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禹城停下。
和上机时的心情不一样，此刻关琳感觉自己还飘在空中，手被张岱牵着，整个人幸福得都快融化了。
张岱看着依靠在自己肩膀的女人，他也能感受到温暖的体温与剧烈的心跳，仿佛是一束束的阳光穿透心房，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过去与未来重叠。
有那么一瞬间，张岱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回到了过去，看见了那个夜晚从楼顶一跃而下的关琳。
幸好这一切都是梦，都是记忆对于过去的一次洗礼，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了飞机，两个人很快就登上了一辆商务车，罗战早就派人在机场候着，因为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糟糕。
商务车上，关琳自觉坐在了最后一排，将张岱身边的空间留给了罗战。
“我们还在清点库存，最先发现数据不对的是组装组的组长。”罗战一脸严肃，因为事关年中的发布会，更是因为开天系统是移动端的重中之重，他们先有的零部件每一个都需要准确的数字，甚至包括那些因为产品质量不合格而被丢弃的废品，同样需要精确的报备。
“一两个零部件缺失尚能理解，可几十个零部件的缺少，明显不对劲。”
工厂的工人现在还都聚集在车间，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
可张岱和罗战都清楚，如果真的有人盗取了什么，估计这会早就无法寻找。
“先让他们去吃饭。”张岱说道：“让统计的人抓紧时间，将先有的具体数量与零部件都统统报备上来。”
“工程师在吗？”
“在后面的车上。”
“将数据给他，尽快得出结论。”
汽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罗战那边还在不停接听电话，每一次挂断，脸上的皱纹就会深一些。
其实现在，即便不用工程师，罗战都已经清楚，缺失的那些零部件，很大程度上已经暴露新品的重要参数。
而至于这些参数，原本是准备在发布会上公布的！
“安保在调查监控，暂时也没有任何结果。”
“不会有结果的。”张岱摇头：“那天刹南县断电，估计就已经被人盗走了。”
罗战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看着手上的数据，好在一部分的重要性能尚在，比如手机屏幕，以及电池等等，这些都是短时间复制不了的东西。
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开天系统，张岱上一次让他们调查的AD公司，从如今看来，明显不对劲。
派出去的人，很难在短时间深入这家公司的核心，而现在距离发布会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现在手机的流行趋势，还是以按键为主，一旦我们的开天手机发布，绝对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罗战说道：“现在担心的，还是AD公司那边……”
“罗战。”张岱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想，我们做一个系统到现在，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三年多，这还是在你的大框架下才有这样的速度。”罗战吸了口气，很快意识到张岱的意思。
“是啊，三年，这三年不仅仅是系统，还有电子厂的研发，如果不是我们有超越普通人的眼光与意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率？”
张岱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重生者的事实，那所谓的大框架，也不过是自己使用手机十几年的经历与想法。
而现在，AD公司虽然和历史的进程发生了变化，但张岱觉得，除非对方也有重生者，否则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会研发出AD系统。
就算万一出现最坏的结果，在年中出现两种手机同台竞技，张岱也有十足的信心胜出，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开天系统经历了十几次的迭代更新，早就不是一开始的初代版本。
开天系统的稳定性和功能已经得到了充分验证，相比历史上的初代AD系统，哪怕是那咬碎的苹果，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一旦年中的发布会开始，开天系统必将成为黎明前最耀眼的曙光。
其实相比现在数据被盗，张岱最担心的还是手机的质量问题，以及用户体验。
两个小时以后，商务车驶入征途电子厂，关琳隔着窗户看见了正在散步的爷爷。
“关琳，我明天去找你。”张岱送关琳下车，分开的时候，两个人也不顾四周人的目光，深深吻在了一起。
关琳红着脸推开张岱，在爷爷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这边，罗战也是哭笑不得，暗道这小子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维系这些关系的。
罗战摇了摇头，很快带着张岱去了电子厂的生产车间。
这一晚，电子厂通宵达旦，很多人都没能休息。
办公室里，张岱正在看着样机，背后的时钟已经显示是第二天早上的六点，黎明的曙光照进落地窗，如同一把打开的折扇，渐渐在这个空间铺开。
揉了揉眼睛，听到大门打开的吱呀声，张岱这才抬起头，发现居然是关琳来找自己。
吐了吐小香舌，关琳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手里还提着早饭。
“我让罗叔给我放行的，没打扰你吧。”关琳红着脸，看着张岱布满血丝的眼睛，内心变得有些难受。
张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累了一个晚上，口气都有些重了。
结果，关琳抓着张岱的肩头，一屁股坐在大腿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空气中满是吧唧吧唧的声音，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的美味。
过了良久，两个人才分开，唇齿间的晶莹，裤子上带着点滴的水渍，一切看起来充满了色彩。
下一秒，关琳啊了一声，满脸通红跑了出去，根本不敢再停留。
“这小妮子。”张岱一脸错愕，回过神来又不禁心潮澎湃，之前的一丝丝困倦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直到中午，苏敏打电话给张岱，让他有空的时候去看下奶奶，后者因为时常想念刹南的那些老朋友，偶尔也会回来住几天。
不过最近刹南阴雨天太多，奶奶的那条腿又开始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