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结舌:“到底发生啥事儿了?你赶紧告诉我,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跟别人达成什么契约啊!”
女鬼保镖嘟着嘴:“但是她也很可怜呀……”
我特么都要疯了,一个女鬼扭捏起来不比人类啊!
我说:“你跟我说说怎么个可怜法,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问了。”
女鬼保镖想了想:“她昨天晚上一直在哭……”
哭?我傻眼了,方虹在哭?是因为见到我喜极而泣?不可能啊,我意识清醒的时候也没看见她有多激动,怎么到我喝断片儿了之后她反倒激动起来了?
“她为啥哭?”我又问。
“我不知道。她抱着你的脸一边抚摸一边流泪,看的我很惆怅的呀!”女鬼保镖回答。
?
我头皮一麻:“不是盖住你,你就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还能看到她摸我的脸?”
女鬼保镖诚惶诚恐连连摆手:“主人,真不是我故意看的,是随着我的道行逐渐加深以及您的能力越来越强,所以光盖住已经不管用了。”
我不由倒吸冷气,那不是以后我和方虹干点什么事情,都能让她一览无余?我了个大槽,这跟被人在酒店安了摄像头有什么区别!
看来以后要直接把她放到门外去了……
我干咳了一声又问:“那她说什么话了没有?”
女鬼保镖又想了想:“她一直在默默念叨对不起你,不该过来招惹你。”
我越听越纳闷,方虹为什么平白无故说这种话?
“你还记得她的原话吗?重复一遍给我听。”我说。
“主人,方虹走之前特意交代不让我说什么,我已经说了很多了……”
“你俩还见过面了?她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她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保护你。”女鬼保镖回答。
我彻底懵逼了,心口突然没来由的堵,方虹从昨天就表现的非常奇怪,她看到醒魂铃先是一喜,随后的表情竟然是担忧中掺杂着害怕。我以为她是怕果三姨出来反抗伤到我,但现在听起来好像还另有隐情。
她到底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那你告诉我,醒魂铃是不是她拿走的?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不用说话。”
既然方虹说不让女鬼保镖告诉我,那我尊重她。而且它们鬼魂比人类似乎更加注重契约精神,葛家小子当时背叛福原雅子的时候之所以把她气成那样,就是因为违背了它们当时的契约。
女鬼保镖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竟然真的是方虹拿走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她想要大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自己偷偷拿走呢?再说她的能力比果三姨要差,万一果三姨的性格出来的时候用醒魂铃干什么别的事情可怎么办?
我不由懊恼不已,方虹啊方虹,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心里想的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我叹了口气,只能祈祷晚上的时候果三姨没有出来,这样我就能亲自问问她了。
收起女鬼保镖,我就出发往村里赶。耽误了一上午,时间就有点紧了,从村子到县里来回就要将近两个小时,现在片刻都不能耽误。
好在刚出门就有辆回村子的车,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村口。
还没进村,就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唉呦我的天哪!大柱儿你这是要坑死你妈唷!”
大柱儿是土胖子的乳名,从小到大只有他爹妈能这么叫他,他嫌名字土,小时候我们跟着叫他就打我们,久而久之这个好不到哪儿去的土胖子就代替了大柱儿的名号。
我心里一沉,土胖子咋了?
心情忐忑跑到他家门口一看,里三层外三层都堆满了人。
村里看热闹的人鸡一嘴鸭一嘴:“听说跟哪个兄弟上南方发财了,结果回来财没发了,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他都看见鬼魂了?这人要是看到那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阎王爷大笔一挥还不都是早晚的事儿?”
“谁知道啊?大柱他们家最近也是太背,各种事情都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什么神仙……”
我探着脑袋看到屋里正站着一个煞有其事的道士,一把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一张八仙桌上堆满了降妖捉鬼的符咒香灰。
再往里看,土胖子光着膀子面冲着门坐着,一双眼睛用尽全力向上翻着白眼,嘴角涎水不断,一身肥肉不动就自己乱颤,和坐在抖抖机上似的,看起来诡异非常。
我不由一愣,土胖子到底咋了这是?
土胖子他妈本来立在旁边哭天抹泪,一听乡亲们在门口议论纷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给我滚行不?有大师在这儿,我儿子肯定能好!你们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就能欺负我们,我告诉你们,再胡说撕烂你们的乌鸦嘴!”
“唉呦大柱儿妈,你也别这么凶,做人都要给双方留下余地唷。”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地讽刺,“说不定你家祸起当下,全都拜你这张嘴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土胖子妈简直像高速运转着的风扇叶一样朝人群扑过来,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的同时暴跳如雷,“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
人群顿时掀起一阵慌乱。土胖子妈的嘴巴毒向来远近闻名,再加上上次我回村,她不由分说就找个道士过来对付我,我对她没剩下什么好印象。
但也不能墙倒众人推啊,眼下人家家里有事,门外这些人不说从旁规劝,反倒这样诅咒别人,我作为胖子的哥们儿,也瞬间看不下去了。
我朝前挤了挤正要拉架,突然感觉衣服被人用力朝后扥了出去。脖子一下子被勒个瓷实,我当时就怒了,心说这帮老娘们儿是要疯啊,连劝架的都要打?
扭头一看,顿时转怒为喜:“晓茴?”
拉我的竟然是戴晓茴!她用手嘘了一声,赶紧把我从人群中拉出来,我俩一路跑到没人的地方,她异常欣喜:“源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开心,果然这丫头不跟着我们东跑西颠之后被我妈养的白白胖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水灵的都能掐出水来。
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事情都办完了当然得回家啊!怎么,我妈是不是把你当闺女养,连我这儿子都不想要了?”
戴晓茴嘿嘿傻笑,我又问:“你胖哥怎么了,是不是撞邪了?”
一谈到土胖子,戴晓茴又嘘了一声:“他回来没几天就这样了,前天下雨他突然跑到外面喊,村里的人都没有头,村里的人都没有头,喊了好多遍,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