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土胖子马上换了一副否定的面孔:“不能够,绝对是找太爷爷的墓葬!这你放心,里头铁定有宝贝。”
谁知刚说完,程麦突然蹭一下站起身,啥都不说就要往外走。
这是什么路数?看她的样子,难不成是知道即将要去的这个地方不成?
我想了想,既然大家决定一起合作,还是说实话的好,连忙拦住她:“别生气啊,我们说实话,这趟去当真不是去找什么太爷爷的墓葬,其实是……”
“你们想去找将军墓。”程麦冷脸直接把我们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和土胖子瞠目结舌,看样子她不光知道这地方,怕是也听说过醒魂铃的传说。
不过也难怪,既然继承了盗墓的衣钵,就有很大程度听说过这个传说。毕竟这在当时肯定不是小事,甚至在整个盗墓界都是一个传奇与诅咒并存的存在。
我以为她知道了此去的目的就会断然拒绝,谁知她一口答应:“可以,我跟你们同去,但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什么时候好了再通知你们。”
说完,就迈着四方步,在我俩的目光下匆匆离开了小饭馆。
我回到招待所跟白凡他们交代了一声,说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内行的行家,不过人家需要准备东西,我们还得等几天。
富伯他们则在这几天尽可能把需要带的东西全部采买了一通,这次可是到墓里去,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墓,很可能会遇到屋主老爷子和布套人两路人马,断不可盲目前去。
我一时半会儿帮不上什么忙,只在这几天偷得片刻清闲日子,跟我爹妈奢侈地度过了几天普通人安静祥和的时光,接下来还会不会留着命回来这么平静过日子,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三天后,土胖子来我家找我:“那妹子说了,今天就能出发。”
最不想面对的分别还是来了,我妈抓着我的手特别不舍得,我强压眼泪跟他二老道了别,叮嘱戴晓茴在家好好呆着,顺便照顾好我父母,之后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就头也不回地匆忙跑了。
常坤又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辆车,他说装备里有违禁品,坐任何交通工具肯定会被人赶下来,到时候惊动了警察,我们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
此去路途遥远,好在我们四个年轻人都会开车,路上有个轮换也不至于太累。
收拾妥当,程麦才姗姗来迟,除了土胖子和我,别人都是一惊:“你说的能人,是个女人?”
我点点头,告诉他们小点声,这女人虽然不知道能力多少,但性格冰冷,别因为哪句话惹到她,中途撂挑子才行。
众人点点头,等到她上车之后,常坤发动汽车,冲着海广地区开去。
传说中的那个地方处在海广两省交界,基本上属于三不管地带,因为那里地势偏僻,又基本上没有人家。地方不大且没有自然资源,但周围崇山峻岭,怪石嶙峋,听富伯说有死人沟的称号。
之所以称为死人沟,是因为那个将军墓的传闻一出,很多考古学家都跑到当地去找寻墓葬的所在,这么多年非但没找到不说,一批又一批的考古学家不是在那里彻底没了踪迹,就是回来之后无故发疯了。至于在那里见到过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
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找到,可能官方也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以后就再没人去找了。
富伯说那地方因为常年没人管,很多杀人犯或者越狱犯都乐意往那儿猫,一来那里崇山峻岭山洞众多,即使警察找去,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在那么多山里头找到犯人,给他们争取逃跑时间。
二来虽然崇山峻岭,但真正爬到上面往下看,却是一览众山小的开阔,底下形势一览无余。
所以我们这次去要万分小心,且不谈会不会和屋主老爷子还有那些布套人撞在一起,万一闯进某个逃犯暂住的老窝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胸有成竹地拍了拍他准备的那个登山包说:“我已经事先准备了几把弯刀,不说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得有。”
我刚想说富伯厉害,谁知坐在我旁边的程麦鼻子中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样子对富伯的话不是很同意。
土胖子有点尴尬,毕竟程麦是他二大爷介绍来的,如今对老者这个态度,他脸上也挂不住。
他连忙递给富伯一支烟:“来来,老爷子想的周到,来只烟抽上。”
谁知富伯不以为然,倒是饶有兴趣地问:“这位女士好像对老夫的话有什么意见?”
程麦的脑袋上一直套着一只大大的耳麦,也不知道在听什么,此时富伯开口,她反倒不吭声了。
气氛有点凝固,富伯看了她两眼,接过土胖子的烟,自顾自地点燃,也望着窗外不出声了。
这刚走了这么会儿内部就开始互相看不顺眼,我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土胖子看:“这程麦到底靠不靠谱?怎么这么拽?”
土胖子接过手机也打了一行:“你不信我,你也得信我二大爷,放心吧,靠谱。”
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收回目光,土胖子拍了拍自己脚底下的登山包又打:“哥哥这次也备了家伙,双管齐下。”
我点点头,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没有戴晓茴那贴心的妹子在身边就是感觉空落落的,如果身边的程麦换成戴晓茴,她古灵精怪的小样应该能让气氛活跃不少。如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本来就沉闷,又来个同样沉闷冷言的程麦,以后的路估计少不了刚才尴尬的场景。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一路冲着目的地快速进发着。我们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人开车,倒是比较轻松,就这么平静地开了几天之后,蓝色的指示牌上一个孤独的箭头向右拐去,上面写着葬栏沟三个字。
此时我正在开车,同行的前后车辆没有一辆跟着我们这个方向拐过来,通往葬栏沟的高速路上一片漆黑,我们的车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进者一般,一门心思奔着未知的险途横冲直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