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误会了,我也不要人。”纪真淡笑。
“啊?那你还问来干啥?”秦捕快懵住。
“我只想请秦捕快帮我揍他们一顿出出气,最好能让他们三五天下不了床。”纪真神色冷静。
闻言,秦捕快两道浓眉拧成麻花,他还没回答,纪真就往他面前推了一袋银子。
“这是五十两银子,若大人答应,事成之后我愿意再给大人两百两,算是请诸位大人喝酒。”
二百五十两突然放在眼前,秦捕快想不动心都难。他做捕快俸禄一个月不到五两银子,这二百五十两他得勤勤恳恳干四五年!
“人我可以帮你教训,但是你这钱给得太多了。”秦捕快到底还有些良心,虽对银钱心动,但也有分寸。
“不多,只是希望大人揍人时,记得告诉那些人守口如瓶,千万别供出什么幕后黑手来。”
“好!包在我身上。”秦捕快义薄云天道。
“那我以茶代酒,在此先谢过秦捕快了。”
纪真举起茶杯,敬了秦捕快一杯。
“好说,陆夫人如果没有其它吩咐,那秦某就先行告退了,等教训完人,秦某会让人到府上送信。”
“静候大人佳音。”
送走秦捕快,纪真神情倏地冷淡。
“我们也走吧。”
“是。”
纪真今日出门不仅是见秦捕快,更重要的是去保和堂看大夫。
门外准备上马车时,纪真忽然抬头往太和楼上望了望。
“小姐,怎么了?”珠儿问她。
纪真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她抬头往太和楼上看,临窗的客房却处处窗门紧闭,不像有人。
“没什么,走吧。”她疑心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幻觉。
在二人上了马车后,太和楼五楼最右面,雕窗前忽然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
高大人影背后,一道身量矮胖的中年男人躬身道:“世子,表小姐方才见的人叫秦达,是方显明手下的捕快。”
“二人见面说了什么?”宋缄神色复杂,声音低沉。
“好像是为表小姐织锦成衣铺被砸的事情。”
“织锦成衣铺被砸?”
“是啊,小的方才听秦捕快那话的意思,大约是表小姐的织锦成衣铺得罪了什么人,上头不让方显明查。”
宋缄闻言,眼神忽地幽暗,冷声道:“你派人暗中跟踪方显明,查出打砸织锦成衣铺的幕手黑手。”
“是,小的这就去。”
“等等——”
孙掌柜正要退下,宋缄突然又叫住他。
“世子还有何吩咐?”
“派人跟着表小姐,她有任何动静即刻告诉我。”
“啊?”孙掌柜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小的明白。”
等退出房门,孙掌柜才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面擦汗一面下楼,心道宋缄让他派人跟踪纪真这叫什么事儿?
近水楼台时不知道珍惜,现在别人为人妻了,知道火急火燎让人跟踪了?
黄花菜早凉了呀!他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去找人。
另一面,纪真的马车停在了保和堂。
保和堂的邱大夫一见她来,立刻把她迎去了后院。
邱万里正在给纪真诊脉,他沉着脸忽然问:“小姐近日可是忧思过重?”
纪真一愣,微微颔首。
近来陆崇要兼祧两房、陆家管家权、纪老夫人生病、还有织锦成衣铺被砸……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仿佛赶趟的来,确实让她有些心累。
她的右手情不自禁抚上小腹,这些天她实在顾不上它。
“邱大哥,怎么了?”
邱万里是纪真五年前意外认识的朋友,得知他无地落脚,便邀请他来了她的保和堂当坐馆大夫。
“你身体本就不宜受孕,现在又忧思过重,我怕你腹中胎儿……”邱万里欲言又止。
纪真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邱大哥,无论如何,请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