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盈地满三千道,万法之子乃人躯。天盈终有亏,地满终有缺,人体内含五行,暗合阴阳,那修道绝佳之体。可万物终有损,此功只可肉身残缺之人方可修炼。
看到序言,聂离发现父亲这部功法就是为自己所留,自己肢体残缺,断足便是人体有损。
“我自生来被命运玩弄,一足畸形,心念此生无缘武道。但奈何命运残酷,我十岁父母双亡,闯入江湖,拜尽山门,遭人嗤笑,无缘武道。但人海浮沉,三十岁丧妻,四十岁丧子,一生无伴,许是苍天有眼,让吾在晚年创出如此神功,使我之残缺之体发挥最大的功效,但此功修行凶险,一朝不慎,身心为魔。”
“逆残魔功,有心法和武技相辅相成,武技共有十式,待大成之时,天地失色,无人可当,破碎虚空,立地成仙。”
聂离听的热血膨胀,此功如此厉害,一定可以帮助自己成为这天下的至尊,至于成仙那些,聂离是不信的,也不愿去考虑。
“习武之人,须感悟天地,运转心法,汇聚内力。人体气经脉络暗合天地周天之法,可身有缺,脉络必有缺,断此人武道。但逆残魔功反其道,借住自身的力量和奇门诡秘,在体内汇聚内力,却不运转于全身经脉,而是借助肉体发力。”
“逆残魔功,逆残而修魔。利用自身所产生的七情六欲的阴暗面,凝聚内力,不断吸收自身和外部的怨气、煞气、杀气来壮大修为,此法十分凶险,一旦心智薄弱,便会沦为魔道的杀戮之物。望后人慎思慎行。”
“逆残魔功,其要诀便是内含杀意,以这种负面力量给予残缺肉身无穷的力量。将内力汇聚在一点,给予身体瞬间无限的力量和爆发,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听到这里,聂离心头一突,修炼方式竟如此狠毒。可是自己还怕这些吗?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就走到底,魔功又如何,只要能变强,只要我心不魔,谁又能说我修炼魔功。
按照脑海里面的心法,聂离开始默念,很快,他就发觉自己今日所蕴含的杀意和怨气瞬间翻涌,比之前更加汹涌。
“杀杀杀。”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的杀意让聂离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报仇,杀光那些人,杀光陈家,灭了铁索帮和聚义庄。”内心最渴望的想法浮现,聂离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嘶吼,发出魔鬼般的狞笑。
“不行,我还要报仇,我要手刃那些人,我要成为至尊。”聂离低声说道,他不能被负面情绪所掌握,按照逆残魔功所说,只需要将这股力量引导到丹田处就算入门了。可如此狂暴的力量,聂离引导好几次都被抗拒,即使引导成功,也差点被反噬,导致半途而废。
胸前一股清凉的力量让聂离感受前所未有的轻灵和冷静,就连杀气也被压制住,变得十分听话,聂离试着将这股力量引导到丹田,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聂离的丹田处凝聚出一个黑色的漩涡,而且他竟然可以看见自己的丹田。
一缕缕黑色的云雾,这怕是就是杀气等负面情绪形成的力量,在丹田中间竟然凝聚成一颗黑色的丹丸,这可与书中记载的不一样。
不过没有什么危害就好,只要有力量就好。先叫它魔丹吧!内力已生,自己也算是真正踏入习武者的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聂离从奇妙的意境中推出来。
看着自己躺在地上,聂离撑着站起身来,他觉得自己身体充满了力量,而且丹田里面有一股力量,好像蓄势待发。聂离试着如功法所说,将内力注入右腿,短暂的竟然有知觉,聂离轻轻一跃,头一下就顶在天花板上。
自己的右脚可以走了,这让他欣喜若狂,可是刚才那股神秘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让他迷失的心智瞬间得到安静,好像来自胸口,聂离不由用手一摸,脸色骤变。
父亲留给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他把衣衫拉开,敞开胸襟,玉佩果真不见了,可自己胸前却有一块印记,上面的图案赫然就是玉佩。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离现在满头雾水,玉佩融入体内,修炼出现一颗魔丹,这让聂离充满了担忧,但这些既然不能夺去自己的命,那么就一定会成为自己纵横江湖的利器。
聂离来到院落,开始不断向右腿注入内力,然后健步如飞,可是没多久,聂离右脚一软,丹田内力全无,一股虚弱感席卷全身,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自己断足这么久,还不容易可以行走,聂离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只是内力薄弱,自己根本无法支撑多久,现在要做的就是节省内力,尽量更多次的使用。他的想法很好,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刚踏入武道的孩子,根本无法实践。
既然想不出来,聂离索性不管了,直接盘坐起来,运转心法,从天地之间方圆百里的杀气、煞气、邪气、毒气、瘴气等力量一点点汇聚,在他的周身形成一个黑色的茧。
几个时辰过去,茧一点点消散,聂离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深邃无比,好像九幽地狱一样深寒。“现在内力足够了,也是时候练武技了。”
“第一世,天地无情。将内力集中于右腿之上,踢爆空气,形成巨大的腿影。”聂离从习武开始,只是练过刀法,而逆残魔功,主要集中于腿脚功夫,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聂离的短板,如果没有刀,他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接下来几日,聂离全身心的把精力放在修炼逆残魔功上,招式练了一遍又一遍,但奈何逆残魔功所消耗杀气极大,聂离也只习得前两式。其余时间他就运转功法,吸收内力。
但因为内力所需养料特殊,他这几日内力增长并没有很明显,但他发现内力的精纯度有所提高,魔功的招式也变得更加霸道阴邪狠毒。
“陈家,我来讨债了。”这几日,仇恨萦绕聂离的心头,他内功有所精进也是如此,但大仇一日不报,他就寝食难安。穿着父亲当时买给自己的衣服,把袍子和竹箫用包裹装起来,腰间挎上刀,背后背着木匣。
这一去,聂离知道姑苏城就再也不能待下去了。索性收拾好全部的行头,趁月黑风高夜,杀尽陈家满门。
收拾好行李,聂离摆渡来到城外,此时已近黄昏,渡口的船夫还有几人,聂离寒暄几句,试着打探陈家的消息。
才得知过几日那陈风的哥哥,陈江。也就是四山之一衡山派的高徒要回家,这可让陈家老爷子陈书喜不胜收,赶忙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不知那陈江回来看见这血流成河的满门会怎么样呢。”聂离低着头阴狠的笑着,把包裹放在船上,挎着一刀,背着一匣就进城了。
上次王志与聂离就显得熟络,城外的士兵也没有阻拦,直接放行,而之前刁难聂离的军官,也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担心他在王志面前参自己一本。可他没有从聂离脸上看到任何神情,猛地打一个哆嗦,不知是夜晚太冷,还是人冷,心更冷。
进城之后,聂离径直朝着陈家走去,因是城中首富,他家坐落的金碧辉煌,在这群秀气的江南建筑下显得格格不入。
在陈家外的一个隐蔽的角落,聂离一直潜伏着,等待夜幕的降临。陈家里外挂满了红灯笼,灯火辉煌,下人们成群结队,欢天喜地的进进出出,这样反而更加激发聂离心中的仇恨。
待夜幕降临,大街上空无一人,灯火映照下的陈家异常醒目,聂离右脚用力,轻松跃上墙头,健步如飞,朝着陈家正厅走去。
期间他也发现陈家是有护卫的,不过这姑苏城都是一些普通武夫,所以眼下这些人就是身体强壮,会一点拳脚功夫罢了。
在耸立的屋顶上接连往返,聂离来到陈书的书房,因为这里人最少,而且之前有下人只进去过一次,将端着的茶放入就走了。
聂离悄悄跳到屋檐上,揭开一层瓦片,靠着细微的缝隙打量屋内。
一个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身着华美,腰间带着镶玉金腰带,十指更多各种戒指,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财富。此人就是这首富陈书,他对面的年轻人就是陈风。
“风儿,过几日你兄长便要回来了。到时我向他提议,将你也带去衡山派,你一定要好好表现。”陈书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也想让这个小儿子也进衡山派,一个儿子入了那衡山派,多少人都巴结自己,如果小儿子也去,自己身份怕是更上一层楼。
但可惜这陈风生性贪玩,不爱习武,更是带着家丁,在城中为祸一方,但看他年幼,陈书也未曾下狠手,任由其放肆。殊不知,祸端已经降临。
“爹,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陈风心不在焉的说道,语气极为应付。
“你要是有那聂家小子一半好,为父何愁陈家不兴啊!”陈书叹气道。
“那小子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打了。怕是现在他爹也死了。”陈风对于父亲夸赞聂离十分不开心,说话变得刻薄尖酸。
“那我也让你去陪我爹吧!”聂离的声音如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钻入陈家父子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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