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握匕藏于楼!
我的脑袋都要短路了,这照片里的画面怎么看都在映衬这句诗,但问题是,第一句诗是什么时候经历完的?
我对第一句诗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旭日西沉每天都在经历,而这几天发生的诡异事情都是在黄昏到半夜这段时间,哪一天都有可能对应到第一句。
也就是说,第一句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现在已经走到了第二句?
如果说以往两首诗还在隐晦预言的话,这次可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照片都摆跟前了,说明人家就是要告诉你:逗比,第二句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我握着照片的手有点发抖,照片的像素虽然非常渣,但看到楼梯附近的墙上挂着一副又一副画,还是能让人立马分辨出来,这就是我们呆的这栋废弃使馆楼!
我瞪着眼珠子使劲看,怎么都看不清握着匕首的那个人是谁。他就像有意把脸埋进阴影里似的,镜头完全照不到他的脸。
“一张照片而已,怎么还放到瓶子里,用塑料袋包上啊?”戴晓茴疑惑地问。
我把照片凑近她:“你看看,能分辨出照片里的人是谁吗?”
戴晓茴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摇头说:“看不出来,太黑了啊,就跟剪影似的。”
我叹了口气,抬头朝楼上看去。按照以往经验,预言诗出现,就意味着离预言发生的时间非常近了。
二楼现在只有老师自己,他对付一两个鬼还可以,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活人握着匕首藏在楼梯间,他未必能够察觉。
不行,得想办法上去提醒他一下。
谁知我和戴晓茴刚走到楼梯口,上面突然射出一道手电光,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楼上探头探脑地闪了出来。
操,谁?
我下意识地挡在戴晓茴面前,迅速从腰间拔出富伯给我的那把匕首,就等着看看来人是谁,只要不是我们中的一个,就一个字,干!
手电光由远及近,那人一路小跑从上头下来,等到彻底来到眼前,我这才发现竟然是富伯。
我去,白紧张了。
我舒了口气,不由埋怨:“富伯,您可吓死我了!”
“小子,我们找了一圈,觉得解药似乎藏在了二楼。”富伯小声说。
“啊?”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您给偷出来了么?”
“哪儿那么容易?我告诉你,我们在三楼看到了房子的平面图,如果没猜错,二楼应该有一间隐藏的密室。”富伯说到这儿,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但是咱们不能轻举妄动,整栋楼都没看见那屋主,很可能他也在藏在密室当中。”
我听得直咧嘴,既要悄无声息地偷到解药,又要不惊动那老爷子,这事儿听起来可不好办啊。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派小鬼去误导树林里的寄居鬼,把屋主引出去,大家趁着这个空档进去偷解药,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屋子。”富伯严肃地说着他的计划。
我咋舌:“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他发现情况不对,带着一千来个寄居鬼过来发现我们怎么办?”
“只有这个办法,把他引出去还有可能拿到解药脱身,你自己想哪个合算?”
我想想也是,万一那老爷子反应迟钝,那这事儿就白捡了。
“行,那就这么办。”
“行,你和丫头守在这边出口,我和老师守在另外一头,白凡负责进去偷解药。”富伯有条不紊地阐述着他的计划。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一旦那屋主有所察觉,带着一千个寄居鬼一起出现的话,你的镇魂铃可以在这头震慑,我们的血符和打鬼鞭可以在另外一头应付,给白凡充分的时间把东西拿出来。”
我不由敬佩,富伯不愧是老江湖,把最坏打算的应对方法都想好了。
打定了主意,富伯就又窜到楼上,转过拐角一闪身不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把镇魂铃交给戴晓茴:“晓茴,如果一会儿万一有什么事,我没来得及保护你的话,你手里有个防身的也好。”
戴晓茴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儿,这些人都是高手,出什么事情都能顶着,我就是给你颗定心丸。这玩意儿很厉害,你要是看到什么,立刻摇响它就行。”
“源哥……”戴晓茴欲言又止。
我握了握她的手,我俩一起小心翼翼朝楼上走去。
楼梯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们尽量步伐放轻,把声音放到最低。
来到二楼,探着脑袋往走廊里瞄了一眼,漆黑一片,只有不知道哪儿散出的星星点点的微弱亮光,但不足以看清前方的情况。
黑黝黝的冗长走廊就像一个巨兽的血盆大口一样,静谧又阴森的对着我们开放着。
我拉着戴晓茴躲进拐角的幽暗处,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突然,静谧的走廊中不知道从哪儿传出了一阵突兀的女人哭声,那呜呜呜的声音灌入耳膜,听得人心惊肉跳。
不会是画中被迫害致死的厉鬼鬼王,此刻就徘徊在这走廊之中吧?我听得汗毛倒竖,手中死死攥着那把漆黑的匕首,我想好了,这鬼东西要是敢过来,我就冲过去一刀扎死她。
正想着,这鬼哭狼嚎突然间停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怎料,安静只是片刻的假象,很快从楼道中间窜出一个人影,他突兀地出现在走廊中,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魔鬼。
我紧张地握紧匕首,因为那个人影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一只脚趿拉着前行,虽然完全看不清来人,但也能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给我下蛊的那个恶毒的老爷子!
此时不知道从哪儿渗透进更多微弱的亮光,这些斑驳的亮光倒映在地上,地上又出现了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树影!
他妈的,这些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最要命的是,那老爷子越来越近,我们藏身的地方只是一片阴影,再这样下去他非得发现我们不可。
我拉着戴晓茴往走廊的拐角处挪了挪,那个地方从老爷子的方位看正好是个死角,但我们却能清晰地观察到他的动静。
趿拉……趿拉……
他一步步逼近楼梯,地板上的摩擦声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从走廊另一侧突然突兀地响起一声命令,富伯的声音响彻楼道:“小子,动手杀了他,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