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砰砰砰!
子弹射在空中,将包裹着名贵绸布的墙壁打的碎屑乱溅。
许阳靠在墙后,心中在暗暗计算着。
“15!”
汤姆逊手中的格洛克17,弹匣容量为19。
从刚才进门开始,他一共开了17枪。
还有四枚子弹。
呼哧……呼哧……呼哧……
汤姆逊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煞白,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腿上小碗大的伤口,正一丝丝抽走他的生机。
他知道,再过十分钟。
这条腿要是还没有得到手术治疗,就废了。
在末世,废人,是不配活下去的。
顶层甲板有电梯直达的手术室。
“必须干掉这该死的男人,然后离开这里!”
汤姆逊眼神中透露着暴虐的杀意,和浓烈的求生欲。
“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一枪把砸在脸上,眉骨瞬间裂开。
殷红的鲜血将吴亦磊眼前的视界染成了茫茫一片红。
“嗬嗬嗬……”
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吴亦磊瞳孔中一片通红。
嘴角却浮现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呸!”
吐出一口带血的痰。
后脑勺不要命似的,巨力猛顶。
嘭!
沉闷的撞击声。
“啊……”
汤姆逊感觉自己的半张脸失去知觉了。
鼻梁骨折断,温热的液体裹挟着尖锐的骨碎,涌入鼻腔。
“法克!”
怒火攻心。
黑洞洞的枪口上扬,手指搭上了冰冷的扳机。
砰!
枪声响起。
一只手,从手腕处截断,飞了出去。
摔在地面,五根乌黑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汤姆逊先是一愣,紧接着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啊啊啊嗷嗷嗷……”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
许阳压下枪口,快步走进房内。
“谢……谢了,阳队。”
吴亦磊躺倒在地面,咧嘴一笑。
森白的牙齿,与干结在脸上的红褐色血渍,交织映衬,状若恶鬼。
许阳目光从他腹部和大腿扫过,眉头微蹙。
裸露在外的枪弹洞穿伤口周围已经黑紫,这是坏死的表现。
“还能站起来不?”
“没事,我很好!”
吴亦磊扶着墙,咬牙站起。
他的动作很慢,但许阳没有催。
“阳队,这个人,能交给我解决不?”
指着在一旁哀嚎翻滚的汤姆逊,吴亦磊喘着粗气问道。
“随你!”
许阳耸耸肩。
“借你匕首用一下!”
许阳抽出腰间的合金短匕,递给他。
“谢了!”
吴亦磊转身,望向汤姆逊。
目光相对,汤姆逊一个激灵。
从吴亦磊的眼中,他察觉到了狂暴的杀意。
“别……别杀我……”
苦苦哀求。
“赵笙我还给你……”
噗嗤!
匕首入肉的声音。
哀求声戛然而止,转之而来的是高分贝的哀嚎。
“啊……”
汤姆逊双臂颤抖着。
森白的手腕关节下,那原本连接着的灵长类生物特有的灵巧指掌,已经不翼而飞。
噗嗤……噗嗤……噗嗤……
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
一遍又一遍地机械重复着。
手掌,脚掌,大腿,小腹,胸膛……
龙国古代有种酷刑叫做凌迟,据说纯熟的施刑者,能将犯人片成三千六百份。
而由满地的沾着暗红色血液的断肢碎肉来评定,吴亦磊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凌迟刽子手。
“阳队,救出磊哥了……”
涛子从走廊内闯了进来。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堵在了喉咙里。
“哕……”
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带来的是强烈的呕吐感。
肉贩子屠案上的猪肉,也没切的这么碎的吧。
从挂着血丝和黏连着半透明筋膜的大具白色骨架上,依稀能分辨出。
这应该是个人!
啥玩意啊,涛子看了都想吐?
身后的小弟们,一个个好奇得紧,使劲往里面凑。
事实证明,末世也杀不死人的好奇心。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哕……哕……哕……”
接二连三的干呕声响起。
“卧槽这是谁啊……哕。”
“看不出来……哕……应该是汤姆逊吧。”
“哕……这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摔进国营屠宰场的杂碎车间……”
“不行,我忍不住了,呕……”
小弟们一边呕,一边偷偷用目光打量着许阳。
护目镜遮掩下,那露出的半张脸。
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不愧是能把倪哥做成猪皮冻的狼灭!
“走吧。”
等吴亦磊发泄完,许阳这才冷声道。
在10层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
“再给我一分钟。”
吴亦磊扯着嘴角,转身走向房间内的大衣柜。
吱呀!
柜门被拉开。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正蜷成一团,埋头缩在角落里。
“贱人!”
浑身血涌上头,吴亦磊眼中冒着血丝,一字一顿地低吼着。
不顾身上的枪伤口,他两步走上前,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
“啊……”
痛苦的尖叫声在柜子里回荡。
“磊哥,……不,阿磊,阿磊……”
“别杀我,我是被逼的啊……”
“那个天杀的汤姆逊,给我注射了艾滋病毒……”
“我不这么做,就得死……”
“我不想死啊!”
女人涕泗横流地解释着。
“所以你想活,就出卖我们?”
反握住匕首,锋芒毕露的刀刃抵在女人细嫩的脖颈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原谅我这次,我以后不敢了……”
“你不是说要好好保护我的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女人跪在地上,抱着吴亦磊的大腿痛哭哀求道。
吴亦磊森然一笑,“好啊!”
女人欣喜若狂。
“真的?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吴亦磊笑容更加狞然了。
“当然,不过——”
他话锋一转。
“你得先问下大春,小华,阿星他们同不同意。”
女人一愣。
什么意思?
“大春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所以你得下去问他们。”
手腕轻轻一压,锋利的刀刃轻易撕开皮肤。
半个脖子被切开,动脉和喉管从中截断。
如同过年时被抹了脖子的鸡。
温热的血不要钱似的喷出两米高,溅在了吴亦磊冰冷的脸上。
赵笙,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