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人腐烂的脸上泛出错愕:“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很吃惊,没成想三股力量重混的结果这样惊人,刚才还把我们打得妈都快不认识的三人,就这么草率的掉了脑袋,也就眨眼功夫。
“我是什么人?”我强装镇定,抬起一只手,砍刀如同看见主人,飞入我的掌心,我再次拿刀指着他,“我的底细你不是调查的清清楚楚吗?现在还来问我?”
轿中人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我又喝道:“重复的问题我不想说两遍,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
他扭头看了看无头三人,突然怪叫一声:“你以为没有它们,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这时,释心和尚在大喊:“注意他的腿!”
和尚的话音刚落,轿中人仅剩的一条腿突然朝着我飞了过来,在临近面门时我看清了,他的鞋底也有象征着鬼奴的红点儿!
这尼玛……也就是说同样都是鬼奴,但风雨雷电四大黑衣人,却甘心情愿听从了轿中人这肢体不全人的摆布,他有什么能耐?
正纳闷,空中的那条腿陡然一变,竟然撕裂裤子幻化出了另外六条稍小一点的腿,每条腿上又泛起一层绒绒的白毛,那白毛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竟然像那个噩梦里出现的孩子胸口上的毛!
在现实中相见不比梦境,看上去要恐怖恶心百倍,我咒骂一声,抡起砍刀就砍。
真正交起手来,那些小腿的诡异才凸显出来,每次刀刃砍上去,它们都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直接脱掉一层毛,瞬间金蝉脱壳,转而方向一变,又从完全相反的方向袭击而来。
我连连使出好几招横扫千军,刚才对付三大黑衣人都分分钟的大刀,竟然有力无处使,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泄走了力气。
这些小腿与我缠斗半天,从客厅打到卫生间,又从卫生间打回来,物品被打得一片狼藉,却始终奈何它们不得。
正不得要领,我得空瞥了一眼轿中人那仅剩的脑袋,他的上下嘴唇极轻微的动着,如果不是眼神好根本注意不到。
他在念咒语?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盯,眼前的场景突然凭空放大,那幅度极小的嘴唇动作在我看来就像用了高倍显微镜一般清晰。
这不由让我想到在云颠鬼树时,站在树底下的我微微眯眼,就看清了百米之余的树叶上雕刻人面的场景,当时情形紧急没来得多想,联想到当下我不由猜测,莫不是我当真骨骼清奇,还拥有了透视眼不成?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只会是小说中的情节,骗骗小孩子还行,拿到生活中来都是扯淡,真有这种特异功能还不都去赌石了?
但扯淡归扯淡,只注视了这几秒,我竟然读出了他的口诀,当即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把口诀大声念了出来,不过我特意反念,就像当时控制灵火时一样。
我想着即使它们不能为我所用去攻击轿中人,也能打乱阵脚找不着北,就大胆试了下。
果然,全力攻击的小腿们突然懵了逼,悬在空中减慢速度,我出手如电,不等双方想出对策,直接大刀一挥,管你丫大腿小腿一并歼灭!
唰!六条小腿全部中招,齐刷刷掉到地上!
轿中人腐烂的头颅看见此景震惊到了极点,但他没懵逼,眼见情形不好立刻脚底抹油,连剩下的那条大腿都没管,扭头便跑!
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当即飞身一跃,一个前空翻挡住了去路:“打不过就跑,这就是你的成人世界里的法则?”
轿中人嘴角直颤:“小子,成人世界里的法则还有一条,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懂?”
“懂尼玛个蛋!你还挺会给自己戴高帽,俊杰?别侮辱这形容词了!”我差点没被恶心吐了,抬刀顶住他的脑门,“不想自己这颗脑袋的下场和它们一样,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那颗脑袋瞅了瞅顶着它的刀,又看了看我,突然大声狂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傻子,你不动我,不就是想让我解开七日散魂术么?”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在坚持什么。
“从头到尾我都没施什么七日散魂术!你们用七阴血强行破解所谓的七日散魂术,事与愿违,那小娘们儿虽然醒了,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么?哈哈哈哈……”那颗脑袋笑得恨不得被口痰堵死,但他还在扯着嗓子沙哑的笑,“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哈哈哈哈……”
什么?
我们几人震惊的同时互望,没下七日散魂术?
我气得呼吸一短,拿刀的手一用力,他脑袋上的脓血喷出来,流了一脸。
但他不在意,依然一副他没赢,不过我们输的比他还惨的无赖嘴脸:“不知道该说你们蠢呢,还是傻,或许……”
他突然闭了嘴,直接改成用唇语对着我比划:“蠢的只有你。身后还有其他人盼着你死,你却一点都不知情,多么可悲!”
我眉头一皱,连嘴皮子都没动,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
他继续唇语:“既然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就再教你一招。成人世界的法则还有一条,那就是合作。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透露给你,那是一招很像七日散魂术的法术,但高手一分辨,自知真伪。”
他的话很明显了,自己用了一招浅显的模仿术让方虹中了招,门外汉看上去一个样,但懂行的高手只要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我的身边不乏高手,他们一个两个看不出来,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我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轿中人的头颅呵呵一笑,继续唇语:“教你七阴血方法的,肯定有提出人,也有收受者,你只要放了我,你不方便查的事情,我帮你查个底儿掉,怎么样?”
我嘴角微勾,笑得很深意。他看到我笑,自然喜闻乐见:“小子,你是可造之才,知道什么话当听,什么话不当听。这比一些起点高却脑子笨的人要强,放心吧,成年人的生存法则我会慢慢教给你,如何?”
我微微点了点头,侧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头颅很满意,他意犹未尽的看了我一眼,大摇大摆的飞过我身边。
就在他即将与我擦肩之时,我单手成爪,猛地扣在了他的头顶上,用尽全力大喊一声:“老子的生存法则是,不再盲目怀疑身边任何一个与我并肩作战的朋友!你踏马的在老子面前蛊惑人心,那就饶你不得!既然你实话已说,那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有什么法则去找阎王爷谈判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