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亮光,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震动,我一愣,这是法器显灵了?
释心和尚一看大喜:“小子,你把袈裟穿上。”
“啊?您现在是和尚身子,您穿比较合适吧?”
“你废什么话?让你穿你就穿!”
我无语,只好把袈裟披在身上。谁知这一披就了不得了,我的眼珠子就像开了挂,刚才看不到的啥都看到了。
我看到整条马路上竟然漂浮着不止一只厉鬼,粗略看去怎么说都得有几十只!
它们桀桀地笑着,有依附在两侧悬崖峭壁上的,也有仰面躺在马路上伸出两只鬼爪做托举状的,甚至那诡异的悬崖边也有四只,它们正弓着身子做出推车的姿势,和车子熄火时人类的推车姿势一模一样!
我震惊的回头正要和释心和尚师徒俩说话,结果就看到一只小鬼爬到白凡背后,伸出两只鬼爪把他的眼睛捂了个严丝合缝!而释心和尚的后背上竟然同时窜上去两只鬼,它们像两只灵活的火猴子,一个负责捂住他的眼睛,一个负责捂住他的耳朵!
妈的!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个经过这里的司机,包括我们自己都看不到眼前的路障以及悬崖了,原来表面上我们是睁着眼睛的,其实已经被这些恶心人的鬼魂遮住了,它们为了把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引向悬崖边,分工非常明确。
比如在路中间托举的,它们伸着鬼爪已经把车子不动声色的抬了起来,你以为你在开,其实是它们在抬着你走!
还比如到达悬崖边,纵使有机警的老司机能够及时发现异常停了下来,依然有几个小鬼等在那里替你推车,如果刚才要不是我们人多,以及车里有三样法器镇压的话,我们的命也早就交给悬崖了!
我气得牙根麻,掏出黑血匕首猛地一刀,直接刺穿了白凡背后上那只捂眼小鬼。
白凡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耳后嗷唠一声,那只小鬼顿时化成一股黑烟飘散而去。
我靠!又是黑烟,难道这是恶灵控制的寄居鬼?
这下白凡明白了,穿上袈裟就能把身边的环境看得真真切切。
释心和尚眼睛放光,把木鱼甩给白凡,兴奋的喊道:“法器开光,百鬼皆伤!自寻死路,莫怪四方!白凡,用力敲木鱼!林源,我喊甩的时候,你就把身上的袈裟对着天上甩出去,一定要使出全力!”
我点点头,一只手拽住袈裟的边缘准备好,释心和尚也重重点头,悄无声息朝身后退去。
白凡朝前站了两步,手中木槌当当作响,用尽全力往木鱼上敲。霎时间周围的山石簌簌滚落,就像有人从上面把石头踩下来一样。
我披着袈裟看得真真切切,木鱼声一响,峭壁上的鬼魂最先受不了了,它们像被人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痛苦的抱住脑袋,在悬崖边上窜下跳,那簌簌狂落的山石就是被它们踩踏下来的。
白凡大喜,边敲边在公路中间转圈,以便木鱼的声音能最大程度扩散出去。而随着他的移动,周身附近的鬼魂全部都痛苦的抱住脑袋,但它们尽管能上窜下跳,却好像被封印在了一块狭小的地方,只能在一个固定范围中移动,犹如囚徒。
“林源,报告邪祟的位置!”释心和尚冲我吼道。
我瞪着眼珠子观察了一圈回答:“崖壁上最多,公路中间以及悬崖边上也有几只!”
释心和尚咧嘴一笑,同时一声命令:“甩!”
我抓住袈裟的手臂猛然一挥,把那袈裟朝着空中拼命甩了出去。
我没玩儿过这种东西,甚至像我这种顽皮学生连小学的升旗手都没有当过,用什么力度也完全掌握不好。
我以为袈裟被我甩出去会非常没面子的落在地上,怎料这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随力而出的同时在空中尽力伸展到最大,竟然变得和东北二人转的手帕一样,开始在空中飞速的转圈。
这可真是奇了,它转动的同时袈裟上的道道金线开始散发出金黄的亮光,从开始很暗的光线到最后越来越亮,迸发出万丈光芒!
我看直了眼,世间竟然有如此牛逼的袈裟,原来西游记也不都是瞎编的!
那万丈光芒把公路照射的亮如白昼,白凡手里的木鱼敲的带劲,这袈裟转的更带劲,原来这法器之间相辅相成,是要互相配合才能把能力发挥到最大。
接下来就要看释心和尚手里的钵盂了。
我把目光转到释心和尚,他气定神闲观察了一阵,陡然抬起手对白凡比划了一下,白凡手里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释心和尚高举钵盂过头顶,沉声念了一句:“法器开光,百鬼皆伤!自寻死路,莫怪四方!”
话毕,手中的钵盂中也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大腿粗细,照出时空气中突然传来几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定睛一看,本来不显形的小鬼竟然纷纷露出原形,像磁铁面前徒劳挣扎的曲别针一样,一个个绝望的都被吸进了钵盂里!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三样法器果然厉害,如果当时没有遇到那个小贩,恐怕就与这牛逼哄哄的法器失之交臂了,那得多可惜!
袈裟在空中转的越快,钵盂的亮光就照的更亮,小鬼的哀嚎声也叫的越惨。
整个过程持续了有十多分钟,直到彻底听不到小鬼的嚎叫了,空中的袈裟竟然自动停下来掉向地面,钵盂的亮光也像被人按灭了一样暗淡下去,公路眨眼间回归了最初的形态。
释心和尚捧着钵盂走过来,这东西看上去比刚才好像沉了不少。
“这下法器苏醒,我们带上它们可谓如虎添翼!”释心和尚哈哈一乐,一扫失去爱车带来的阴霾。
我们三个沿着来的路走了很久,终于在临近的公路搭上了一辆过路车,那司机是给印刷厂送货的,正好还跟我们顺路,这点儿可以说踩的非常正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不由舒了口气,以后这夺命的公路上,总算是不会再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