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一怔,没明白我意思。我撩起裤腰亮给他一看,他不由大惊:“你在哪里搞来的?”
“这你别管了,万一用得上呢?”我说。
白凡想了想,说他也没用过,但最好祈祷不要用上。
我心里没底,总觉得还是拿着踏实。为今之计还是要绕到程麦背后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有了女鬼保镖带路,我俩很快从那片树林间走出来,走到某地的时候,女鬼保镖指了指前面:“她就在那棵树的后面。”
我仰着脖子张望半天,也没看到那边有什么人,正要走近再看,突然看到丛林间闪出一袭绿影,那人身形袅袅,走起路来很轻很轻,正朝我们刚刚打斗的方向而去。
定睛一看不由大惊,正是那久未露面的绿色布套女!
就在此时,离她不远处的树林间传出一声娇喝:“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一道湛黄符咒陡然飞出,就像铁皮一样猎猎生风,眨眼就飞到了对方的眼前。与此同时,程麦双脚腾空一踏,顺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犹如离弦之箭一样眨眼也到了对方的面前。
好身手!这程麦的底子真是越看越深,不光精通分金定穴,降妖斩鬼,现在竟然还精通了轻功武术!
绿色布套人身轻如燕,只见她腰肢微微一弯,竟然轻松躲过了那两道符咒的进攻。
符咒一下失手,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又稳稳地回到了程麦的手中。
“他们两个,是你杀的?”绿色布套人看了看地上那些灰烬,整个人都散发出愤怒。
“我的白玉阴阳阵,是你破的?”程麦不答反问,我也是醉了,这几个大蜗牛算是成了她的心病了。
“区区畜生而已,何必介怀。”绿色布套女看了看程麦,竟突然笑了出来,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实你也好,我也好,都是为了这墓中的东西而来,这些身外物都是成功路上的铺路石,不管是人是畜生,还不都是一样?”
程麦收起架势,等着她继续说。
“既然目标一样,我们来个合作怎么样?”绿色布套女空旷地一笑问。
程麦也干笑了一声:“什么合作?”
恩?我不由一惊,这女人不会还真想跟她合作吧?怎么听布套女的意思,程麦的目的,也是拿到墓中的东西,她也是为了醒魂铃而来?
“我们两个合伙把拦路的人全部干掉,得到密钥之时,共赴时光之门,怎么样?”
我不由冷笑,合着鬼魂之间的交易就是通力合作,只要她自己办不到的,就要拉一堆人跟她一起干,怪不得红黄两个布套人在前面给她当枪使,想必也是合作的结果。
再一想福原雅子和葛家小子的合作,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依然临阵倒戈,就知道这些邪祟本身就没什么契约精神,和人类一样,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那要是你我合作,到时候你还动歪心思怎么办?”程麦又问。
我和白凡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种说不出的东西,这娘们儿还真特么有问题!
与此同时,我看到她背在后面的两手突然一动,袖口微微抖动了一番,又把那青色小龙给抖了出来。
布套女干笑了一声:“当然不会,都是讲信用的人。”
然而话音刚落,她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笙,比上次拿的那把更大更黑,看上去诡异不已。
“不过对待没诚意的人,信用自然无需再谈!”
布套女陡然厉喝,脸色也不复刚才,鼓起腮帮子朝着音孔死命一吹,霎时间百鸟齐飞,一整片树林里的鸟都被惊起,扑啦啦在头顶仓皇而逃。
程麦冷笑一声,把青色小龙对准布套女:“区区妖花,还敢兴风作浪,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
话毕,青色小龙口中再次喷涌出浓液,浓液滚烫非常,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捣布套女的上半身。
布套女大吃一惊,想必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同伴是死于青龙吐焰,眼下浑身一凛,更是把嘴唇附在笙上,拼尽全力吹奏鸣音。
这鸣音在整个树林间回荡,我的心脏就像被一把铁锤猝不及防狠狠夯了一下,疼得我差点没跪在地上,再看白凡,他的情况比我还糟糕,一向牛逼哄哄连被水草横穿胸膛都没哼一声的他,此时已经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自脸庞滑落,五官已经扭曲到一起,看起来比我要痛苦的多。
我忍着疼痛赶紧与白凡互相搀扶着往更远的地方跑,顺便把能伸手拿到的树叶匆忙揉成球塞进耳道,这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再看程麦与布套女的对阵圈,已经眨眼炮火连天,无数碎石扬沙卷起千层树叶,她们两个你来我往,互相对峙着,倒是一时半会难分难解。
白凡我俩互相听不见,只好找了树枝在地上写字,我写:“你猜程麦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白凡看了我一眼,写道:“应该是好的。”
我点点头,表示和他猜的一样。至于刚才我俩遇到的诡异情况,可能是这树林本来就障气昭昭,方向感稍微差一点的人没准就会迷路,倒不是程麦刻意甩开我们。
他们盗墓的必须有极佳的方向感,不然在地底下很难分清哪儿是哪儿,可能她的方向感很强,才不至于在这树林里迷路。没准刚刚她带着带着路,突然发现我俩没了踪迹,也是纳闷一番。
既然认定她应该是好的,我又写:“那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她一个人行不行?”
白凡朝那边看了一眼,肯定地点头:“青龙吐焰里的浓浆不光是滚烫的,还具有强碱性,对付她这妖花躯体最有效,暂时不需要我们帮忙。”
我恍然大悟,平时家里养花也深有体会,花朵绝对忌热水,忌强碱,不然那花几分钟不到就得枯萎而死,如今可谓一物降一物,妖花成精,就用花所忌讳的东西对付它,肯定能够事半功倍。
果然再一抬头,绿布套女手中的笙被什么东西弹飞,直直朝后方飞去,她的胸脯被浓浆击中,瞬间窜起层层白烟,疼得她仰面爆吼一声,绿布套唰地甩在了地上,一头凌乱的黑色头发在阴风中肆意起舞,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受伤罗刹。
我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这女人布套下是谁的脸,可当我看清之后,不由两腿颤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