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呆到天亮就跑回去了,再呆下去小命真要没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碰到了同村的土胖子,他醉醺醺地问我大晚上干啥呢,是不是被鬼撵了。
我突然想找土胖子试试阴骨的事,就问他是不是我哥们儿,他说那自然,我就爱跟傻子当哥们儿。
我没空跟他开玩笑,学着杜国霖的方法突然也反手把他钳住了,伸出一根大拇指重重地就杵在了他的脊梁骨上。
我用了狠劲,弄的自己手指头都麻飕飕的。我问他疼不疼,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但那家伙以为我在跟他闹着玩儿,反手也要戳我,见我一脸严肃,扫兴地问:“啥疼不疼?”
“我刚刚戳的地方疼不疼?”
土胖子锤了我一拳,说你这小鸡仔戳一下就跟给胖爷挠痒一样,疼你妈个蛋!
看来那老头子说的还真是真的。
我从头凉到脚,奔着见到老头的方向赶过去,一看他还在那儿。
他似乎猜到我会再来,见面第一句话竟然让我把拨浪鼓还给他。我有些不舍,毕竟这玩意儿关键的时候能救人命。
他笑着说你用不到它了,赶紧拿回来吧。
我不情不愿地拿出拨浪鼓刚要递,发现那上面竟然凭空烂了一个洞!
我纳闷极了,明明保护的挺好,这怎么坏了呢?老头见状,脸色忽然一沉,问我拿它对付的什么东西,我说是个纸人,还会哭。他又问那纸人最后变成了什么颜色,我说红色,老头突然低吼一声:“坏了!”
我忙问咋了,但他摆摆手,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让我站在原地等他,他去去就回。
十五分钟后,老头回来了,手里多了两张符。
他说要想活命,就把这符贴在杜国霖的后背,就是阴骨的位置上,懂不?
我其实还想问些问题,但老头急了,说再不抓紧时间就要出事儿了。
我是被他推着走的,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黑影,老头拉着我躲到暗处一看,可不正是那杜国霖?
“去了他家不要让他看出什么,但要注意一点,如果听到响起铃铛声,一定要赶紧跑。”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就跟在了杜国霖的身后。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杜国霖家的院子却格外黑。我小心地跟进去,发现满院子挂满了黄纸,阴森不已。
再低头一看,院子的四周被一根极细的线穿着一串小铃铛围着,要是老头不说,估计谁都不会想到杜国霖这一手,他这是时刻防着外人进入他的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这时,我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后背一凛,扬声问:“谁?”
我一看铃铛没响,赶紧上前堆笑着承认是我。他脸色很难看,说你这样突然跑回来很容易激怒葛家小子,到时候大家都得玩儿完。
我没心思跟他说别的,他又一直面朝着我,那道符一直没机会贴。
正在这时,二楼的楼梯忽然烛光一闪,似乎有个黑影呆在那里。
杜国霖家还有别人?他不是一直独身一人吗?
见我朝楼上看,杜国霖突然脸色一白,倏地伸着手指就要插我的眼睛。我吓了一跳,身子一矮,勉强躲了过去。
看来他练我阴骨的秘密就在楼上!
我心中一喜,刚要跑过去看,但杜国霖行动更快,他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大力掰了下去。我疼的直咧嘴,正要去掰他的手,就看到他后背的地方空了出来,我抓出那张符,扬手就要贴上去。
看到符的杜国霖脸色更难看了,他迅速一躲,竟然躲了过去。我得空终于跑到了楼梯,抬眼一看,不由吓得脑门发亮!
飘忽忽的烛光中,一个全身都是土的少年坐在一把椅子上,正瞪着两只空洞洞的眼眶俯视着楼下的我。
是葛家小子!我终于知道第二张符的用处了.
我的头皮都麻了,这跟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可不一样,那个身上没有土,难道这个是它的尸体?杜国霖藏它的尸体做什么?
我来不及细想,就觉得脖子冒风,扭头一看杜国霖又狰狞地冲了过来。他步子迈得很大,我连忙身子一矮,像条水蛇一样从他胯下滑了过去。
好机会!我又扬手往前一贴,啪地一声,符稳稳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他表情大变,伸手就要把它扯下来,但不知怎的,他的手就像短了一截,怎么都够不到。
我正欣喜成功了,突然听到二楼传来了脚步声,与此同时,满院的小铃铛全都响了起来。
!我来不及看,赶紧撒丫子似的往外跑,但刚跑到院子,门却突然间关上了。我用力拉,但怎么都拉不开。我急得不行,两腿一蹬就要往铁门上翻,才刚窜了一步,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凉,扭头一看,一只满是黄土的小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好看么.”
我吓得哇哇大叫,连连点头说好看。
“那你回去继续陪我吧我好无聊”
话音刚落,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下来掀翻在地。紧接着脖子一紧,我被强行拖着往里屋的方向而去。我双脚用力蹬地,一只手就要扬起另一张符往上贴,但挣扎了好半天都没成功,最后我完全没力气了,被它像个死狗一样拖出去老远。
我以为我死定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提拉感瞬间消失了,我狼狈地爬起来,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正拉着架势站在对面,竟然是那个要与我成亲的女人!
她看了看我,手臂一挥,铁门竟然自己开了。我怔住了,难道她不打算杀我?
“愣着干嘛?快跑!”
我看了她一眼,像只得到命令的狗一样,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我一路朝着东面跑了十多分钟,遇到一个骑电动三轮儿的人,我告诉他我要去县里,他呵呵一乐,说巧了,他也要去,到地方给个脚儿钱就行。
我们一路开了快一个小时,到地方他一摘草帽,我整个人都惊了,竟然是那拨浪鼓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