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看到这诡异的场景,还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师扔给我一根草绳,让我把尸体用草绳全部拴在一起,并小声嘱咐道:“一会儿开始走了之后,不能随便出声,也不要回头。”
我点点头,依次把尸体绑好,对老师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了。
老师也点点头,豁然转身,手中阴锣一敲,就开始举步前走。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没法回头看,不过猜也能猜到尸体们开始走路了。
我赶紧跟在老师后面,片刻都不敢耽误。
这些尸体走起来之后,周围开始刮起阵阵阴风,阴风在林间穿梭发出呜呜的哀嚎。
不多时,我突然感觉后背又是一阵发凉,好像又有什么湿的东西沾上了身。
我偷偷往后背上摸了一把,缩回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真尼玛奇了怪了,为什么感觉湿巴巴的?
又走了一段,总觉得后背越来越湿,就像刚跑完一段长跑,全身都被汗浸透的那种感觉一样。
我快走了两步,伏在老师耳边轻声说:“老师,我后背好像不对劲,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老师正闭着眼睛振振有词,被我一打扰有些恼:“别说话,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我悻悻而归,不知道他说的这一会儿还要多久。
后背实在黏腻腻的难受,我不得不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里外都看了个遍,还是没有一点湿的痕迹,这真是尼玛活见鬼了。
不过脱去外套好像好些了,我们一口气走出去了十几里,终于在幽幽荒地里,又看到了一个跟我们住的差不多的茅草屋。
老师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带头往茅草屋的方向走。
一路很顺利,这间茅草屋想必也是荒废已久,比我们昨晚住的还破。
老师把尸体们依次排到门后,这才弹弹身上的浮土,迈进屋里。
这间屋子里的大炕烂的不像样子,简直没法睡人。
我说您捡能躺的地方睡,我在旁边找个地方倚一晚就行。
老头点点头,勉强找个地方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耷拉着两条腿坐在残缺的炕沿边,脑袋靠到墙壁上,没一会儿也打起了盹。
半梦半醒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拿着醒魂铃回家了,果三姨一见我还想反抗,我一摇铃铛,她连反应都来不及,眨眼间就魂飞魄散了。
方虹感激得泪水涟涟,夸我勇敢,才说了没两句,两片温热的唇就附上了我的嘴,接着吻到脖子,然后是胸膛,最后到了后背。
我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贪婪的享受着温柔乡的甜蜜。方虹从背后探过头来,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像个小猎豹一样舔了舔嘴唇,嗷唔一下对着我的肉咬了下去。
我一疼,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一切的美好原来都是梦。
但是既然是梦,为什么后背还会疼……
我一惊,登时扭过脸去,惊讶的发现身后的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了一只通体全黑的老猫,它眨着湛绿色的眼珠子看我,一边看还在一边撕咬我的后背。
!
那种黏腻腻的感觉又来了,不会是刚刚这一路都是这鬼东西趴在我后背上又舔又咬来着吧?
我嫌弃的挥手企图轰走它,但它猛地挺直身子,四肢就像僵硬住了一样拔的笔直,机械地围着我绕圈。
我立刻想到当时抬那烧焦女鬼棺材的时候,也有几只黑猫过来捣乱,之后没多久我就被葛家小子附体,直接去掀了棺材盖。
黑猫这玩意儿出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下意识的望向门后,那哥几个稳稳立在那里,倒是还算正常。
舒了口气,把五官全部挤压在一起,我对着黑猫做了一个自认为万份扭曲的鬼脸,那家伙嗷唔一声,嗖地就窜出门外。
想吓唬我?小东西你还太嫩!
我洋洋得意的同时,竟然又感觉到后背有点湿,怎么猫赶走了,口水还干不了了咋地?
我狐疑地往后背一摸,吓得跳了起来,我分明感觉自己摸到了一把……头发?
我赶紧把老师晃醒,我说:“老师,坏了,我的后背真出问题了!”
老师正睡的迷迷瞪瞪,问我出啥问题了,我说我后背的毛突然长了,不对,应该说是长出了一把头发!
老师根本不信,说你小子就是鬼迷心窍,肯定是刚刚背了女鬼,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了。
我说肯定不是,不信您摸摸!
他伸进衣服一摸,猛地跳了起来:“走走,到外面看看。”
我俩慌忙来到屋外,外面月朗星稀,借着月光一看,老师大叫:“!”
打从认识他起,他就一副不想理人的蛋疼表情,如今竟然脱口骂出了脏话,我的心不由一沉:“咋了啊老师?”
“你怎么会碰上这么个东西?”
我完全看不到后背啥样子,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么个东西是个啥东西,心里急的不行,想着不会又这么倒霉,碰到了和阎王鼻子一样的鬼拍肩吧?
我焦急地问:“到底啥东西啊?”
但老师没说,背着手来回踱步。他越这样我越心慌,伸手再摸,总感觉这头发样的东西又长了些。
我简直就要吓哭了,心一横,抓住一把头发唰地就薅了下来。
抬起手一看,手中竟然抓着一把嫩绿色的水草!
!
一看到水草就想起河底那百年鬼婴来。难不成百年鬼婴跟着我到东北来了?但是不对啊,它不是已经被化为一堆灰烬埋在大槐树底下了吗?
灰烬能复活么?
我嘴巴子都僵了,赶紧掏兜把狗头人眼拿出来。这次逃跑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这东西给落在车厢里。
我赶紧用它对准了水草,谁知手里的水草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而就在这时,后背又感觉麻酥酥的,伸手再一摸,刚才拔掉水草的那部分,竟然又飞速的长出了一片新的水草!
这水草细细滑滑,摸起来就跟头发一模一样!
啊,为什么狗头人眼对这玩意儿没用了?
老师踱步中扭头一瞥,大惊失色,抓着我的手臂厉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我没心思长篇大论告知他得来过程,只说是在河底有人馈赠于我的。并强调上次也遇到了相同的水草攻击,用这玩意儿把那些水草灭的干干净净。
老师脸色一冷:“这些东西跟你遇到的不一样,这他妈的是草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