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傲冷冷地看着凤儿一脸无波地表情，突然张开半眯的眼睛，心里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知道！”凤儿微微抬起头来，声音沉定。
“十岁了是吧！”傲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凤儿明显长高了的身量。
“是的！”凤儿应声道，手下依旧不停地磨着墨，动作冷静。
“滚，给我滚开！”傲猛地打翻砚台，墨汁溅满凤儿一脸，缓缓滑落滴在身上，傲冷冷地转身，黑色的墨迹渐渐没入他纯黑的锦袍上，看不出印子。
“是的！奴婢这就走！”凤儿漆黑的脸，晃亮的眸子依旧光亮，明明是掘强不屈的眼神，却宛若唯唯诺诺的表情，让傲很是光火。
“如果你还敢用这张脸对着我，我一定剥了你的皮！哼……”
凤儿娇小的身子一怔，脚步微微一顿，“奴婢遵命！”话音一落，身子却是已经走出了书房。
“看呀，这张脸还真是好看！”流湘的声音依旧带着凉凉的嘲讽。
铜盆被流湘蹲在了架子上，凤儿的脸倒映在水面上，透过铜盆底的光亮折射出凤儿脸上的写意水墨画。
“凤儿，你怎么了？”小茗拿起架子上的帕子递给了凤儿。
凤儿微微动了一下耳朵，无语地接过了帕子。
“听说，有人成了五公子身边的红人，哪像我们这些洗衣服打水打杂的，不过要是知道这大红人还要用脸给主子当画纸，我看我们是没那福气享受！”流湘的手指缓缓拂过脸上的疤痕，尽管细心料理，却依旧是一张狰狞的脸，让她如何甘心。
“姐姐，你都说些什么呀！”小茗皱眉，口气不满。
“大实话，不是么？”流湘放下手，眼神毒毒。
凤儿对着脸泼着水，近墨者黑的水缓缓滑落，滴滴答答地打在铜盆边缘，发出清脆的声音，凤儿看着通红的双手，声音无波，“冷水！”
流湘微微一笑，“现在热水要安人头，不好意思，现在没有热水！”
“是么？”凤儿擦了一把脸，看着袖口的黑色，不禁皱眉，换套衣服？这种天换套衣服不知道过几天才能干，她又不是主子，可以炕可以烘，她不过是傲的奴隶，说白了就是一个处处被指指点点的玩偶罢了，白眼看多了，她的心也冷了。
储稚阁？收藏娈童的地方，她算是知道了，难怪，难怪，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一个饱受恋童癖怪人虐待的对象，那眼神带着同情带着可怜带着鄙弃还有更多的就是悲哀。
左右想过，衣服还能穿，就不要换了！凤儿蹙眉，卷了一圈袖子，这样就遮住墨迹了。
“砰啪！”
水花四溅，凤儿不设防地被溅了一身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流湘残破的脸实在不适合这种笑。
凤儿脸一冷，直接转身，衣服这下不换也不成了！打开简单的橱柜，只有一套冬衣干净整齐地摆着，看来她不光是个奴隶，还是个穷得可怜的奴隶！