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老爷子一摆手,又问,“你是否收到了门口那些婴儿送给你的无上神珠?”
我点点头:“收到了,这应该是他们用来交换东西的货币,跟咱们用的人民币差不多。”
“很好,把它们给我,我给它们点上睛之后,自然会用麝香墨砚跟你交换。”老爷子说着,伸出一只手准备接。
我听着有点不对劲,便问:“这又不是眼睛,怎么需要点睛呢?那您给说说,您这毛笔一笔落下,会不会对那些婴儿有什么不良影响?”
“不光不会有不良影响,而且还能帮他们渡劫。”老爷子顿了顿又说,“他们之所以被立在那里移不走,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只有我手中的毛笔,方能让他们回归正常。”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老爷子应该是个高人,不然蜡烛不会变成粉色。如果能靠他的力量帮门口的婴儿阵渡劫,同时又让我得到麝香墨砚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我小心翼翼把那几个玻璃珠子正要交给他,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不要交给他!”
抬头一看,!竟然是白天给我喝蛊酒的那个老头!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没等我去找到他,他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想要重新给我下什么巫术?
我也大喝一声:“你这老头,妄我对你那么信服,而且自认为没有做一点儿对不起你们老两口的事情,你倒好,恩将仇报不说,还反复前来阻挠我的好事!”
说着我手一松,七颗玻璃珠子就朝面前的老爷子的手里跌落下去。
“草!傻小子!”那老爷子咒骂了一句,一个健步冲上来,在那玻璃珠子完全掉落之前截胡了一部分,真正落入斗笠老爷子手里的只有四颗。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到他怎么移动,眨眼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斗笠老爷子显然也没料到对方身手这么快,一个晃神的功夫就被夺走三颗,简直要气炸了:“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敢来抢老子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欺瞒这小子的手法当真恶劣!你以为和那纹身娘们儿里应外合,就不能让老夫识破你们的诡计吗?”老爷子说完,对着一直关着的那扇门吼道,“恶婆娘,不要再躲在幽暗的地方窥视外面了,有种你俩一起上,老头子怕你们算我输!”
我完全懵逼,纹身女人和斗笠老爷子是一伙儿的?
这时,身后的门唰一下被拽开,那个纹身女人换了一身明光锃亮的皮衣皮裤,看起来就和电视剧里的女杀手一样,她冷哼一声说:“没想到这小子身后果然有人相助,我说怎么他平平无奇的一个普通小子,怎么能走到这一步!不过算我们没白等,无上神珠,还真让我们等到了!”
老爷子也冷哼一句:“这小子心地良善,所以走到哪儿都有好人庇佑!无上神珠不会属于心术不正之人,这也就是你们就算长在婴儿阵的面前,也不可能得到他们馈赠的原因!”
“少废话,今天你来自寻死路,莫要怪我二人无情!无上神珠,你只不过也就有资格过过手而已!”
纹身女说完,一脚踩踏着吧台腾空而起,下一秒她的腿已经踢了出去,那强劲的腿风又狠又快,在空中之时已经连踢数脚,招招朝着老爷子的面门招呼过去。
与此同时,斗笠老爷子也不甘人后,他三两步也冲到对方的面前,二话不说甩出一记重拳,对准了对方的胸口。
蛊酒老爷子不慌不忙,他什么武器都没拿,只与他们过拳脚之招。而且他的发力完全不亚于面前二人,手脚交替出招之时,他整个人都矍铄不已,似乎对面前的局面稳操胜券。
但是这事情的反转也太快了,我特么完全没想到,这纹身女竟然也在诓我!
我本以为给我喝蛊酒的老头是个坏的,那纹身女帮我纹上火圈压制,那么她肯定就是好的。既然我不能付纹身的钱,那帮她找寻想要之物,自然合情合理。
但是我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圈套!
听他们刚才的谈话我大致能够了解,她和斗笠老爷子是一唱一和的合伙关系,她先用纹身收钱为幌子,知道我付不起钱,顺理成章就会让我帮忙找寻麝香墨砚,接下来斗笠老爷子再装成高人,拿着麝香墨砚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他肯定在某个角落知悉了我已经得到无上神珠,接下来只要摆出一副普度众生的态度,傻逼一样的我就会认为面前这人真是个好人,不光带着我要找的奇物而来,还帮那帮婴儿渡了劫!
他妈的,这一招玩儿的当真是666,我像个二逼一样完全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如果不是蛊酒老爷子出现,七颗珠子肯定已经如数收到对方的手里了!
我虽然不知道无上神珠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但值得两个人通力合作来骗我这傻小子,肯定就不是一般之物了!
思索间,战火已经从店内打向了店外。他们你来我往,啪啪啪皮肉与骨骼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纹身女擅长腿上功夫,她此时几乎要幻化成一个高速旋转着的陀螺,在空中不断朝对方发起猛攻。
而她的同伴,斗笠老爷子显然更擅长拳术,他一双拳头像两把百余斤的铁锤,招呼过去之时只见拳影翻飞,反应稍慢的人根本无力招架。
此二人上下攻击,招招致命,但对方的防御能力简直满级,他总是能刚刚好接下对方的硬招,并能恰到好处的以柔和克制刚猛,就像他早就知晓对方怎么出招,而他自己出的招又早就已经想好一样。
得如此神人相助,我本应该舒心,但此时心中犹如坠着巨石,不免暗自嘀咕,这老爷子可是骗我喝过蛊酒的人,那与红色小人脸完美契合的硕大蚰蜒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一个真心帮我的人,为什么要让我喝下那个东西?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现在又站在与我并肩作战的立场上,他的用意何在?会不会并不是真心想要帮我,而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儿,我赶紧跑到门后的镜子前打算看看后背的情况怎么样了。谁知刚一照,我的眼珠子惊的差点没掉到地上。
背上新纹上的火圈焦红不已,就像真的点燃的一团熊熊火焰一般,而那本应该被震慑在其中不能移动的大蚰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了位置。
此时它就像个蜷缩着的毒蛇一样,已然直接盘上了火圈,与火圈合二为一弯成了同一个弧度,还有将近一掌长的距离,就要头尾相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