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拿着盒子转身就跑。
眼前这离欲行者虽然不是真的,但既然他师父能选中他当自己的替身,肯定有两把刷子。再说我是直接见过他的佛生十八影棍以及瞬间移动的能耐的,屋主老爷子虽然厉害,但无形克无形,可谓再合适不过。
谁知我刚一扭头,头顶突然凉风一闪,紧接着两个人影一人脚踏着我一侧肩膀,顺势在空中翻了个前滚翻,落地之时正好把我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还想跑?”白凡的声音极为冷峻。
我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抱紧了小木盒,厉声喝道:“滚开,我有要事要去做!”
“把东西留下,你可以随便滚,但是你要是非要把东西带走,就休怪我二人无情!”常坤厉声喝道的同时,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下一秒他的无敌旋风腿就招呼了过来。
砰——的一声,我的胸口瓷实地接了这一招,导致我整个人突然重心不稳,狠狠朝着后方栽了回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我竟然觉得不太疼,难不成常坤脚下留情了?
谁知我刚这么想,下一秒白凡的重脚又接踵而至,他这一下可真是用了全力,直接把我的胸骨踩的塌陷了下去,差点没瞬间闭了气。
我被踩的龇牙咧嘴,但依然不太疼,只不过呼吸费了力气,我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扳走他的脚,谁知弄巧不巧的,让我正好面对了他鞋底的红点儿。
嘶,不对劲!
我看过他俩每一个人的鞋底,鞋底一直都是那种鲜红偏暗的颜色,但是今天,红点儿的正中间多了一抹黑色,而且那个红点儿……烂了?
果然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我瞪大了眼珠子正想再看,怎料他把脚丫子移开了,顺势伸过手来就要往我手里抢。
!我像护着什么似的赶紧把木盒子往怀里揣,但对方不光眼疾手快,主要是他功夫甚好,我虽然紧紧抱着,但他犹如釜底抽薪,竟然伸手从我的腋下一掏,同时手腕一用力,正正好好顶在了我的麻筋儿上!
人的手肘位置是有麻筋的,碰到的话会不自觉整条胳膊都麻了,那滋味非常酸爽。他就看准了这一点,直接用力一顶,我瞬间就手掌发麻,不自觉松开了手!
白凡嘿嘿一乐,稳稳接住了木盒。
我的心凉半截,好不容易几乎用命换来的阴阳尺,这下是完蛋了!
谁知这时,白凡突然啊呀一声,手掌像是摸了电门似的,虽然想把木盒紧紧握在手里,但他的手掌竟然冒起了白烟。
常坤一看不妙,当即上前一步,伸手去接那眼看就要掉落的木盒。但我虽然面,我却不能坐以待毙,虽然我没什么功夫,但蛮力我还是有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身体还算灵活。
我当即在原地一个打挺,同时双腿用力向前踢出,用了最笨的踢球铲球的方法,企图把对方绊个跟头。
但常坤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我出招的时候已经知晓我的路数,当即轻轻向上一跳,不光轻而易举躲过了我笨拙的攻击,落地之前还狠狠踩向了我的双腿。
我如临大敌,这一下要是招呼上,那后半辈子恐怕要杵拐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舍弃抢夺盒子,用最快的速度劈了个岔,常坤一脚落地,算是让我把危机给躲了过去。
木盒稳稳当当落到他的手里,他嘿嘿一乐:“雕虫小技,派你进来拿,只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小子,下次自己要自身长好本事,才能出来干大事,懂?”
我的脸涨的火热,咬着牙说:“对,谢谢你的指点。以前我就是对你俩太信任了,傻逼到竟然忘了你们都是陌生人,有一天会临阵倒戈!你们这课给我上的非常生动啊,老子这辈子上的最有意义的一课,怕就是现在这课了!”
他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竟然闪现出一丝茫然,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哥俩儿什么时候认识你这个小屌丝了?
但就这一瞬间,让我突然一愣,发现他们的情感好像并没有完全缺失,至少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没有直接一脚飞过来,还能听的进去部分言语,那是不是我可以大胆的假设,他们的情感管理开关不是彻底失效,而是在某种氛围之下有机会找回自我?
问题就出在鞋底上,但我又不能直接抬起他们的脚,看看红点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离欲行者的声音传了过来:“抓紧时间,马上到时间了!”
常坤十分得瑟地扬了扬手臂,什么都没说,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东西都在我的手上了,你还让他抓紧什么时间?
谁知他这得瑟的表情还没衰退,突然也是啊呀一声,和白凡一样,他也是着急忙慌的赶紧把手里的木盒扔了出去,但手掌还是不可回绝的冒出了白烟,就好像木盒在他们手里不是普通的木盒,而是一瓶硫酸。
这下两人抖着手掌,谁都不敢向前了。我赶紧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向前,起身之时木盒已经被我护在了胸口。
白凡眼看这一幕简直要怀疑人生:“为什么你拿着没有事?”
我冷哼一声:“因为这东西是我用命换来的,它只能属于我,属于心境纯良的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很是茫然。
“曾经你俩也是心境纯良之人,但特么你们倒是给我醒醒啊!”我大吼了一声又说,“白凡,咱俩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比谁都多,你就一点都不记得吗?在阎王鼻子山的时候,在海底鬼墓的时候,甚至在废弃的使馆楼,遇到那个屋主老爷子的时候!”
我用手指了指身后与离欲行者周旋的黑雾又说:“咱们曾经被寄居鬼打的遍体鳞伤,就是身后这个人在作怪,现在你竟然临阵倒戈,给他卖起了命?”
我的语速很快,竟然把他一下子说懵逼了,他充满戾气的脸陡然变成了茫然,他紧盯着我,似乎在从记忆深处找寻某些碎片。
常坤刚要插嘴,我又说:“还有你!常坤,咱俩经历的也不算少,你不记得在监狱飞车出逃的事情了吗?如果你不记得,总该记得那几个布套人吧?有个人还化成了我的样子,偷袭了你?海底墓你也经历了,你还曾经因为小小的私欲,差点和我们争夺醒魂铃,但最后你还是想明白了,你也是良善的人,为什么要投奔屋主老爷子啊!”
“小施主,不要再耽搁了!七芒合一马上就到,海底使者恐怕已经赶来了!”离欲行者再次催促道。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迷惘,似乎一瞬间记忆都消失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对方是谁,同时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不认识你,但不知道怎么的,你说的事情好像有些印象。”常坤说。
!我浑身一凛,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最后跟两人说了一句:“你俩的鞋底就有你们的身世之谜,如果想知道,现在就翻过来看看!”
白凡狐疑地又瞅了一眼常坤,竟然真的翘起一只脚,看向了鞋底。
我赶紧探头跟着看过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为什么鞋底上的红点儿泛黑,又有些破损了。
因为那红点的正中,正趴着一只足有半个手掌大小,全身硬毛直竖的巨型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