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还有什么人在另一个地方等他吗?白丁努力想着。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个倔强的笑颜。那个如刺猬一般的女子。
“白丁,不要。不要走。”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出来。白丁急忙转身去看。看见墨竹站在另一片云上。
“丫头……”白丁蹲在地上喃喃出声。
“白丁,回来吧。”墨竹伸出手,望着白丁。温柔的眼神,渴望的眼神。两种交织在一起。显得那么生动。
白丁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么熟悉的笑颜,那么熟悉倔强。记忆里那是自己一直珍惜的东西。
不——他不能跟小雨走。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他还有爱的人,牵挂的人。
于是白丁转身对着小雨。看着小雨的眼睛,缓缓开口说话。
“小雨,对不起,我还不能跟你走。现在还不能。”
小雨微笑的脸庞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失望,伤心的脸。她慢慢收回手,转身消失在一片白色的云朵中。
白丁转回身在一片混沌之中看着墨竹,幸福的笑着。他伸出自己的手,坚定的握住墨竹伸出的手。紧紧握住。那样的温度让他心脏里疼痛瞬间消失了。
只是一刹那,身边竟然又恢复成一片黑暗。白丁慌乱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病人有生命迹象了。”
“快,测量脉搏。”
“脉搏正常。”
“心跳正常。”
白丁听着周围的吵杂声,却始终无法看到周围的景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推出手术室。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白丁,白丁,怎么样了。医生,他怎么样了。”一直守着门口的墨竹见到医生出来,一把冲上去,紧紧抓住医生的白褂子。
“小姐,放心,已经脱离危险了。手术很成功。”医生会心一笑。让墨竹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
接着白丁被推入病房,墨竹痴痴地站在病房外。因为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是不允许探望的。墨竹只能透过窗户看着白丁苍白的脸庞,他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一般。
墨竹不知道,其实在漫长的过程中,白丁确实是经历了一场很大的斗争。所幸,他胜利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他?”墨竹抓住从病房出来的医生,焦急而渴望的问道。她希望自己这个时候能够陪在白丁身边。
“对不起,小姐。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打扰。具体什么时候能进去,还得看病人的情况。”医生严肃的说着,很多病人家属在手术后都会急切的想见病人。殊不知这样只会影响病人。
墨竹默默点头,随即默默趴在窗户面前。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
“墨竹,墨竹……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得知消息的喜芳知臣赶到现场,紧张的抓住墨竹的衣襟。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墨竹无力的靠在喜芳身上。从她开门看到小夭将刀刺进白丁腹部开始,从她看着白丁身上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她一直在忍着,撑住自己,因为白丁还没有安全。现在白丁没事,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像瞬间消失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喜芳身上。
喜芳心疼的抱着墨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而知臣也默默走开。他想墨竹一定是被吓坏了。
好一会儿墨竹才平静下来。他们坐在病房外面的休息椅上。墨竹缓缓情绪,抹去眼角的泪水。哭过之后感觉放松了许多。她其实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一般坚强的。看到心爱的人受伤而无能为力时她也会害怕也会无措。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墨竹淡淡说道。愣愣的看着自己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明明有掐进肉里,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墨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喜芳不着痕迹的拉开墨竹紧紧捏在一起的手,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小夭已经将刀子捅进白丁肚子里了。”墨竹咬着牙,感觉自己身上传来的颤抖,只要一想起那时血淋淋的画面,她就觉得失去呼吸能力一般。
“什么?”喜芳暴跳,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然后看了看周围又坐下继续说道:“怎么会这样子,小夭怎么会这样?”
“小夭根本有病,你知道吗?她根本疯了。”
这时,知臣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倍咖啡。听到墨竹的话,拧紧眉头。
“喝咖啡吧。”知臣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喜芳和墨竹。接着在喜芳身边坐下。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是小夭做的吗?”
墨竹点点头。神情恍惚。好像从白丁受伤到现在她一直都这么恍惚。她怪自己没有早点出来,怪自己没有堤防,如果她没有离开,那么小夭也不会有机会这么做。
突然一阵音乐响起,那是墨竹电话的铃声。墨竹下意识拿起电话,看到电话上闪烁的名字,一下子慌了神。
墨竹拿着电话,一时间不早点该怎么做。喜芳疑惑地看着墨竹的表情。又看看一直响着的电话推推墨竹说:“墨竹,怎么不接电话呢。”
墨竹用力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里接起电话。
“喂,季文轩。”墨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他不想让季文轩知道她和白丁在一起,也不想让季文轩知道现在的一切。她没有勇气。
“小妖精,你什么时候回来。”季文轩直接进入主题,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对不起,季文轩!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所以才迟了点。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尽快回去的,好吗?”她没有撒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眼前白丁这样的情况,她根本没办法离开。而她也不知道白丁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她无法给季文轩任何承诺。
“是吗?呵呵……”季文轩自嘲的笑着,“小妖精,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和他在一起对吗?”
“没有,季文轩。我真的有事。拜托,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墨竹没有发觉自己竟然连口气都变得有些卑微有些乞求。果然,人这一辈子最不能欠的就是情一旦欠下了,就再也还不了了。
电话里,季文轩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只是叹气,失望的叹气。最后直接把电话挂掉。只留下一阵盲音。
墨竹无奈的将合上,放进包里。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好几次之后才看起来也精神多了。她擦干净脸上的水,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