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是吧?
我不信邪,又重新发了一遍,还是显示的这句话。
什么意思?是对方不想再继续跟我对话了,还是刚才其实有过短暂的信号输送,而现在,信号真断了?
我想了想,虽然显示的是未知号码,但拨过去应该也是这个号才对吧?
怎料打过电话去,依然是一句机械性的话语:对不起,您的呼叫受限,请稍后再拨。
我啐了一口,把手机收了回去。不管对方是谁,在未知的领域有个人提醒,就暂时听他的吧,没准山洞里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接触必死。
我想了半天怎么打破幻境,但都没有结果。
在蚰蜒桥的时候,我身边有别人帮助,才成功从幻境中逃了出来,如果另外几人真的处在幻境之中,估计也得需要别人帮忙才对。
但是每个人的幻境肯定是不同的,外人看见的,和这个人看见的场景应该不同,怎么知道对方所想,从而打破幻境呢?
我垂头丧气的重新回到树洞里,千辛万苦折腾出来的面膜改面根本没派上什么用场,岛屿是绕了一圈,但丝毫帮助都没有,何其蛋疼。
刚进到树洞里,吱吱声又响起来,抬头一看,昨天那只母狐猴在头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我苦笑一声:“伙计,早啊。我没处去了,只好先在这里再避一避。”
母狐猴盯了一会儿,转身又窜走了。没一会儿,它回来了,从嘴里吐出一个什么东西交给我。
我一看,不由一愣,那东西看上去像是某种鸟类的脚,又细如头发丝,关键是这东西我看着非常眼熟,似乎以前就从哪儿见过。
它把这东西给我之后,就又盯着我看。
我懵逼了,它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我没反应,母狐猴吱吱叫了两声,用前爪把那东西碰在手里,张开嘴小心撕下了一根,毫不犹豫地嚼了起来。
看它这样子,我终于懂了,这应该是它的食物,它这是为了报答我对小狐猴的救命之恩,给我送吃的来了!
我感动的不行,果然什么东西都不可貌相,别看它长得古里古怪阴森至极的样子,报恩之心还是有的,在这样的荒岛上肯把食物分出来的,也算是真爱了。
我笑了笑:“我不吃,你吃吧。”
没想到它又把那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又跑了。
我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好是好,就是办事儿毛毛躁躁,跟我也差不多。
过了几分钟,它又回来了,再落地之时,我惊奇的发现它的嘴巴里,爪子里竟然有一大堆这种东西。
它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这还有很多,分给你一点,你丫就别给我穷客气了。
但是我是个人,虽然现在的确饿的我头晕眼花,但总不能生吃鸟爪吧?而且看这鸟爪的样子……
我不自觉又把那东西拿起来看了看,这个比刚才那个要舒展,要完整,以至于我刚一拿起来,不由浑身一颤,我知道这玩意儿在哪里见过了!
是穴位图上面的那个logo!
!我如遭雷击,穴位图上的那个logo是根据这个东西画上去的吗?
我赶紧火急火燎把穴位图又找出来,白天的时候它看上去和普通的纸没有区别,没有发红光,我找到画着logo的地方一看,还真他娘的就是眼前这玩意儿!
这是鸟爪吗?为什么穴位图上会画上这个东西?我记得最初看见这个的时候,还手贱上网查了查,结果整个网络就一条搜索结果,链接到了一个网站,通体全黑,加载完之后出现一张同样漆黑的图片,像是一个房子,房屋上面的牌匾上用圈圈叉叉的字体写着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后来因为急着往啼哭岛这儿赶,我也没把这件事当事,现在看起来,如果logo上的图案就是眼前这些鸟爪的话,穴位图应该也跟啼哭岛有关吧?
我浑身发冷,尸尊的人,刻意把穴位图留给我,就是让我有机会在啼哭岛上接触到这个东西吗?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东西又会是什么?
我感觉背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等待着我,无数黄雀在背后蓄势待发,就等着我这个螳螂先去做捕蝉的人。
但我又不能不靠近那只蝉,因为同行的一行人除了我全部都不正常了,是送穴位图的人搞的鬼,还是这座啼哭岛上某种神秘力量搞的鬼,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想要救回他们,什么都不做肯定不行,眼下我走入瓶颈了,说不定鸟爪倒是一条线索。
“这些东西你在哪里捡的?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对着母狐猴问。
它眨巴着一双湛黄的眼珠子,似乎没听懂。我赶紧拿着鸟爪比比划划了一阵,它似乎明白了,突然嗖一下窜到树上去,扭过身子对着我叫。
昨天开始它就一直频繁在高处活动,难道它的窝安在上方?
没想太多,我赶紧也跟着爬了上去。越往上爬我发现空间越狭小,正在我怀疑再爬这树洞就到头了的时候,母狐猴总算是停了下来。
仰头一看,我吃了一惊,这树里头不光有树洞,竟然还有一间小小的木屋!
这可是厉害了,难不成这大榕树里面还住了人?
我小心翼翼攀爬过去,木屋打造的很是精致,甚至连阶梯都顺着老榕树的纹路而建,看上去一点都不突兀,倒是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顺着阶梯爬到木屋门口,木门关的严丝合缝,木窗户倒是开着一条缝,母狐猴通过缝隙疵溜一下就闪进了木屋里面,估计它的家就安在立头,平时也是通过这条缝进进出出的。
我顺着窗户缝往里看了一眼,里面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见,又不好拿手电直接照射,万一有人非得一巴掌打死我不可。
我定了定神,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从里面反馈回的都是回声,没有人说话。
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理,这才确信应该是真没人,于是从布兜里掏出手电,谨慎地推了一下门,没成想就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手电光直接打在地上,随意一瞥我差点没直接跪了下去。
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那种鸟爪子摊在地上,就跟一张地毯一样厚实,看得人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我忍着恶心又把手电往前照了照,才发现那些鸟爪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围成了一个圈,中间的位置空了下来。
而中间位置有一张木椅子,椅子上竟然还坐着个人!
我吓了一大跳,有人为什么刚才敲门不回应?难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猛地对着座中人一照,看清对方脸的时候,不由松了一口气。
竟然是昨天我们在佛寺里看见的那个老和尚。
“上师,您怎么坐在这里?离欲行者呢?”我边问着,边朝他的方位走过去。
就在我的脚即将踏上那遍地的鸟爪圈之时,心中猛地一沉,不对!
眼前的老和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