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侯说笑,许是在下酒醉思念亡母,整理亡母遗物时不幸沾染到了什么味道被怀侯注意到了。”
“是吗?”
‘陆淮侯’定定地瞅着沈止晏的眼睛,说出的话条理清晰,一字一顿下给足了沈止晏思考的时间。
“国师大人或许是忘了,我跟其他四个兄弟在训练营时分别练就了视听味触嗅觉之一,而在下恰好是嗅觉出众,从未出过差池。”
“不知是国师大人私存了她的旧物未交,还是当时国师大人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偷偷给人带走了?”
“这次上头派我下来,一是为了搜查她的下落,二就是为了寻找当时所存的内鬼。若是真为大人所做,大人不妨早做决断。”
‘陆淮侯’说的仔细,说到最后时顿了顿:“其实您不必如此刻意瞒我,明天其他几个人就来了,孰轻孰重,届时只要您愿意,凭您跟上头那位之间的关系,交出了人,上头绝不会为难于您。”
沈止晏闻言只是轻笑。
“哦?怀侯何时如此多话了?”
“是他让你过来炸我的?”
“我刚已经说过了,自那之后再未见过那人踪迹,怀侯既然不信在下也没办法。”
“天色已晚,怀侯早些就寝吧。”
沈止晏端的一副云淡风轻毫不知情的样子,他看着明显是叹了口气的‘陆淮侯’,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听不懂的神态。
‘陆淮侯’只是看着他没再说话,好半天的功夫才在转身时淡淡的说了句。
“起风了,国师大人快些回去吧,别着凉了身子。”
“听说过几日就是令堂的冥诞,那位——手头上的事也要做完了。”
沈止晏闻言神色略动,手指无端的收紧。
他没再说话,看着‘陆淮侯’推门进屋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人的脸。
终于还是瞒不过去吗?
所谓重刑之下必有突破,所谓舍一人而救苍生——
可那是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过是寻个出口答案,何必定要伤及无辜?!
沈止晏敛下神色。
他转身从袖子里掏出钥匙,定定的看了数秒之后暗自做下了决定。
而此时屋内的‘‘陆淮侯’’神色复杂。
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张与沈止晏相似的脸。
他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笺,提笔写下发现线索速来几个字后,他朝着窗外吹了声口哨。
一只黑鸦扑落落地停在了窗槛上。
男人将纸笺卷进黑鸦爪子上的圆筒里,在看着黑鸦飞远后怔然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与此同时的同一轮明月下,凌风跪在沈止晏面前看着他拿出一枚印鉴递到面前。
“主子,您这是?”
凌风盯着那印鉴上的虎纹神色一凛。
他赶忙双手托起印鉴垂着头看着身前沈止晏那双绣了精致云纹的方头履。
冷清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一柱香后,派队稳妥的人去她院里……切记,别惊动那边。”
凌风得令还想再劝,当对上沈止晏那双仿佛看透世俗的眸子后,最终神色凝重的点了头。
……
白佳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许是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她心里头坠坠的总觉得不安稳。
“春兰?”
“春兰?”
“你睡着了吗?”
外面没有传来声音,只有呼啸的风声。
白佳宁起身将窗户合上,转头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