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懵了,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守三婆的惊讶不亚于我,她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眼前不断炸起的火光,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我被谁冷不丁拽了一把,扭头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刀山地狱下看到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您怎么……”
没容我说完,他就一直杆儿将我往身后的墙壁里拉,直到我俩的身形全都没入墙壁,定睛一看,其他几人竟然都完好无损的站在里面,毫发无伤!
我差点没喜极而泣,还以为他们都被鬼佛折腾得不行,要么重伤要么完蛋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白胡子老头很和蔼,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我身后,意思让我回头看。
我狐疑的转过脸去,瞬间愣了。刚才我们穿梭进来的墙壁,在这一侧看竟然是完全透明的,就和安装了一块钢化玻璃一样,但另外一面是看不到的,不光我看不到,连宫守三婆和鬼佛也看不到。
我有些不解:“您刚才一直在这面玻璃后面观战,是吗?”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子,很坦率:“是呀。”
我差点没磕在地上,这老爷子说话的口吻很俏皮,就和电视剧里的老顽童差不多,一般这样的人都是高人,不光看透了世间的是是非非,而且人家也有足够的能力活成这个状态。
我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朝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老爷子帮的忙,不然他们不会毫发无伤。
我笑着问:“您到底是谁啊?五蛋说的爷爷,指的是您吧?”
白胡子老头双眼一眯:“没错。”
好家伙,惜字如金啊!我不由上下打量了一遍这老爷子,他的年纪不小了,外貌上看和斗笠老者不相上下。
“感谢您之前给我的指引,要不是那张黄纸,我恐怕也不能从血池地狱里面闯出去。”我又说。
老爷子呵呵一笑:“小意思。”
他这样三两个字往外蹦的交谈方式,让我如鲠在喉:“那个……老人家,您既然是帮我的人,索性把我的一些疑惑都解答了吧?我现在有好多问题想问,不知道方不方便。”
话毕,我看到白凡朝我皱了皱眉,又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不要说话。我挠了挠脑袋,这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又朝另外几人看了两眼,他们也都差不多的表情,不知道到底是想干啥。
这个状态持续了十几秒钟,白胡子老头突然笑了:“轻易相信别人,是你现在性格中最大的缺陷。”
我没接话,他又说:“这一路走来,你的善良没有问题,但唯有轻易相信他人,是你前进中最大的绊脚石。”
他这话一语中的,我自己也发现了这个大问题。不然就不会将真心给别人,换来的却老是一次次的欺骗。
我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我这人笨,老是看不清眼前的事实。”
“呵呵,这不是笨,这是人性使然,但就是总有恶人想要利用这份人性,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以后要擦亮眼睛,明辨是非,才不至于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我嗯了一声,白胡子老头又说:“其实宫守三婆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早就了然于胸,她企图斩断本命佛与十二生肖的关系,布了那么大一盘棋,我也都看在眼里。”
土胖子忍不住插话:“你都看在眼里了,怎么不出手管管?”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因为我算到有一天,你们会闯到这里来,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情。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这个棺材阵我破不了,但是你们能破。”
众人面面相觑,侧头看着外面被打得一片狼藉的棺材阵,早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了。所谓的十八口真棺对应十八层地狱,也完全被破坏殆尽。
这样的情形,谈何破解之法?
见我们都不懂,老爷子眯眼反问:“刀锯地狱里的蛆虫,力量大不大?”
我一愣,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想到那鬼差平白无故将我甩到上方来的事情。那不是一个惩戒鬼差应该做的事,惩戒鬼差巴不得将我困在当场,继续将身子切成一块一块的。
“刀锯地狱里的场景,都是您安排的?”我试探性的问。
“哈哈哈哈,不然呢?”老爷子笑声爽朗,“在三叉鬼娘阵里,出鞘的银龙之剑只是它的本体,其灵魂依然沉睡在你的身体当中,不过对付区区三叉鬼娘,只有本体已经足够了。但眼下的睚眦蔽天鬼佛比较棘手,必须唤醒沉睡的灵魂,才能让它吞噬神铁之剑,达到两剑合一的目的。”
我其实想问,那和我有毛关系,但碍于面子没问。白胡子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银龙之剑出鞘必沾血,既然它的灵魂嗜血,就要有足够的血液供给给它。”
“所以你就斩断我一条腿,用我的鲜血祭出神剑?”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代价太大了,等到神剑回鞘之后,我就成了一个残疾,即使将来有机会回到阳间,灵魂也是缺失的,说不定肉体随之也就跟着残了!
“傻小子,你自己低头看看?”
我狐疑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腿都健在,用手摸了摸,虽然不如肉体瓷实,但肯定是存在的。
我大喜:“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做给宫守三婆看的。刀锯地狱里不挂点彩,不就露馅儿了吗?”老爷子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好在那老家伙还是动物智商,就算幻化成人形也难登大雅之堂,随便糊弄糊弄就以为自己道法通天,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我咂舌,战斗力那么强的宫守三婆被他说成了跳梁小丑,可见此人得有多少把刷子。
说话间,外面战事吃紧。两剑合一的神剑无人自动,在虚空中不断摇曳飞舞,它灵活的就像一条活龙,不断围绕在睚眦蔽天鬼佛的身侧,一圈又一圈的上下翻飞。
鬼佛的戒疤里还在不断涌出鹰脸蜘蛛,但奇怪的是,它们就像不敢往更远的地方攀爬似的,就围绕着鬼佛的身边一层又一层叠加。没一会儿功夫,鬼佛就被爬了个满满当当,就和街边让人理解不透的行为艺术家似的。
宫守三婆不断企图接近鬼佛,但碍于神剑的威力一直无法近前。就这么僵持了一段之后,白胡子老头突然对着我和土胖子我俩说:“等会儿时机一到,还得劳烦你二人受点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