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婴儿人脸!
打我五岁开始,每隔几年就会看到的那个婴儿人脸,竟然在阎王鼻子的石头里出现了!
我惊恐万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过它了,还以为以后再也不会看不见它,可谁知在这穷乡僻壤的外省,竟然再次看见了!
我下意识的赶紧捂住了眼睛,我怕我会像小时候一样,当天晚上就瞎了,别说现在离开了家,就算没有离开,当年医治我的先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土胖子看我这样子,也好奇的探过脑袋,但他马上奇怪的问:“你咋了?这啥都没有啊,你捂啥呢?”
我说那么红那么大的婴儿人脸,你看不见吗?
土胖子无语的问白凡:“你看见了?”
白凡说:“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我的心都凉了,一直以来,这个诡异的东西都是我自己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俩赶紧扶我下山,赶紧离开这里,快!”
我们三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山。
在山脚下,我依然心有余悸。如果阎王鼻子真有预示未来的能力,那么我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看见它。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在我认识的人里,也就富伯最有本事。
这回我也没心情研究白凡骗我的事了,我们买了当天的火车票,火急火燎的就返回了县城。
土胖子临时转车回了老家,家里人打电话说出了点事儿,家里不能没个男人。
我和白凡一下车就直奔富伯的住处。
“呦呵,小子,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惊险刺激不?”富伯一边喝着茶,一边打趣地问。
我说:“富伯您就别逗我了,先别说我们这次去险象环生,就最后一哆嗦,就差点把我小命给吓没了。”
“怎么回事儿?”
我就简单的把在阎王鼻子石头上看见婴儿人脸的事情跟他说了,还特别强调了,以往每次看到它,我都会瞎。
富伯认真的听完,茶杯停在半空问:“你只看到了一个婴儿人脸?还看到别的了么?”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敢继续看,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富伯抿了口茶,笃定的说:“你这次不会瞎。”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不用问,总之还没到你瞎的时候。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什么叫还没到我瞎的时候,我瞎还会分时候?
“你要信我的,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既然你们提前回来了,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和白凡互看了一眼,都没吭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让你俩单独去,我在家也没闲着。”富伯卖关子的问,“你知道我留在这儿干什么了吗?”
我说不知道。
“这么跟你说吧,记得上次你俩潜入顾山海家,我去跟踪他吗?”
我的后背一凛,想到上次我俩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富伯已经在招待所里等着了,我忙着跟他讲在地下室看到尸体的事儿,也没来得及问他跟踪顾山海有什么发现。
我说当然记得,难不成您跟踪他发现了什么?
富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我发现他去找了一个人。我猜如果他要把醒魂铃转移的话,最有可能就是交给了他。”
我一听来了精神:“那个人是谁?”
“顾山海的一个旧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有私交。”富伯回答。
我皱起眉头,一直以来村子里都把顾山海当成瘟神一样的存在,他基本没有朋友。如果这个人可以称为他的朋友的话,他确实很可能在自己临终前把醒魂铃交给他。
但还有个问题,顾山海口中教他用狐须草重生的高人,话言话语间顾山海十分相信他,会不会也是这个人?
我的脑中疑窦丛生,马上问富伯:“那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查了,在区图书馆做食堂厨子。”富伯饶有兴趣的凑到我跟前,“现在正好有个天赐良机给你小子,就看你小子乐不乐意接了。”
我连忙点头说我乐意,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良机。
富伯说:“那图书馆正在招保安,而我老头子正好有门路能把你塞进去。”
我在心中佩服富伯这老头能力就是牛逼,但空口谢显得太假,我到楼下买了一条硬中华上来:“富伯,这趟出门儿也没来得及给您带点东西,就先买条烟意思意思吧。等当保安的第一个月工资下来,我再给您换成软的。”
富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你小子越来越上道儿了,等着,我打个电话。”
我其实现在心里还对富伯联合白凡一起把我骗去阎王鼻子这事儿心存芥蒂,不过好在中途有些危险,总归我也没吃什么亏。
现在既然可能有醒魂铃的线索,我断不能因为前面的事误了正事。
富伯的电话打完了,告诉我下午就可以去区图书馆上班。
我坐着公交,从县城到市里用了一个多钟头。找到保安队长一报道,他特别痛快的就带着我开始熟悉环境。
简单的攀谈了下,队长问我在市里有没有住的地方。
我这才想起来,火急火燎的赶到这儿来,住宿的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队长说:“咱这里就有宿舍,反正也是住宿,不如你把夜班的活儿给揽下来。一来呢,咱保安队的同志都是市里人,有家有业值夜班不方便,你可以趁机好好表现表现跟大家搞好关系。二来呢,夜班比白班要多给八十块钱加班费。”
我一听这是好事儿。上次白凡给我的两万块钱早就花完了,老爷们儿兜里没点钱,终究不踏实。
我说行,夜班就夜班。
队长临走前叮嘱:“每两个小时就要各楼层都查一遍,最近夜贼多,办公室好几台电脑都丢了。”
我说行。
令我没想到的是,夜班就特么我自己。
九点刚过,整栋图书馆大门哗啦一锁,寂静的掉根针就能听得见。
我无聊透顶,自己一个人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打开保安室电视一看,好么,除了中央一啥都收不到。
走到图书室里看了看,正中的墙上贴着一张通讯录,整个图书馆的员工联系方式都有。我认真的把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给存到了手机里,想着明天没事儿的时候,跟其他同事旁敲侧击一下,看那个厨子平时的脾气秉性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直到都存完,时间也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百无聊赖的想要到书架上找本书看看,毕竟现在也是人五人六的区图书馆保安了,出去说话太没水平的话,也让人笑话。
我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正要看,余光一瞥,突然看到对面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以为真的有夜贼潜进来了,拎着胶棍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谁知对面的过道儿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狐疑的正要走,微一侧头,发现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架上,有一本书十分任性的探着一个角,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真尼玛……刚刚不会是把书看成了人吧?
我哭笑不得,一边笑自己太敏感,一边就要把书回归原位。
谁知手刚碰到书,一张纸条就悄无声息的飘下来,掉在了脚边。
捡起来一看,上面还写着一行字:
“囚鸟断翅再难行,井中死水无蜻蜓。庸人危情之下立,明月铤险照光明。”
竟然又出现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