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面指出心思,舒青青眼神一怒,冷道:“谁想私吞?我只是怕这丫鬟毛手毛脚,万一失手摔碎了水晶帘,二嫂还要找我索赔!”
舒青青说着话,恶狠狠的目光忽地转向纪真。
无端被阴阳的纪真气笑了。
真是好样的,当着她的面不仅不知悔改,还污蔑她。
“三弟妹猜得真对,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三弟妹这些年有没有损坏我的东西,如果损坏了,我想三弟妹一定很愿意原价赔偿。”
话音落下,她眼神一冷,忽道:“周行海,去检查!”
“是。”
周行海应答一声,立刻上前想要动手检查。
“诶,你们不许动——”
舒青青生怕纪真的人把她准备要带走的东西都拿走,一时着急,把水晶帘塞珠儿手里就要下步梯。
陆宗看到周行海直接走向花鸟戏鱼的苏绣屏风,也是忙不迭起身,挡在了屏风面前。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舒青青也下了步梯,三两步上前,和陆宗一起挡在屏风前面。
“这是我们的屏风,你们不能碰!”
夫妇二人异口同声,态度强硬,仿佛身后的屏风当真是他们的。
若不是屏风是自己的嫁妆,纪真恐怕都要相信陆宗夫妇的话。
她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我倒不知这面花鸟戏鱼的苏绣双面屏风,何时成了三弟三弟妹的了。”
这面屏风乃是她祖父送给她的及笄礼,是她的嫁妆,只不过借给三房一年,立马就变成他们三房的东西了。
被纪真当面质问,舒青青脸色不太好看。
她嘴硬道:“怎么不是我的?这自来就是在我们三房的!”
陆家府上论胡搅蛮缠,舒青青敢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听到舒青青不要脸的话,珠儿帘儿想大大“呸”她一声,她们家小姐的陪嫁,被她强行借来,突然就变成她的了?
真是滑稽!
帘儿忍不住道:“三夫人,这屏风明明是我家小姐的陪嫁,您去年过生日,说什么想借点值钱的东西撑场面我家小姐才借给你的,你现在说这架屏风是你的,要不要脸?”
直接骂舒青青不要脸,舒青青气红了脖子。
“你这刁奴敢骂我不要脸?”她柳眉倒竖,呼吸急促,胸脯气得一上一下。
“就是骂——”
“你”字还没说出口,帘儿就被纪真止住。
“帘儿,住口。”纪真淡淡打断她。
她来这里不是和舒青青胡搅蛮缠的,她目光扫过内外室的数口箱子,冷淡道:“既然三弟妹还没收拾完箱笼,那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凡是这屋中不属于三弟妹的任何东西,你们都不能带走。不然要是像丹云园,把打包好的箱笼又拆开一一整理,那就麻烦了。”纪真皮笑肉不笑,眼神带着威胁。
舒青青闻声表情瞬间凝固。
陆宗也愣了愣,随即他发怒质问纪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收拾我们房间里的东西,还要看你的脸色?”
有了他开口,舒青青也回过神来。
“对,你什么意思?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三房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纪真佩服舒青青空口说白话的勇气。
她视线粗粗扫过房间,冷笑对舒青青道:“你刚才取的水晶帘是你两年前从我房中强行借来的,你身后的花鸟戏鱼苏绣双面屏风,乃是你去年生辰借的,你窗下那套白瓷盏,乃是宫中娘娘赐给定国公老夫人,老夫人又给我的添妆。”
“至于你床上那只白玉枕头,帘上青玉双钩,都是我鉴心院的东西。”
“三弟妹,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内外室自然还有不少舒青青从纪真房里薅的好东西,纪真不一一点出,是想给舒青青留两分薄面。
可舒青青何许人也,她宁可丢脸也不能真让纪真把东西收回去。
“你胡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公爹和婆婆赏的,何时成了你鉴心院的东西?”舒青青彻底胡搅蛮缠。
她以为只要把薛氏和陆原彗搬出来,纪真就没有法子。
“是吗?那这些物件上方,怎么会有我纪家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