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夜染后，扶玉就去了医馆，恰好，医馆外围了不少人。
“扶玉公子，今早你让夜姑娘送来的解药，好像不管用啊。”
“是啊，我妹妹服下解药后，症状并未减轻，这是怎么回事啊？”
“扶玉公子，救救我们吧！”
扶玉开口解释道：“兴许是我粗心大意，放错了药材。”
“啊？这……”
“诸位稍安勿躁。”扶玉语气淡淡，“一个时辰后，你们再来重新领解药吧。”
“好。”
“公子，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多谢，多谢扶玉公子！”
扶玉转身入了房间，关上房门，炼丹炉还透着些许余温。
刷！
炼丹炉掀开，他又重新将药材放进去，炼化、融合。
接着，他抽出匕首，划开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腕，白嫩细腻的皮肤被割破。
鲜血流淌出，带着灵力的神灵血，一滴滴融入了炼丹炉之中。
嘀嗒！嘀嗒！
眼看着，他面庞比刚刚又苍白了好几分，却依旧面不改色。
染染炼的丹药之所以没药材，是因为……缺了这么一股最重要的药引。
也是唯一的药引。
神灵血，一点点融入药材之中，被锤炼、分解，然后融合。
他也忘了自己流了多少血，身躯轻飘飘的，冰凉侵入骨髓。
视线模糊，晕眩。
晕眩到就连夜染出现在他身后，伫立许久，他也未曾觉察。
而夜染看在眼里，鼻头酸涩，心情揪成了一团，很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出言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解药？”
闻声，扶玉才回过头来，眸中盛满了惊诧，以及不知所措的慌乱：“染染……”
她怎么回来了？
仓皇下，他想掩饰什么，却发现……好像已经没什么可掩饰的了。
夜染冲了过去，抓着他还血流不止的手腕，心如刀割：“扶玉，你疯了吗！”
记得在天玄大陆时，他就损失过一次神灵血，便伤了精元，险些没命。
这次，他又不想活了吗？
难怪呢……
难怪扶玉要将她支开，要将她先送去神灵界，原来只是不想让她见到这药引。
他这又是何苦呢？
“染染，我没事。”他佯装云淡风轻，“我如今已重塑神灵之躯，失点血无伤大雅。”
夜染知道，就算有伤大雅，他也只会埋在心里，一声不吭。
他总是嘴上说的这样轻松。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夜染摇了摇头，“倘若救不了所有人，那就一个也不要救，你就这么点血，难不成打算放光了救他们吗？”
“倘若你救了他们，而伤了自己，又如何有精力救三界？”
扶玉低声道：“我……可以救他们所有人。”
“你……”
其实，如果是以前的他路过北荒，见此场景，定会马上回神灵界去。
这点细枝末节的事，他会交给手下打理，绝不会自己浪费太多时间。
但自从和染染在人间走了一遭后，他的想法改变了。
也明白了，事无绝对。
既然他能救一千人，为何只救九百人呢？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