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目瞪口呆,红翎羽不是在我们回来之前就魂飞魄散了么?怎么已经魂飞魄散的鬼魂,还能起死回生吗?
我说话都有些哆嗦,:“何以见得?不是所有的女鬼都是标配打扮,长头发大白袍么?”
白凡像看傻逼一样看我:“你是第一次看见女鬼?以前见过的都是长头发大白袍?”
我哑口无言,刚才说话确实没过大脑。不用往远了说,单就方虹就不是大白袍。我只是冷不丁听到红翎羽这小丫头还有活着的可能,紧张激动到不会思考罢了。
毕竟她的消失太过仓促,又太过悲情,而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悲情的分离。
“还记得县城里那个卖馒头的老太太吗?”白凡问。
“当然记得,也是个为生活奔波劳碌的苦命人,那么大早就出摊儿了。”我回答。
“我猜那个人是红翎羽假扮的。”白凡说,“她当时和我们一起回到了阳间,并且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上,暗中帮我们。”
我一愣:“一个小姑娘一个老太太,你怎么会认为是同一个人?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不现身相见?”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许现在不方便现身,但出现的形态不同,不代表就不是同一个人。”白凡说。
我还是觉得没谱:“但是从没有鬼魂在魂飞魄散之后还能活的,当时你也看见了,她都与黑夜融为一体了,还不算魂飞魄散么?”
话刚说完,我自己就幡然醒悟。那家伙不是一般的鬼魂啊!
能在老阎王身后自由走动却不被别人发现,头颅能在偏殿放肆洗澡又没人管束,这样一个鬼,说她是普通鬼都没人相信!
我现在隐约有些懂她当时的话: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
原来并不是一句安慰话,而是真的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再次有交集!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她在阴令司门口被鬼骨双臣咬到,也不是无奈为之,而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些发懵,这小丫头神秘的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里面隐藏着诱惑又危险的东西,想要触碰,却无法企及,这种感觉无异于隔靴搔痒,真他娘的让人蛋疼。
“那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将眼球给我看,是要引导我去坐标上的地方?”我将眼球放在眼前,来来回回的打量。
“先回宾馆再说,这里不适合讨论。”白凡说着,先一步跨出门。
我俩风风火火回到快捷宾馆之后,对面才响起嘈杂的人声。应该有人报了警,毕竟闹不清身份的老人死在出租屋里,善后的事情也没人管。
白凡用手机查了查那个地理坐标,又查了查坦丁御门,最后坚定的看着我:“昆仑山一行,我也要跟着去。”
我也很坚定:“你要是我兄弟,这次就依我。相信要是这事儿搁你头上,你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我要是你,我会让你跟着去。”
“为什么?”
“因为眼球上所标注的位置,正是昆仑山。而昆仑山地貌非常复杂,有很多未知的神秘力量在其中作祟,如果没有一两个懂风水的人跟着的话,你们刚一进去很可能就会陷入怪圈,根本不能再前进了。”白凡解释。
“我相信无影身作为一团气,这种事情应该可以解决。”我说。
“他解决不了。”白凡很肯定,“这个坦丁御门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显示,换句话说关于它的记载可能有两种情况。一,地势太偏太诡异,从没有人能够接近它,自然就无从记载。二,这个御门就是传说中的时空之门,所有接近过它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逆转时空回去了,无人记载。现在我偏向第二种可能。”
我不由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是,这个坦丁御门就是时光之门?红翎羽要告诉我的是,时光之门真的存在,不要犹豫去就是了?”
白凡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一个人拿三把密钥前去,怎么想都是不安全的,这个时候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把事儿办好,才是上上之策!”
我被他说的热血沸腾,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行!是好兄弟就一起去!人死不过吊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啪啪啪——
房间里突兀地出现鼓掌声,扭头一看,无影身像个孔乙己一样杵在门口,一袭青布长衫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准备开嗓唱戏的人。
我连连拍胸脯:“!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是要吓死人的!”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们的友谊还是情比金坚。”无影身幽幽走到屋子中间,“看来你俩也商量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实施我的计划了?”
其实我俩根本没来得及商量,只不过现在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昆仑山里就隐藏着时光之门,只要抵达那里,强行逆转时空,所有人面临的时空交隔就会恢复如初,千年诅咒也会彻底被扼杀在萌芽里头。
我现在被赶鸭子上架,想要提出异议也不行了。想明白了这一点,我需要确定计划的细节,便问:“回到百年老宅可以,重塑当年的困境也可以,但你确保就会万无一失吗?”
无影身点点头:“我确定。这些在我的脑子里反复演练过,不会出现问题。”
既然都这样说了,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就离开快捷宾馆,驱车赶往戴晓茴所在的村庄。
其实两地之间间隔不远,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开进了戴晓茴的村落。白凡提前将狗头人眼交给我,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令它魔化的人是我,最终来解决的依然得是我。
在路上我摩挲着狗头人眼,从始至终都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因为对于坏事的感知力,有时候我比女人的第六感都准。
车子不可回绝的驶向目的地。但就在无限接近那扇木门之时,手中一直安安静静的狗头人眼突然簌簌狂抖起来!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它,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力道,那是一股十分想要挣脱的力道,换个劲儿小点的人,估计现在已经脱手了。
其他两人也注意到了它的变化,白凡将车子放慢,问道:“什么情况?”
我刚想摇头,电光火石之间我们三人不由同时都瞪大了眼珠子!
戴晓茴家门口的空地上,赫然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完蛋操!千年鬼婴手底下的诡异势力,竟然先我们一步摸到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