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彻底理解了他们口中那句话:救你,同时也在救我自己。
可不是么?只有我走完九死三生,通过考验,才能正面与厉鬼鬼王抗衡,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本跟那鬼王对抗……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其他几个鬼奴难道不知道逆转神潭的传说,以及那神潭能够再造肉身,返老还童?
我想问,但暂时憋了回去。
眼前的常坤是不是当初把我救出牢房的常坤,我心里还没数。在他的身上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在搞清楚之前,我决定还是要有所保留。
毕竟目前知道的有两伙人,帮助我走完九死三生的一伙儿人,以及在中途制造幻境,阻止我走完九死三生的还有另外一伙儿人。
常坤把衣服扣子系好,严肃地问:“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主动接近厉鬼鬼王,跟她正面冲突?”
白凡点点头:“没错,镇魂铃和狗头人眼任何一样都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上,更别说还是有着更大野心的第二批鬼奴手上。”
他看了看我又说:“而且林源的媳妇儿也可能去接触厉鬼鬼王,我们还要把她救出来。”
常坤点了点头,他思忖一会儿之后表态:“好,反正我的情况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也跟她比划比划。我也加入。”
众人大喜,常坤的能力刚才有目共睹,而且现在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至少他的加入能如虎添翼。
确定了目标,大家决定明天就前往石铃镇,但现在的问题是,再没有司机乐意往那边拉人,我们要怎么去。
常坤说车倒是不用担心,只要有钱肯定能找到,关键是得去采购一些必备的用品。
他口中所说的用品估计就是对付那些鬼魅的家伙事儿了,毕竟此行凶险,该准备的不管多微不足道都要尽量准备齐全。
富伯说采买的事情交给他们三个,我和戴晓茴就在酒店里看着东西就好。
分配完毕之后,大家各自回自己房间睡觉。
翌日清晨,他们外出之后,我坐在房间里开始研究操控灵火的咒语。
我发现这东西跟我应该挺合拍,一夜都没什么动静不说,今天再在布兜附近摸,凉凉的感觉已经变得温热起来,大概是跟我熟悉了的节奏。
操控的咒语也不难,只有短短一小页纸张,虽然有个别字完全不懂啥意思,但我从小在背诵方面就比较突出,死记硬背下来倒也不难。
等到彻底熟练掌握之后,三个采买的人也相继回来了。
白凡一进门就递给我一个血淋淋的鞭子:“拿着,早就承诺给你的打鬼鞭,今天做给你了。晚上要是有什么危险,直接挥动鞭子上去打,比那墨斗线容易很多,普通的邪祟应该能应付。”
我如获至宝,这一天之内连获两个牛逼的物件,看来我终于不用拖后腿了。
常坤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下去一看,好家伙,一个高配越野车停在楼下,擦的明光锃亮,就像要接待外宾似的。
我都看傻了:“你这是……自带辆车来的?”
“我还没那本事,这年头不用买得起,租得起也行,我在网上租的。这样既不用求爷爷告奶奶让别的司机拉着我们去,坐起来又舒服,何乐不为。”常坤利索地拉开车门,“上车。”
我们相继跳上车,里面宽敞舒适,这么贵重的车开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人人提及心惊胆战之地,估计那车主知道了非得心脏病发不可。
常坤开的飞快,车子一路掀起一片狼烟,朝着几百公里外的石铃镇驶去。
在到达石铃镇之前,我在心中不断虚拟它的样子。它可能是破败的,残旧的,但无论怎么想象,在真正到达镇子里的时候,不得不把原来虚构的样子全部推翻。
镇子确实是破败残旧的,但都不敌大火燃烧后的大片的灰烬来的冲击。
整个镇子在几十年后依然黑乎乎的,到处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我能想象当时岛国兵一把火烧了这镇子时,其中的民众的无力与痛苦,他们该是经过怎样一番绝望的挣扎,最后才惨死在这里的啊!
越往里走越萧条,脚下应该以前有一条青石板路,但此时都被高耸的杂草覆盖,有的草甚至比人都高,根本分不清原来的路到底在哪儿。
车子是肯定开不进去了,我们只好把车留在原地,徒步穿过草丛到达镇中。
这种环境下哪怕刮过一阵微风,大片的杂草就会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听起来就像草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戴晓茴挽着我的胳膊小声问:“草里会不会有蛇啊?”
我摇头安慰道:“不会,你看天气这么冷,蛇早进窝冬眠了,哪有功夫在草丛里溜达?”
戴晓茴点点头,紧张感稍微降低了些。
四周的环境都一样,哪儿哪儿都是杂草。我们扒开高耸的草丛走了一阵,脚下的路渐宽,但植物却有了变化。
刚刚都是狗尾巴草丛,即使再高再密也没什么问题,但眼下的植物突然换成了一片长着尖利倒刺的灌木。
这些灌木夹杂在狗尾巴草丛中,稍不注意就会划得一身伤。
常坤在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工兵铲:“我先在前面探探路,你们跟在我后面。”
众人点头,常坤就摸索着朝前走去。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没多久天色就逐渐暗了下来。大片乌云像开好会一样齐齐朝这边飘来,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嗖嗖的冷风更是顺着脖梗往后背里灌,整个氛围诡异又肃杀。
大家谁都不说话,闷声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排在第二位的白凡突然停了下来,我在他身后低头疾走,一个躲闪不及正好跟他撞在了一起。
“怎么了?为啥不走了?”我纳闷地问。
“常坤不见了。”白凡拧着眉头四下张望。
我吃了一惊,连忙越过白凡往前看去,前面的草丛里没有倒伏,寂静地也完全没有脚步声。
本应该在前面探路的常坤,还真的不见了!
“你不是一直跟着么?”我问道。
“对,我跟他离的很近,但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的。”白凡机警地四下张望,沉声提醒,“大家小心点,这草丛里头,怕是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