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什么？”夜染问。
“染染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扶玉柔声道，“不如我留下善后，至于染染，我便先将你送去神灵界吧？”
“不，我不走。”她一口回绝，“倘若你暂且不回神灵界，那我就在你身边。”
她也不舍得丢下扶玉一人。
扶玉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可染染在这，我会分心。”
夜染：“……”
原来是这个理由么？
不对啊。
她还是总觉得，扶玉有什么事瞒着她。
但她知道，若是自己直接问，扶玉不一定会说。
便假装答应：“好，那我听你的，去神灵界等你就是了。”
“嗯。”
“不过。”隔着窗口，她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再送我离开吧。”
扶玉：“好。”
染染能多给他一晚，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
晚上。
夜染安顿好了难民后，从外面回来，房间里，扶玉还在炼丹。
见她回来了，掌心的灵力收敛了些：“染染，你回来了。”
斑驳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他波澜不惊的面庞竟有些惨白。
是她看错了吗？
“扶玉，你怎么了？”她靠近了些许，“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
“没事，兴许是有点累。”他淡淡回答道。
倏地，夜染的视线落在他包扎好的手腕上，瞳仁一缩：“你手腕怎么了，受伤了吗？”
“刚刚，不慎被灵火烫了一下，不碍事。”他的回答，云淡风轻。
“让我看看。”
“都快愈合了，没什么好看的。”
夜染：“……”
这话，是认真的吗？
她只好改口：“那你先歇息一会吧。”夜染担忧道，“剩下的丹药，我替你炼。”
“不用了……”
这下，扶玉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染扶了起来。
她言语中强硬了几分：“先去休息，一个时辰后我叫你，不然我今日就陪你熬通宵。”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扶玉也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听染染的就是。”
上了榻，夜染给他盖好被褥，便转身在炼丹炉前坐下。
房间里，烛影摇晃。
扶玉望着她的背影，不觉便恍然失神，甚至希望，可以一直这样静好下去。
许久，还是夜染开口说话，打破了一时的宁静：“再不好好睡觉，我就给你点安神香了。”
扶玉轻笑出声：“知道了。”
事实上，夜染真点了安神香，所以不知何时，他已困乏地阖上了双眼。
再次苏醒，已是第二日清晨。
睁开眼，天色明亮，扶玉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眉心，意识到时辰不早了。
“扶玉。”见他面露惊诧，夜染走近过来，道，“别着急，我已将丹药都炼好，让人分发下去了。”
“你……一夜没合眼？”他担心、着急的，是这个。
“没事。”夜染没放在心上，“你看我现在，还不是精神抖擞？”
她越是这样说，扶玉心里就越是疼惜，随即一把揽住她腰身，将她抱上了床。
“我真没事。”她出言道，“倒是你，这两日脸色有些憔悴，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