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到了老师的看家物什,面膜改面的一大堆辅助用料!
老师临终之前曾经把此布包传给我,叮嘱我好生保管,希望有一天对我有帮助,而现在,我相信就是我要用到的关键时候!
我当即来了精神,赶紧把面膜改面的手册拿出来,又把手电光调到最弱,在灯光下细细研读起来。
手册上记载,面膜改命需要一到七天的时间,想要彻底把容貌变成别人,肯定需要七天。但是如果只是临时便装,那就大可不必。只要按照秘方调配,用在脸上,只需一天,脸部肌肉就会柔软似泥,任凭怎么摆弄都行。
但一天之后,脸上又会重新恢复成原来的皮肤弹性,摆弄的效果也会回弹变成本来的面目。
我只要调配成功,那么至少就有一天的时间顶着别人的脸出去找离欲行者他们!
我大喜,赶紧往具体配方上研读。配方上所说的东西布兜里都有,只不过比例需要拿捏,我手里没有烧杯量筒之类可以测量的东西,只能凭借肉眼观察,也不知道效果会这么样。
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念完了配方,又在脑中回忆了一遍,这才开始动手调配。配方中有一味关键的引子,就是雨水。
我现在恨不得跪下来谢谢老天爷了,他是不是知道我今晚突遭劫难,才由晴转雨,方便我凑齐这一味引子?
我顺着五指洞往外看,白凡和屋主老爷子都没有回来,就赶紧把树皮推开一个小缝,用小瓶子接了一点雨水拿进来。
这下东西都齐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兑好了配方,等待奇迹出现。
按照手册记载,调配出的浓浆会在十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内凝结变成一张面膜。只要把它敷在脸上,四到五个小时就能初见成效了。
我满心欢喜地等了至少二十分钟,但这些如牛奶般浓郁的白色稀稀嗒嗒的,浓浆还是浓浆,并没有丝毫凝结。
我不相信的晃了晃,心里一沉,难道比例不对?
不会吧?我不由自言自语道:“老师啊,如果您泉下有知,可要保佑我调配成功啊!队友们的性命还等着我解救呢!”
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我失望坏了,浓浆还是原样没变,我终究是没有老师那套手艺。
其实想想也对,如果谁都能调配成功,就不会有老师这般高人的存在了,存在即合理,都怪我之前没有好好研读,临时抱佛脚,佛能理我才怪。
我懊恼地坐在地上,脑中很乱。如果这条路行不通,那接下来我要怎么走?
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且不说蚰蜒搭桥有没有恢复原样,就算是我能侥幸离开啼哭岛,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都困在这座岛上,能帮上我的大概只有方虹,但方虹自身都难保,我俩肯定也不能把和尚他们解救出去。
那不回去的话,我又怎么凭借一己之力找出那诡异的力量呢?
思前想后,这都是一道死题,无解。
我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朝器皿里一瞥,噌就蹦了过去。
面膜成了?
刚刚还稀如牛奶的浓浆竟然真的凝结成了一张结结实实的面膜!而且面膜的质地犹如皮肤一般,有弹性,抗挤压。
我此时真想仰天大笑,这是天不亡我们的节奏啊!
赶紧小心翼翼把面膜敷到脸上,脸上顿时传来一股清凉与激辣碰撞的感觉。我把手电彻底关闭,在黑暗中与面膜较着劲,只要外面的两人没有发现大榕树里的秘密,那等到天一亮,我就能改变容貌了。
这股无法言说的忽凉忽热,让我的脸一会儿像置身冰箱,一会儿像泡到了辣椒水里,但不管哪种体验,都有种小刀子在上面划的痛觉。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小心摸一摸,看自己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别我一个半吊子,回头改面没成,再毁容就蛋疼了。
好在每摸一次,内心就欣喜一点,我的脸越来越软,越来越细腻,到天蒙蒙亮之时,竟然犹如插进了一块面团之中,软的像没了骨头。
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我掏出小镜子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咋舌,镜中的脸面,用手轻轻一触碰,就深陷一个大坑,好像橡皮泥捏的泥人一样,神奇的无以复加!
事不宜迟,赶紧把脸面改了才行。但无奈我从小手工就差,老师让捏小狗,我能捏出一个四不像,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接触,会不会效果更蛋疼。
我照着镜子左捏捏,右碰碰,鼻子按的塌一点,嘴巴咧的大一点,眼睛挤的小一点,不一会儿,我自己不由一声,太尼玛难看了吧?
我现在这个长相比那只狐猴也好不到哪儿去,完全就是一张车祸现场的脸。不过越与之前不同,才更不容易穿帮。
我想了想,朝外面又观察了一番。白凡没有回来,屋主老爷子在天亮之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暂时还算安全。
我赶紧从树洞里出来,绕到榕树的后方背光处,像只猴子似的窜上了树。
“大榕树前辈,我知道能活到您这个岁数,基本上已经有道行了,而且在您的庇佑下昨晚我逃过一劫,按理说我不该动您身上的一分一毫。”我对着大榕树自说自话起来,“但是,我真被逼无奈了,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说完,我对着榕树拜了一拜,上手就开始撸它的树叶。
我想好了,自己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不然就是直接改成猩猩的脸,以白凡的聪明劲儿,也肯定能猜到是我。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人又显得很突兀,更加让人怀疑。
最容易隐藏自我的是,扮成一个野人,穿树叶,啃树皮,搭配我现在这张丑逼的脸,简直完美。
大榕树没有难为我,或许它根本也没有成精。但经历过铁树之后,我对植物也开始怀起一种敬畏之心,毕竟天下生物,物物皆平等,它们也有生命,而且它们没有帮助你的义务。
我飞快的摘够了树叶,与藤条简单编制成了一张草帘子,就围在了腰间。
正抱着衣服准备下树之时,身边突然树叶攒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脚影幢幢,一个人出腿飞快,砰砰砰几脚全部都揣在了我的胸口,直接把我踹翻了下来。
我爬的不算高,但奈何是飞下来的,落地之时就像摔了一个麻袋,直摔的我眼冒金星,脑袋发懵,喉咙一甜差点没吐血!
正缓不过神,身侧忽听砰的一声,树上那人连缓冲都没有,直接从上面蹦了下来,落在了我的身边之时,抬脚又朝我的胸口踏了下来!
这一下又快又恨,我只觉胸骨凹陷,前心后背差点没被踏在一起。努力睁眼一看,此人面色苍白,目光如炬,正是找了我一夜的白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