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小瓶刚一打开,一股腥臭的味道就传了出来。低头一看,瓶子里面黑乎乎黏腻腻的不知道放了什么,味道非常一言难尽,光闻一下都要晕过去了。
“这是啥东西?”我问。
无影身没回答,却摆出一副爱喝不喝,反正老子给你找来了的表情。
土胖子心一横,接过小瓶捏住鼻子,一口气闷了!
靠!真特么的纯爷们儿!
“咋样?”我赶紧问。
土胖子来不及吧唧嘴,就突然额啊嚎叫了一声,再看身上的皮肉,竟然飞速朝中间聚拢愈合,情况比刚才好转了不少!这无影身,当真有两把刷子。
“行了,再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说完这句话,无影身纵身一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消失在了视线中。
土胖子都看愣了,半晌才问:“你们到底是几胞胎?怎么跟他也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那面罩你戴着那么合适呢,原来根本就是量身打造啊!”
我哭笑不得,说的就好像我乐意跟他们都长一样似的,要知道前二十四年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今突然窜出好几个长相相同的人,算怎么回事啊!
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妈拉着我恋恋不舍:“源子,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老往外跑?我感觉很久都没好好跟你说说话了……”
我心里有点堵,想到五年后的自己为了这些破事儿离家数月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忍不住一把抱住我妈:“妈,这次我肯定快点回来,到时候你要在家包好饺子等着我啊!”
我妈后背一僵,激动的用手揽住我的背:“臭小子,你都多久没像小时候这样抱你妈了……”
说着竟然眼眶一红,扑簌簌掉下泪来。
“咋还哭了?以后我天天给你个大拥抱好不好?”我心里也不好受,此次昆仑山之行前途未卜,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连我自己都说不准能不能天天再给她拥抱,此时能像小时候一样安稳的抱抱,反倒成了奢求。
“好好好,你要是天天蹦达,能给我早点领回个儿媳妇也好!”我妈破涕为笑,“我给你带点吃的,回头路上吃。”
我嗯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屋中时,白凡已经都收拾好了,正倚在窗边想事情。
此时月朗星稀,我也顺势躺在炕上,贪婪的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今晚过后,必然迎来更多的腥风血雨,昆仑山脉诡异的腹地能不能找到时光之门?已经被净化的狗头人眼是不是真的恢复成了最初的形态?这中间还会出什么岔子吗?
一波又一波疑问在脑海中盘旋,我辗转反侧睡不着,猛地想起丁大潮当时带给我的话,他说斗笠老者托他稍给我的:当天降血雨,仙灵动情,你将直达人生巅峰。
但直到从阴间上来这么久,我都没遇到天降血雨这种奇观,换句话说这句带有预言性质的话一直还没有应验。
我现在有种强烈的预感,天降血雨这种事情普通地方肯定不会有的,如果真要找个地方发生的话,那么昆仑山脉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成也风云,败也风云。很可能在昆仑山确实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这件事有可能是助我达到人生巅峰的必要条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告别爹妈和白凡上了车。但车子刚一开动,土胖子就犹如一阵旋风一样挡在了车前,那大义凛然的劲头不知道的以为要组团去炸碉堡。
紧急刹车让我差点没从挡风玻璃上飞出去,气急败坏的打开窗户问:“干啥?疯了啊!”
土胖子根本不答,拉开车门就坐上来,像个大爷一样吩咐白凡:“开车!”
白凡我俩对视了一眼,我问:“你什么意思?别闹,赶紧下车!”
“我没闹,这趟我也跟去,神仙二大爷说都不好使,懂了不?开车!”土胖子顺势将衣服脱下来罩在头上,完全的眼不见为净。
我有些生气,对着无影身问:“是不是你又用什么威逼利诱他了?”
无影身根本都不想甩我,眯缝着眼瞥了我一下,直接将黑蛇面具扣在了脸上。
我靠?俩人玩儿的挺大啊!就像密谋好的一样,在即将出发之前来了个突然袭击,又用这种软绵绵的反击方式对待,让人根本都无从说起。
白凡干脆不问了,扭头一脚油门再次起车,吱呀一下就冲了出去。
“哎哎,事儿还没说完呢!”
“还想咋说?都是成年人了,完全有自己的判断力,剩下的不用多说。”
靠!合着这些人肯定早就研究好了,就等着最后这一哆嗦打个猝不及防,我就是八张嘴想要阻止也难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祈祷不要再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然土胖子可就太倒霉了。
彻底离开之前,我去买了部新手机,这年头要是没有通讯工具,联系起来会非常麻烦。试电话的功夫,我顺手又给常坤打了过去,本来以为电话不会通,谁知这次不仅通了,而且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但是,传出来的却不是常坤的声音,而是一个类似电音的机器声:“喂,你好啊,大难不死的人。”
“你是谁?”我后背一凛,脱口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见到你的朋友。”电音嬉笑了一声,直接报出地点,“如果想,就来你之前躺着的仓库,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厉声问道。
其他几人赶紧也凑过来,电音又说:“你也可以不听,只不过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做哪项选择你自己决定。”
“让我先听听他的声音,不然怎么让我信服?”
“你还有九分四十八秒的时间,祝你好运。”说完这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草!”我气得牙根麻,但心底已经相信常坤落入了对方的手里,不然不可能好几天过去了,他一直都不跟我们联系。
“到底怎么回事?”白凡问。
“很不幸,咱们遭遇了电影里最俗烂的桥段,常坤被人掳走了,对方让我十分钟之内赶到郊区的仓库,不然怕是要撕票!”我说。
“十分钟怎么可能来得及?从这里开车会郊区怎么都要一个小时,就算把油门踩到底,最快也得五十分钟!”白凡说。
“不,十分钟绝对来得及,需要林源自己去。”一直默不作声的无影身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