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一黑,用尽全力挣扎起来。但那勾娑门翁的力气实在太大,它估计真有老黄牛的体格,我在它眼前就像一只徒劳挣扎的田鼠,它连半分力气都不用费,就把我治的服服帖帖。
眼珠进入口腔之后,喉咙里一股恶心的滑腻感觉传来,我的喉结上下翻动只想干呕,勾娑门翁根本不给我机会,它犹如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口鼻,我一个呼吸不畅,本能地咽了口吐沫。
咕咚——
我感觉至少有两颗眼球顺着食管滚落到了胃里!
太他妈恶心了!如果这玩意儿要是莲子还好,但是它特么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眼球啊!
我徒劳挣扎了一会儿,抵不过勾娑门翁的钳制,整张脸都要被他捏碎的时候,终于不情不愿地把喉咙里的眼球都咽进了肚里。
勾娑门翁看任务已经完成,又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剩下我在原地狠狠抠喉咙干呕,难受不已。
“不要挣扎了,你与天眼有缘,是能驾驭它们的人。我将它送给你,也是天地万物,因果轮回的必然结果。”老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放屁!老子不稀罕!我说了我不要,你还强行塞给我,这不是送,这是强买强卖!”
“我跟你收钱了吗?我让你用别的东西跟我交换了吗?”
“你……”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同时我感觉胃中突然灼热翻滚起来,就好像直接把一个烧得通红的土豆直接吞进去似的。
我吓坏了:“这玩意儿有毒没毒啊?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傻小子,我要害死你,为什么还要送给你天眼?”老者反问道。
我无语了,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没有必要把宝贝送给一个死人……
这股灼热的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就不见了,紧接着又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这凉意基本上是从喉咙直接传到了脚底板,比吃了强力薄荷口香糖还来劲。
不过这两种感觉持续时间都不长,我就恢复了正常。而且刚才那股压不下去的恶心感也消失了,我想了想,炸着胆子朝前迈了两步又问:“你为什么非要把天眼给我啊?”
“那是因为你需要它。”老者的声音悠然响起,“葬耶邪火之术的目的,是取你的大脑。而我的目的,是帮你保护住你的大脑,你的思维,甚至于你的阴骨。”
他竟然连葬耶邪火之术都知道,看来这老爷子在暗地里还调查过我。不过既然现在我吞了天眼之后也没什么不适,那拥有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人家好心好意要保护我,应该也是我遇到的贵人了。这年头多一个贵人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多了,我得知道感恩。
我刚要对他表示感谢,老者又说:“不过你拥有天眼这件事,谁都不要透露。和你要好的朋友,亲人也都不要说,这是泄露天机的大事,一旦泄露出去六界皆动,明白吗?”
我回答:“这个简单。这年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这点套路我懂。”
“很好,出去之后,你不要再接近洗浴中心,接近烂尾楼,那里的死将随时想要你的命,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得到天眼,那你就没命了。”
我赶紧摇头:“那不行,我朋友在烂尾楼里染上怪病,身上长满尸斑,我还得找到烂尾楼的秘密呢!”
老者哑然失笑:“秘密已解,无需再来了……”
他的声音突然飘渺起来,听声音好像是要走了的样子。
我急了,对着山洞大喊:“请等一下,聊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呢,能否现身相见?”
“如果他日有缘,必有机会相见……”
“那就算相见,我也认不出您啊!我要怎么称呼您?”我又循着声音追问道。
“我无名无姓,你可叫我离欲行者……”
什么?
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离欲行者?白凡和常坤想要去阎王鼻子山找寻的高人,不就叫离欲行者吗?
此离欲行者,是彼离欲行者吗?
我还想再问,但空旷的山洞里再无声音传来,看样子他真的走了。
这时,翻滚的沙土中突然冒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土胖子灰头土脸地从沙池中探出头来,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爬个楼怎么还睡着了?这是几层了?”
我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山洞,怎么在他看来这里还是后楼梯?
我突然想到离欲行者说的,我拥有天眼这件事谁都不要说,任何亲人朋友都不要透露,看样子他用了特殊的手法将土胖子的记忆消除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刚刚来到后楼梯,准备朝着烂尾楼出发的那个时刻。
我赶紧催他:“快把衣服撩开看看,你身上怎么样了?”
土胖子一边嘟哝一边失望地说:“还能怎么样,肯定越来越……哎?!好了?咋回事?”
我探着脑袋望过去,看见他胸前后背所有的皮肤都恢复如初,白白嫩嫩就像根本没有沾染上过那些恶心人的尸斑一样,看样子那些滚动的沙土就是治愈一切的生命之源,他身上的邪气已经被完全洗涤干净了。
我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伸手搭上他的脖子:“走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咋解决的?怎么我睡了一觉就解决了?”土胖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地恨不得要哭出来了。
我编了个借口,就说是我的小鬼新娘子效的力,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再去烂尾楼的时候,拦住我们把他身上的鬼东西给除掉的,听得土胖子啧啧称奇。
“说实话,以前我对鬼啊魂的怕的要命,不过自从知道你的小鬼新娘子一直背地里帮你,而且现在还帮了我,就觉得鬼魂也不都是坏的啊!你说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桃花命,晓茴妹子喜欢你,小鬼新娘子也喜欢你?”
我苦笑着摇头,这俩一个不能爱,一个爱而不得总要分离,这算什么桃花命!
但不管怎样土胖子这件事解决了,我的心中大石也暂时放下了。
和他匆忙从合葬冢里出来,当然在他看来这只是洗浴中心的后楼梯罢了。
天色虽然很晚了,但我想了想还是给白凡去了个电话。他和常坤去阎王鼻子山也有好几天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找到离欲行者,再继续瞎耽误工夫也是白搭。
谁知电话嘟嘟嘟响了半天,对方也没有接听。我又给常坤打过去,他的情况也是一样。
我不由心里嘀咕,这俩人这么晚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