然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地窨子。
“哇,真没想到,这里的学校也是如此的接地气,不过却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如果能在里面迁就一夜,明天天一亮,怎样都好说。”
“诶,大家伙你咬我的衣服干嘛呀,我下去看看,诶,你别咬我呀。”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表现得非常体贴通人性的大家伙,拼命的咬着她的衣服往后拖。
苏枕只好一边用力推着他的狗脸,一边往下试探。
下到大半的时候,一具白骨陡然出现在苏枕的眼前。“哎哟,我去!”她大叫了一声,飞快的转身跑了上去。
坐在离地窨子远远的地方缓神。
不久以后,大家伙也上来了,苏枕抱怨的揉了揉他头顶的毛发,“你这个坑货,也不知道知会一声,吓死我了。”
大家伙翻着圆溜溜的狗眼嘴里呜呜直叫,似乎在跟苏枕吵架,“刚才是哪个瓜婆娘不听老子的劝。”
“诶呀,你这是什么态度?算了,我一个大人不跟你一个大狗计较。”
苏枕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我们今天晚上睡哪儿啊?”
大家伙呜呜叫了两声,扬了扬头,指向地窨的方向。
苏枕摇摇连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去找你。”
大家伙却是不依了,看见苏枕要往反方向离开,咬着苏枕的衣服不撒口。
“你怎么又来?”
苏枕无奈的回过身来,却看见大家伙圆溜溜的狗眼里,蓄满了悲伤和泪水。
苏枕抚着它的脑袋安慰,一本正经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是你的上一任主人吗?”
大家伙悲鸣着点了点头。
“你这一段时间一直住在那里守着他是吗?”
同样的反应。
“那么你想让我怎样帮你呢,是吧,他的尸骨运出来,让它重见天日吗?还是要我帮你找出来谁害了他,替他报仇。”
这一次,大家伙不仅悲鸣着连连点头,甚至两只前脚合在一起,不停的作揖。
“我明白了。”苏枕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是个人,我还真不一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是,算了,”她又拍了拍大家伙的肩膀,“同时天涯沦落人,就相互取暖吧。”
苏枕缓了缓,觉得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始再一次下地窨。
她在附近找到了小树枝,用柳条干叶子缠了当做火把。
大家伙在后面亦步亦趋,似乎是在保驾护航,驱散了不少恐惧。
苏枕越看这具骨架越觉得十分眼熟。
“旁边还遗落着不少透明的鱼线,这具尸体如果还有血肉的话,应该和铁轨旁那具女尸差不多吧?”
“而且,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在案发现场的那具刑架,并不像是簇新的样子,反而像是被使用了好久,难道邬梅玲犯下的事系列案件吗?”
她走上前,把虚弱的精神精力凝聚了一下,画面开始在他眼前浮现。
骨架的主人聂磊文是一个离异的男子,性格内向,笑容温暖。养了一条狗和两只猫。他和邬梅玲是通过邬梅玲的儿子,王小航认识的。
聂磊文有一只最心爱的加菲猫被王小航抱走了,聂磊文一直追到了王小航的家里面。
邬梅玲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乌青的脸,一言不发的把王小航叫了出来。
然后狠狠地一巴掌,直接把王小航抽的飞了半米,躺在地上时嘴角还流血。
聂磊文是个温和的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蒙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随后邬梅玲又恢复了风度,向聂磊文道歉。
聂磊文忙不迭的就接受了,这个作风刚烈的女人,面容和行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随后他就开始逐渐接近邬梅玲,邬梅玲的心,却像一座冰封的城堡,始终无法打开。
无论他怎样的讨好,有时候明明看得出邬梅玲也很感动,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是凉凉的,不温不热。
他是个执着的人,本来这些挫折并没什么,可是有一天,关于邬梅玲的风言风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刚开始时,他半信半疑,时间久了,风声越传越盛,他就多了个心眼儿,在邬梅玲那墙外蹲着,果然看见有男人进去,却始终没有出来。
聂磊文简直是怒火中烧,他冲进去质问邬梅玲,邬梅玲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呀,怎么躲都躲不开。”
“于是,她就让聂磊文坐下来,等她一会儿,她去准备两个酒菜,把事情说清楚。”
聂磊文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心里砰砰直跳。希望邬梅玲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趁着这件事,两个人的感情有一点突破,再进一步。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等到的结局并不是和邬梅玲双宿双飞。而是在苏醒之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绑缚在一个奇怪的刑具上。
他顿时慌了手脚。“梅玲,这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邬梅玲淡淡的说,依旧是那样凉薄,却让他着迷的的气质。
“我本来真的不想对你下手,所以百般的拒绝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命,我没有逃过去,你也没有逃过去。”
“梅玲”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聂磊文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既然你不想这样,你就停手,咱俩结婚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