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脑满肠肥,白花花的脊背正对着窗户。月色朦胧间,那个女的的脸也看不清楚,只露出半张,她的脸上也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疯狂动作着,比特么直播还精彩。
我不禁咋舌,现在的女的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先不管我这间房里住没住人,但别的房肯定住了不少人,这么大声叫嚷真的不怕别人听见?
不过纳闷归纳闷,这种事也没法管。人家两口子也不犯法,顶多道德上比较不讲究而已。
我重新躺下去,准备继续蒙头睡觉。
谁知窗外又是“啊——”地一声大叫,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的太用力,她叫的可太凄惨了。
我忍不住又探出头去望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吓了我一跳。
这次那女的全脸都看见了,大睁着眼珠子大张着嘴,正直直的盯着窗口看。她画了很浓的眼线,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下黑白分明。
最诡异的是,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老半天,不喊也不叫,就像死了一样。
我又把脸凑近窗口看了看,确定她真的没动静了,但是那个男的还在动。
这尼玛……不会玩儿窒息了吧?或者是他们不是夫妻,是这个男的趁着没人硬上的?
我一个激灵蹦起来,这事儿不能不管了。
我跑到最前头那个门前敲了敲门,那是拉我来的大姐自己住的,说有事就去那儿找她。
这种事还是让人家主人管比较合适。
门敲了半天,大姐终于踏拉着拖鞋一脸睡容的出来了:“哟,大兄弟,咋地了?”
我说:“大姐,咱这后窗户那儿好像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出啥事儿了?”
“就是……”我挠着脑袋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转而问,“哎?刚刚你没听到有人喊?”
“没有啊……”
我无语,是她还迟钝还是睡的太死?
“要不,咱俩一起过去看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让她亲自去看。
大姐一下子皱起眉头:“现在不是没人喊了么?能出啥事儿啊大晚上的,听姐的回去睡觉吧啊。”
话毕,没等我多说,大姐啪的就关上了门。
我寻思也是,主人家都不管,我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万一真出什么事,到时候一报警,我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打定了主意返回房间,直接躺上床蒙住了脑袋。
“你妈的,你还不说实话,你看我不打死你!”
寂静的窗外突然传来这么一声低吼,紧接着又是啪的一个耳光声。
我忍不住又探着脑袋望过去,谁知这艳情的男女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衣服,此时男人正把女人的脑袋按在地上,拼命地甩耳光。
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哪个血肉汉子都看不了这个!
我当即怒了,猛地一敲窗户吼道:“你特么干什么呢?打女人是不是个爷们儿?”
那男人听到动静扭头一看,也是火冒三丈:“小逼崽子,合着你就是我老娘们儿的小情人是吧?你特么给我出来,看老子今天不恁死你!”
都说东北人厉害,一言不合就干架,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他的膀子顶我两个宽,这一喊我反而有点怂了。
“傻逼!”他不屑地丢下这么一句,转脸又抓起女人的头发,狠狠朝地上磕,一边磕一边骂,“让你妈的你不说实话,让你在外面搞闲情儿!”
本来骂我傻逼我还能凑合忍,但他继续打女人就真受不了了。
我脑子一热,顺手抄起一个炉钩子,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
那人一看我还真拎着家伙来了,立马横着膀子过来迎战,二话不说照着我的胸脯就踢了下去。
下手真特么狠,我赶紧往后一跳,对方踢了个空,顿时怒发冲冠,张牙舞爪又朝我抡起了拳头。
不过我手里拿着家伙,又是跟一堆家丁一起比划过的人,多少在招数上有了点谱。而且对付这种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用巧劲比蛮力好使。
打定了主意,我瞅准了他正在进攻的当口,一炉钩子捅在他肋骨之间,顿时这家伙就疼成了一个虾米,蹲在地上没了脾气。
我瞪了他一眼,打算去问问女的怎么样了,谁知一转头却发现女的不见了,大概趁我俩刚刚打架的时候跑了。
那男的吃了蹩,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上了:“我他妈的真是憋屈死了,被人戴了绿帽子,他妈的小三我还打不过。”
我被他气乐了,我说:“大哥,你还真不嫌丢人啊?”
“我丢人个屁!谁干龌龊事儿谁丢人,这到哪儿都站理!”
“大哥,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看你打老婆没法不管,我真不是她的情人。”
“你放屁!那别人怎么不管?”
我特么也想知道别人怎么不管,但人家不出来我也不能过去拽人家不是?
我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说完就想走。
没成想他突然在背后拉住我:“要不这样,让我相信你也可以,你帮我做件事。”
我根本不想理他了,他信不信关我半毛钱关系。
谁知刚迈了一步,他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兄弟,就算我求你帮我的,成不?”
我一怔,这态度转变的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我说:“那得看是什么事儿了,再说你怎么不求别人帮你?”
“哎,你看看我们两口子打了半天了,也没个人出来管,我想求别人也找不着啊。”
我一看也是,就刚刚那大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还真找不到别人帮忙。
我问:“什么事儿你先说出来听听。”
“也没什么大事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红线递给我,“明天帮我把这个系到月老庙去就成。”
我低头一看,绳子上面还系着一对小人儿,男的胖胖乎乎,倒是跟他挺像。
我说你干嘛不自己去系。
他说这对小人是他请的百年好合符,系上了天大的事儿也不能把俩人分开。
但是当事人不能到场,只有通过第三人的手系上去才能灵验,寓意红娘之手,长长久久。
虽然我一个男的被当成了红娘,但这怎么听都是美事一桩。
我说让我帮忙行,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能再打你老婆了。
他竖着三根手指发誓肯定不打了,我就把这事儿揽了下来。
回到房间天都快亮了,我转着两根红绳来回看,别说小人儿的做工还真挺仿真的。
看着看着我就想,要不顺便我也去月老庙求个符,回头找老板娘大姐帮忙给系上,这样我和方虹就算经历多长时间的别离,一定也会被月老牵在一起的。
我捧着红绳入睡都带着笑,不过才睡着没多久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一只看不清是什么的白色动物被人用铁链拴着,眼瞅就要头身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