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过渡给它?”我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它石头一块,怎么过渡?”
“你怎么知道,它是石头一块?”那道声音幽幽地问,“想想你手里的穴位图吧!”
我猛地一惊,穴位图?赶紧手忙脚乱把穴位图找出来一看,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幽幽发出一丝红光,不过这次红光不太亮,周围又点着青灯,我一时半会儿没注意罢了。
这次全是骨架的位置,那条如同红外线一样的红线竟然开始游走了起来,就像人类的血液循环一样,由上到下一圈一圈的轮回着。
我想起什么似的,赶紧看向胃上的羽毛,这一次竟然发现它已经游走到了肠道位置,如果按照一个活人来估算的话,羽毛已经进入到了排泄器官里,用不了多久就能排出体外了。
但是一张图而已,为什么会反反复复自己动呢?难不成这里面真的封印着一个魔鬼?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穴位图怎么了?一张破纸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我顺势抬起双手,就要把图直接撕掉。
“不要撕!你最好冷静一点。”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撕了的话,你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便意?”
我一愣:“你说什么?”
“人有三急,这不用我说的太明显吧?”声音反问。
我仔细感知了一下,虽然这两天吃的不怎么样,但确实有些感觉。
看我琢磨的表情,那声音又说:“再看看那张图里,羽毛到哪里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图,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一个人的身体里断不会出现羽毛,因为人是高级动物,他们对自己吃进去的东西都会反复检查,这么大根异物吃进去,不可能没有发觉才对。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别人没有,不代表我也没有!
我在不久前,曾被离欲行者强行塞进去了一根不死鸟的羽毛,又在监狱里,被释心和尚塞进去了另外一根,难不成这穴位图上画着的男的,其实是我自己?
我彻底懵逼了,再也不受控制地大口呼吸起来,头脑登时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我听到方虹跟我说,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利用我的时候。
我的脑子非常乱,这不可能吧?从穴位图画的这个男的来看,他的瞳孔血红,充满了愤怒与绝望,而且他只有半个肉身,另外半个却是骨架。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一切安好,跟他完全不一样,更何况后来释心和尚给我吃的那根羽毛更晚,如果真是我体内的消化情况的话,那不可能……
等会儿!我的双手突然颤抖,瞪大了眼珠子仔细看了看,却看到与那根羽毛重叠着的,还有一根更细更小的羽毛!
噗通——
我栽在了地上,怎么都想不到,这穴位图真的画的就是我?
“怎么样?这下明白了吗?”那道声音又及时响了起来。
“你妈!”我忍不住对着天空大骂了一声,“你有本事现身相见,躲在阴暗角落里指指点点,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单挑,看爷爷我不干死你!”
我一口气骂了好几句脏话,空气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我大口喘着粗气,机警地来回扫视,企图通过光影的变化,发现对方藏在哪里,准备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再起,他说:“你不必迁怒于我,因为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也只是个传话人而已。”
我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让我跟你说说,如果你不做出选择,后果会是什么吧。”那声音突然换成了一种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音调,“羽毛是不死鸟的羽毛,它现在有两个作用,镇住你体内的魔鹫血眼,这是其一。”
我还是没接话,这个作用我知道,当初要不是吞了那根羽毛,说不定我就会变成狂灭灵魂的恶魔,连释心和尚和白凡都不见得能干的过我。
“至于第二,那可就有大作用了。”声音故意顿了顿又说,“还记得你后背上那张小孩人脸吗?穴位图能成功送到,多亏了它。”
!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挺直了身子。
“不用惊讶,你背上这定时炸弹,应该早就料到了。”那声音幽幽的说,“你现在之所以能活,是因为羽毛还在你身体里,各方只能按兵不动。但是一旦你把它排出去,那后果可就显而易见了。”
他这句话我懂,就是说羽毛一旦被排出去,怕是魔鹫血眼肯定压不住了,我马上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而且那崖壁上诡异的巨幅穴位图里的人,说不定也会立马蹦出来要了我的命。
现在我几乎坚信,穴位图里困着一个恶灵,他估计也是中了那石化的圈套,只不过他的情况更厉害,被扒皮抽筋困在了崖壁上,变成了一幅画。
这穴位图我现在也搞懂了,说到底只能算是他引我前来的引子。上面的鸟爪logo代表着树洞里的小木屋,上面画错的人体构造代表着这座诡异的山洞!
一旦我把这些都走完了,就说明我有能力来到现在站立的位置,这时候体内的羽毛也差不多消化完了,他只需要我把羽毛排出去,就可以占据我的身体,浴火重生!
好特么狡诈的阴谋啊!我从没想过在找寻迷魂经的途中,会陷入这种人为的阴谋之中,等于我现在只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赛跑,看是羽毛先被排出来,还是我能先一步离开这个山洞!
我不由倒吸凉气,这帮人的心思何等缜密,他们知道离欲行者手握佛生十八影棍,刮骨魁那种响当当的恶魔,也逃不过这棍子的威力,于是特意把套儿下在山洞里,就是找准了离欲行者方向感不强的弱点吧!
我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想要悄悄溜走,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得赶紧和离欲行者汇合,重新吃下不死鸟的羽毛压着才行。
谁知我才后退了几步,后脑砰一下就撞到了一个硬物,扭头一看,刚才来的路全部都不见了,后方变成了一面结结实实的墙壁。
!也太狠了吧?意思就是无路可走了呗?
我心一横,骂道:“行吧,今天走到这一步我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不不,摆在你面前的有三条路。”那道声音回我,“一条,等待羽毛排出去,石壁上的恶灵吞噬你的皮囊,代替你自己,成为你。”
我无语,这特么算个毛线路啊,死不死不就是早晚的问题么?
我梗着脖子问道:“那第二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