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你怎么还在这!国师叫你!”
凌风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春兰和白佳宁两眼懵逼。
春兰急慌慌的从床上站起来:“国师,叫我?”
她满脸的不解。
凌风张了张嘴有些卡住了。
他刚被国师叫回去叮嘱别让人在白佳宁面前乱说话,特别是关于宗祠什么的,回来就听到春兰在跟白佳宁讲,一时情急顺口就说了国师叫她。
眼下——也算是骑虎难下了。
凌风看着她旁边白佳宁奇怪的眼神,硬着头皮点了头。
“是啊,国师叫你,你不知道吗?可能是……吩咐关于白姑娘的事。”
他搓了搓鼻子。
有些不好意思直视春兰的眼睛。
这种微妙的小动作不出意料的落在了白佳宁的眼睛里,连带着刚刚春兰没说完的话都变得微妙起来。
难不成——真像她想的那样,这里面——有事?
白佳宁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春兰应声离开,凌风紧随其后离开了房间守在门外。
白佳宁一个人坐在床上开始捋顺思路。
凌风打断春兰的话真的是巧合吗?
沈止晏祖祠里的地球仪究竟是怎么来的?
还有——按可知的消息,沈止晏暂时来看不仅是对她没有恶意,甚至是格外的纵容。
真的会有人对陌生人这么纵容吗?
她明明感觉到沈止晏那张看似温润的表皮下原是怒到极致恨不得马上责罚她的心!
如果说是她救了沈止晏的缘故才阻止了沈止晏对她动手——
可她最初不过是在沈止晏面前乱说了几句,她自己过后回想都感觉自己像是个推销买药胡编乱造的,沈止晏会发现不了吗?
如果说是沈止晏尝试之后药物有效果,秉承着一颗感恩的心,对于她出格的行为不予责罚,那也很难解释他病危之时凌风去青楼抓她的事。
那个时间——太快了!
更像是一直有人偷偷跟着她!
当时情势所逼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凌风是病急乱投医,可现在想想,沈止晏是国师,府医解决不了的还有御医,凌风那么肯定自己能救人本身就是问题!
还有那只猫——
那只猫好像是故意引她去沈止晏祖祠的一样。
她去祖祠真的是偶然事件吗?
整体思考下来,每件事都透着诡异。
至于这个答案——
白佳宁看向床边的小窗。
或许,她应该再去一次祖祠看看那个地球仪,说不定会有想不到的答案。
白佳宁想干就干。
她将被子打散摆出个人的造型,而后吹灭了灯。
她悄声寻了墙根一步步挪着,在看到窗户确定窗户没关严后偷偷开了个小缝。
她一点一点扩大着缝隙,不时回头看着,在确定没有惊动门外的凌风后从窗口钻了出去。
夜晚的风多少有些冷。
她搂紧了外袍,四下搜寻着无人的小路窜着,躲避来往的侍女。
白佳宁左躲右闪的在树林里穿梭着,边窜边想——幸好古代没有监控,要不她说不定就被当成小偷抓起来了。
可惜的是她只去过一次国师府的祠堂,哪怕不远,记忆也没那么清楚。
白佳宁不由得开始怀念白天那只喵喵的臭猫,好歹还能给她带个路。
奈何她瞄了好几声,只有深秋时节呼啸的冷空气回应她。
白佳宁尝试无果只得努力回想着白天经过的路径寻找着周边跟记忆中相似的景致物品。
而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还时不时飘来几句男人的谈笑。
白佳宁听到沈止晏熟悉的声音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打量着四周,最终钻进了不远处的假山里。
白佳宁蹲在地上偷偷的朝外面看着。
沈止晏正跟一个背过身看不清脸的男人说话。
白佳宁屏气凝神缩回了假山的暗处,待她再抬头往外看时沈止晏已经没了踪影,只留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佳宁等了半天男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打算从假山的另一头先溜走。
奈何——
“咔嚓——”
脚落到枯树枝上发出一声脆响,在黑暗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几乎是同时,男人猛的转头。
“谁在哪?!”
他的声音不同于沈止晏的和缓,一听就能感觉到这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男人朝着白佳宁的方向转过了身。
哪怕白佳宁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却依旧能从他通体的威压上感受到这个人的威胁。
她大气都不敢喘,赶忙缩回假山暗处,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惧感,不住地在心里祈祷:求求了,看不到我,别发现我。
然而——事与愿违。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白佳宁的存在,一步步的朝着假山逼近。
白佳宁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只能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试图把自己鞠在更小的空间里以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就是一种莫名的第六感。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且如果这个男人发现了她,她很可能会遭遇一些不可控乃至后怕的事。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咫尺。
白佳宁的心脏扑通扑通不停的扑腾着叫嚣着恐惧的来临。
就在这时。
黑暗里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适时猛的捂上白佳宁的嘴。
“嘘——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